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再度散出九幽火。九幽火燃起时,月邪貂眼中异彩更盛,几乎在发光了。它却未对杜羽动手,而是忽然仰头嘶吼。“嗷~呜”月邪貂的声音声音如虎如狼,在空旷的山脊上远远传来。杜羽一怔,不知道它这是何意,但身后汹涌的鼠群听到这声音,却是连连颤抖,下一刻,连攻击杜羽两人都顾不得了,转过身四下奔逃而去。十息时间不到,潮水般的鼠群,就散的一干二净。月邪貂再度瞥了杜羽一眼,向身后点了点头,然后四肢一扬,再不管杜羽两人,冲下了山去。这是……杜羽不解,不知道月邪貂为何非但没有攻击两人,反而帮他们震退了群鼠。自己倒是欠了这神秘的月邪貂一个人情了。杜羽忍不住想到,但终究是好事,若群鼠真的攻击不停,恐怕自己累都要累死了。他喘息数口,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然后带着苗怜卿离开。……天王山下,群山深处,一处平坦些的地方,树木参天,葱郁蔚然。树下有鲜花盛开,有药草繁茂,仿佛一处世外的祥和之地。掩映的树木花草间,一个寨子隐现。寨子不小,足有数百座石屋木楼散布,错落有致。而看石上青苔,木上锈迹,显然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头。但奇怪的是,这些石屋阁楼外,却没有人走动,一个人都没有,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两个人出现在了寨子之中,男的瘦削,英俊,女的靓丽,身上赶路而来的仆仆风尘,都遮掩不住两人的英姿。正是历经波折,终于赶到了苗寨的杜羽和苗怜卿。“不对,苗寨中虽然和外界交往不多,但平日里却是极为劳碌繁忙,不会是这般冷清的景象。”
苗怜卿归家的喜悦,被苗寨中的诡异的气氛冲淡,忍不住道。“嗯,是不对。咦,苗寨中还有汽车吗?”
杜羽的目光聚在地上,地上有车轮留下的黑色痕迹,压碎了草药。“不可能,苗寨中绝对没有汽车。”
顺着杜羽的目光,苗怜卿也发现了那痕迹,她也没有忽视车轮旁一滩猩红的血迹,然后她冲向了最近的一间石屋。吱嘎拉开门,石屋中空无一人,但屋中的桌椅瓢盆都被打翻了,散落于地上。苗怜卿更加不安,她再度冲向下一间石屋。依然空无一人,依然桌椅凌乱。“哎呀,怎么会这样,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寨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苗怜卿不再开石屋,而是起身向寨子中间跑去。她的父亲是苗寨寨主,她家在苗寨中央,家中同样空无一人。苗怜卿神色茫然,眼圈有些发红了。想了半天,她忽然道:“对了,去找蛊婆婆。无论发生了什么,蛊婆婆肯定是知道的。”
蛊婆婆在寨子末尾,是山林中一间单独的木质阁楼,与其他家都远远隔开了。还未到,就听到阁楼内有少儿啼哭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许多人都在哭泣,此起彼伏的声音练成了片,哭的好伤心。阁楼内门是关着的,苗怜卿冲过去拍门:“蛊婆婆,蛊婆婆!”
“呀,卿丫头回来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片刻之后,门吱嘎拉开,一道苍老的身影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她穿着藏青色的苗族衣衫,满头白发有些干枯,本就瘦削干瘪的脸上,此刻更是没有几两肉了,两颊都深深凹陷了下去。她的衣襟上还有干枯的血迹。“蛊婆婆,寨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寨子被袭击了。一群外族人开着汽车过来,把寨子中的壮年人都拉走了,不走的,都被他们就地杀死了。”
蛊婆婆道:“即便我,拼着被他们打伤,也只是救下了这不多的孩子来。”
屋内有孩子,足有十多人。苗怜卿道:“我父亲和我哥哥呢?”
蛊婆婆道:“苗寨主刚硬,带着你哥哥拼死抵抗,被他们杀死了。”
“什么?”
苗怜卿双腿一软,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下蹲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