九戒数了一遍又一遍她的万字悔过书,不管她怎么数,又在其中加了不少标点符号,还是差一点才够一万字,可她不管她如何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还能写些什么了。毕竟她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错啊!就在她苦闷地咬着笔头盯着一张白纸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一团白色灵光从天而降,如雨般漫过她,她感到有庞大的灵力涌入自己体内,那团白色的灵光没一会就如雾般消失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稍微用了一点灵力,就把师傅的封印破解了。重获自由后她不禁一阵狂蹦乱跳,不知为何白白得来这千年灵力不说,还不用写万字忏悔书就破了师傅的封印,简直是她平时做梦都不敢随便做的事。她不由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看自己是否在做梦。她试着运转了一下灵力,发现体内果然是多了上千年的灵力,简直暗爽到快走火入魔了。正在她思考是现在直接出去浪,还是先骗过师傅晚点再出去浪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归墟一个传说:当灵力强大的大神仙归于天地的时候,这个大神仙的灵力会消散于天地间,而有缘人或者是跟这大神仙生平有关系的人,就会比普通人得到更多一些。“哇靠,那死老头不会真挂了吧?”
九戒想起司马灵灵来这里拜别时的神情,不由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不会吧……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好像没有这么厉害的大神仙了吧……”九戒还没说完就惊惶失措地跑出去了,一出门就朝乐见大神仙的房间飞去。“师傅!师傅!”
乐见被九戒粗暴的拍门声吵醒,睁眼一看,见天还没全亮,就装作听不到继续睡。“师傅……师傅!”
九戒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但乐见从小看着她长大,早就习惯了她这样一惊一乍,他翻过身去,正想捂上耳朵继续睡时,却又听到九戒带着哭腔略显惊惶的声音,“师傅,你……你真的不在了吗?”
乐见很不厌烦地坐了起来,屋外又传来九戒哭哭啼啼的声音,“师傅,你太过分了!你就不能死前来看看我,跟我说一声再死吗?”
乐见大神仙:“……”乐见郁闷地穿进一副挂在床边的美人图中,画中的美艳女子,随即从画而出。乐见一打开门,就见九戒蹲在门口抱着膝盖,一脸彷徨地哭丧着脸道,“你至少告诉我一声,让我以后不用给你做饭吧……”“是我最近罚你太轻,害你皮痒了是吧?”
乐见抱着手,凶神恶煞地瞪着她道,“一大早来我这里哭哭啼啼的,就为了做饭这种小事吗?!”
九戒霍然抬头,见到怒火中烧的乐见大神仙,立刻欣喜若狂奔向他,“师傅!你竟然还活着,我刚才真以为是你死了!”
“滚!”
乐见一手抓住她的头不让她扑过来,仍一脸怒气道,“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叫醒我的理由,就准备再写十万字的悔改书吧。”
九戒仍在转悲为喜中,傻乎乎地乐悠悠道,“师傅,刚才天空忽然下起了一阵灵力雨,我以为是你老人家归于天地了!”
“滚!就数你最会虾扯蛋!”
乐见还没等她再开口就禁言了她,还对她施了法术,让她对着旁边一根柱子面壁思过。乐见还不解恨,狠狠地戳了戳九戒的额头道,“哪有什么灵力雨,我怎么就没感觉到,要是有,也是你编的!”
九戒冤得直想跟窦娥姐拜把子,但不管她的眼神如何真诚地挣扎着,乐见依然没有丝毫信任的意思,毕竟她平时戏弄他实在太多了。这时,暮云他们一行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二人所在的庭院中。“师傅……”暮云率先神色凝重地跪下,轻风也跪下了,白水和夕琴心情沉重地站在一旁。“你们这又是什么鬼?披麻戴孝的穿着一身白衣来这里做什么?”
乐见瞪着他们一脸纳闷道,“别告诉你们也是来给我哭坟的!”
“师傅……暮云有愧你所托,没能照顾周全宿舍的师兄弟……”暮云头压得很低,声音已沙哑,“不灵……死了……”“谁死了?不灵?”
乐见先是一惊,脸色也随之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间淡定了,但却仍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道,“是不是你们谁又欺负她了?把她欺负到要死这么严重,一看就是你吧,轻风?”
轻风没有吭声,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呆呆地望着地板。乐见一瞅他这副模样就很嫌弃,他挥了挥衣袖,一把椅子蓦然出现在他身后,他坐下后转过去对暮云道,“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暮云将他们在“安灵”途中遭遇傀儡袭击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乐见听完后看了他们几人一眼,皱眉问道,“现场有留下是谁操纵的痕迹吗?”
暮云摇头,沉重答道:“我刚才仔细查看过了,现场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白水偷偷瞄了一眼轻风,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张口。但乐见早已看在眼里,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问道,“白水,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师傅,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所以不敢乱说……”白水又犹豫不决地看了轻风一眼,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说,我自会定夺。”
乐见不耐烦道。白水一脸不安,左思右想后,犹犹豫豫道,“在我们去‘安灵’前,轻风和不灵的笛子都不见了,但在他们房内,却无端端多出了一支青玉笛子,今天我们‘安灵’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唯有轻风使用的笛子,用的正是不知道从哪来的那支……”“你意思是说……”乐见瞅了他一眼,又有些神情复杂地望向轻风,略显阴森道,“很有可能是轻风用这把新笛子操纵的傀儡,是吗?”
暮云和夕琴听后,无不震惊地望向白水,轻风却反而像不关他事似的,只是轻描淡写地愣愣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