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的看着司马灵灵的目光带着一丝幽怨:也不知道以前是谁天天缠着让我认主的!由于极度嫌弃无期的弱鸡,它躲了千年,但终究躲不掉,还是被她唤醒了。它的命本来就是她救的,往后余生,它的寿命从此与她共享,它要用自己的一生守护她,大概这就是命吧。从它跪下的那一刻,它认命了。她是乐见所爱的人,它虽然不能陪伴在他左右,但能替他护她周全,回想起以前,他似乎也一直想将它往她身边推,也许这是他的心愿吧。“你还想让本座跪多久?”
囚牛:我不要面子的吗?你欺负我读书少啊,“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后面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婚誓!“蒙君不弃”就是“我愿意”,逼完我退婚,还想骗我嫁给你,我才不会上当!司马灵灵瞥了一眼旁边醉倒的乐见,顿时计上心头,咬着牙关闭上眼睛直接往后倒。她就不相信,这怪物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着一个昏迷的人跟它拜堂成亲。我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我会装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不灵!”
暮云见状连忙往她身边跑去,但她早已被身旁的轻风接住了。囚牛愣了一下:这是几个意思?这家伙高兴过度给乐晕过去了?这么多人看着,你倒是先把我安排好啊!轻风摇了摇司马灵灵,见她没有反应,略显无措地看了囚牛一眼。囚牛顿时一头黑线,它早就该想到,她向来如此丢人现眼……问题是它重新认主后就不能回去原来容身的法器了,它打量了她一圈,她身上果然连个像样的法器都没有,但它隐约感到轻风插在腰间的青玉笛子有她的气息。想它堂堂万年大神兽,实在丢不起这个脸,也知道他们俩人是恋人,没有太多犹豫便化作一道金光飞进了轻风的青玉笛子。轻风愣住了,他刚才就在司马灵灵身旁,他很清楚知道囚牛是对她认主的,但它如今以他的笛子作为新的容身法器,这是闹哪一出?“恭喜轻风哥哥,喜得囚牛认主。”
一个俊俏的白衣女子抱拳贺喜道。这姑娘正是刚才两个独舞弹奏中反弹琵琶的那个,空音大神仙座下的得意门生,姜玲玲。虽然他刚刚确实感到灵力大增,但是囚牛认的主应该不是他吧?还在轻风蒙圈的时候,台下就传来了朱雀门一众学子的欢呼声,朱雀门有学子被大神兽囚牛认主,这是何等荣耀的事,刚才或多或少都得到一些灵力的学子们沸腾了。对他们来说,像今日这般无端端就能得到灵力,也许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跟着囚牛的主人,说不准可以少奋斗几百年。独舞弹奏中另一个吹笙的姑娘与台下的双田交换了个眼神,双田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示意她勿要轻举妄动。双田的嘴角始终挂着淡定从容的笑。尽管早就听闻司马灵灵能歌善舞,但他也没料到她的歌声竟能吸引囚牛对她认主。虽然这次看似与囚牛失之交臂了,但没有关系,他是个很有耐心和毅力的人,他可以等,他相信司马灵灵迟早是他的,囚牛也是。———————————————————————————————————————————————————九戒回凰塘阁照顾醉倒的乐见了,暮云他们见司马灵灵没有什么大碍,只想着她大概被囚牛吓晕,一觉睡醒估计就没事了。大家都劳累了一天,已经去睡觉了,只剩下轻风守在司马灵灵的床边。轻风将那青玉笛子放在她的床上,抱着手有些纳闷道,“你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
睁开眼就要被轻风赶走了,但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暮云摊牌呢,今天又被当众逼婚,她真的很想一直装死……“师兄,后来……那个怪兽怎样了?”
司马灵灵怯怯从床上爬起来。轻风瞥了一眼床边的青玉笛子,“它在这个笛子里。”
司马灵灵顿时吓得从床的另一边滚了下去,把轻风也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司马灵灵恐惧战兢地抱着被子,盯着那青玉笛子怯怯道:“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那个怪物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逼我来这里找姬天宇退婚的人,因为我失忆了,所以不知道他原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我来朱雀门以后,一直受到他的威胁和恐吓,我才会这么焦急想找到姬天宇退婚的……”“够了,你下次撒谎找个像样一点的理由,这是神兽囚牛,你来朱雀门后它才被唤醒的。”
轻风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不愿再听她无稽的狡辩,转身就关上门离开了。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司马灵灵茫然无措地看着那青玉笛子。“你失忆了?”
这时,从青玉笛子中冒出一个半透明的小小人影。囚牛总算想明白了:难怪她一直没认出它来,原来是因为失忆了。那小人儿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大氅,司马灵灵立刻认出了他,“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这个样子?”
“你连我和你师傅都认不出来了,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囚牛很是纳闷地盯着她,见她一脸懵然的样子,连忙又幻变成囚牛的模样,“是我,七夕。”
司马灵灵原先为了方便跟他说话,是趴在床上的,一见到囚牛的模样她立刻又被吓得滚到床下。“……”囚牛:这个家伙搞不好天生就是个傻子吧……“你……你是小鸟兄?”
“我是七夕,在一千多年前,你曾经……”囚牛说得很不心甘情愿,“……救过我,我后来陪你在这里修炼了几百年,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司马灵灵见它老半天也没从那笛子钻出来,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由于它变小看起来就没那么恐怖了,她趴在床沿上咽了咽口水,迟疑问道,“你……你不是小鸟兄?”
“小鸟兄又是谁?”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一直以为就是你……”“……”囚牛感到脑壳有点痛,“你……不是嫁人了吗?你修炼了一千多年都还没毕业?刚才那个少年人是你夫君?”
司马灵灵知道他指的是轻风,不由老脸一红,悻悻地摇了摇头,“还不是……”“你们还没有成婚?”
囚牛有些茫然地喃喃自语道,“那就奇怪了,为何哪里有一副你穿嫁衣的画像呢……算了,先不说这些了,这笛子里另有玄机,把我给困住了,这笛子里有你的气息,原来应该是你的吧?你先把我给解开了。”
“哈?”
你这不是为难朕吗……————————————————————————————————————————————————到了翌日中午,乐见才从昏睡中醒过来。他扶着痛得厉害的脑袋从大殿的榻上坐起,看见趴在榻边睡着的九戒,才隐隐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他一高兴就喝多了,是啊,又有很多年没有亲人陪他在他身边过节了,今年总算不灵来了……后来他听到不灵唱歌了,唱的是《子衿》,很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个人为他颂唱《子衿》,可惜,那人终究还是没等他从归墟战胜归来……乐见有些伤感地揉了揉额心,那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想来作甚……“师傅,不好了,有一个人声称是轻风未婚妻的女子,现在正在外头跟杀灵教的人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
一少年人慌慌张张从门口进来。“什么?”
乐见一脸懵然,“轻风的未婚妻?”
九戒被吓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愤然道,“那女魔头竟然如此胆大,都敢上我们朱雀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