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帅,周瑜那小子回城了!”
一名眼睛细小的亲信急忙过来禀报。彭脱一把揪住亲信的衣领,骂道:“你是说杀我弟弟的那个周瑜?”
亲信吓了一跳,但还是重重的点点头,道:“正是这个人!”
彭脱将亲信扔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狠声道:“传令下去,我要这个人的脑袋,若能杀了这个人,赏黄金千两,我让他做六渠帅。”
众人都微微一愣,不过没有人反驳。二渠帅等亲信离开,才道:“大哥,我们的粮食不多了,天气又冷的厉害,我们的人现在军心极其不稳定啊。”
三渠帅也点点头,道:“二哥说的对,大哥我们得想想办法,周瑜这小子龟缩在城内,不露头,凭我们的力量,人数虽多,但是缺乏攻城器具,久持下去,于我们不利啊!”
彭脱冷冷的瞥了一眼二渠帅,对于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他能够和他相处在营中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要不是顾忌他身后还有几千名黄巾老卒,再加上张氏对他的撑腰,他早就将老二阉了做太监。“你们说怎么办?”
彭脱开口问道。“能怎么办,强攻呗,大哥,你明日给我一万人,我再攻一次试试。”
说话的是五渠帅。二渠帅冷笑一声,道:“老五,你这攻了几天,连个毛都没抓到,再给你一万人,我看再给你两万人你也照样一个熊样!”
“老二,你什么意思!”
五渠帅大怒。张氏平时对二渠帅多有偏爱,彭脱又是一个张氏面前唯唯诺诺的主。二渠帅自然也自傲的紧,对彭脱诸人也渐渐不放在眼里。大帐里瞬间吵成一团。彭脱冷眼看着帐中的情形,并没有去解决的意思。等他们吵完之后,彭脱才道:“老二,你这样说五弟就不对了,我们一路南下,五弟和我那战死的六弟出力最多,你岂能轻易侮辱他们。”
二渠帅则冷笑道:“大渠帅,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何时侮辱他们了。本来这次南下庐江我就不同意,是你非要为自己的弟弟报仇,才赶到六安的。我们起义是大事,你不为大局着想也就罢了,还私心甚重,兄弟们都很有意见。”
“兄弟们有意见?哼,我看不是兄弟们有意见,是你这个二渠帅有意见吧!”
彭脱这次不准备退让,好不容易将二渠帅逼到众人的对立面,今天便是一个聚拢人心的好机会。“大渠帅!我是有意见,不过我是为了弟兄们的前途着想,非为一己私利。倒是你,攻平舆也还罢了,攻六安,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请恕我不敢苟同了。”
说罢,也不想与彭脱争吵,转过身,不理会众人,直接走掉。留下众人黑着脸,看着二渠帅,没有说话。三渠帅道:“大哥,这厮太狂了,他这般蛊惑军心,我看杀了算了。”
“对!”
“对,这人目中无人惯了,留着迟早也是祸患。”
彭脱一看军心可用,知道机会来了,叹息一声道:“唉,你们不知啊,此贼我刮了他的心都有啊,只是张氏素来强势,恐怕?”
“大嫂!”
三渠帅惊讶的问了一句,“这件事关大嫂什么事!”
众人看着彭脱的脸色,多少一已经猜到一些。脸上都露出了各色各样的表情来。彭脱道:“此贼不念兄弟情义,私通张氏,我虽有心诛之,但是怕背上谋害主上的名声啊。”
张氏在黄巾余部中地位崇高,尤其在普通的信众里拥有极高的声望。他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便是顾忌这些。“什么!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三渠帅怒吼一声。“唉,岂能有假,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乌龟王八,我还想找人说理呢!”
“奶奶的,这个没人伦的东西。大哥,我们助大哥杀了此贼!”
众人看三渠帅表态了,也都纷纷表态。“对,杀了此贼!”
彭脱思考了片刻,表情凝重的道:“诸位兄弟,这件事情不小,恐怕……”“怕什么,头掉碗大的疤,真是气煞人,也就是大哥脾气好,若我那婆娘做这等丑事,老子早就将他们大卸八块了。”
彭脱在帐中来回踱步,走了一会儿,道:“既然诸位兄弟都觉得此子可杀,那我们就杀了他。只是这件事不容易,还希望诸位兄弟保密,杀了此贼后,他的部众,我一个不要,全部分于诸位兄弟。”
众人一听,都摩拳擦掌,高兴地合不拢嘴。到嘴的肥肉,岂能有不喜欢的道理。又过了几天,五渠帅连连攻城,可周瑜布置严密,连续挫败了黄巾军的几次攻击。彭脱也愈发觉得,顿兵在六安城下,不是一件好事。恰好在此时,张氏带着几个侄子来到了营中,对彭脱又是一顿大骂,彭脱心中的怒气更甚。当晚,张氏又私自在帐中与二渠帅私会,两人正蜜里调油,忽然听见帐外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来。隔着帐幕都能看见明亮的火把,正向他们集中。机警的二渠帅连忙从张氏的身上爬起来,胡乱的穿了一件衣服,提起裤子,就准备出逃。却生生被人挡住去路。彭脱带着诸渠帅已经冲了进来,他们浑身是血,刀刃上的鲜血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二渠帅也见机的快,连忙退后几步,躲在张氏的身后。张氏身子本就肥胖,他看见丈夫带人冲进来,骂道:“你个怂货,你疯了,敢乱闯我的大帐!”
彭脱没有说话,而是低吼一声,然后挥刀将张氏身侧的两名健妇砍翻在地,血花四溅。张氏吓得后退一步,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一直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丈夫,今日的眼神很不一样。“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的身后!”
彭脱没有看张氏,而是扫了一眼躲在张氏身后的二渠帅。二渠帅却低骂道:“彭脱,你当我傻啊。我要是不躲在嫂子身后,你能放了我?你今日要是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