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火爆景象本来应该是他们的,阁主怎么就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呢!掌柜的表情都快拧成一团了,忽然感觉身上一凉,他下意识看去,就对上坐着轮椅的自家主子瞥来警告的视线,顿时打了个激灵,鹌鹑似的迅速缩回柜台,不敢乱瞧了。君胤槐见掌柜的收敛,才漠然收回视线,推着轮椅走进店里。腾昕珠见他进来,有些诧异:“你怎么还没走?”
她这都忙了一下午了,还以为这人早就回去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等在外面吗?什么毛病!君胤槐被问的心里一梗,皱眉看她:“你很不想见到我?”
“那倒也没有,只是你我非亲非故的,你老在我这里呆着做什么?”
这里毕竟是古代,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名声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的。“非亲非故?”
君胤槐更堵了,语气沉了下去提醒她:“我们是未婚夫妻。”
说完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更冷了几分,盯着她问:“上回我们谈过一次,你如今是否想好,可愿嫁本候为妻?”
上次他去侯府提亲,婚事虽定下,她却拒绝了他。“不嫁。”
腾昕珠回答的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君胤槐修长的手指倏然收紧,眸色沉如泼墨:“你不愿嫁本候,想嫁谁?”
难不成,她嫌弃他身体有疾,或者嫌弃他的身份?腾昕珠看他一眼,本不想多说,但看他眸色认真执拗,竟与那人像了七成,心神一瞬恍惚,脱口而出:“我已有心上之人,非君不嫁。”
什么?君胤槐瞳孔骤然紧缩,有那么一瞬间他胸口翻涌起澎湃的杀意,险些压制不住,他重重吸了口气,想到她对自己胸口伤疤的执着,忽然问:“那个人,是胸口有道剑伤疤痕吗?”
“是。”
腾昕珠坦然点头。闻言,君胤槐看着她的目光有片刻怔忡,手掌下意识抚了下的胸口,眉心打了个死结。他的眼神太过复杂,腾昕珠不解的歪了歪脑袋,就见他毫无预兆的转身就走,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口。腾昕珠:“.......”什么毛病?接下来一段时间,君胤槐再没出现。直到这一天,一个丫鬟神色焦急的闯进店里,气喘吁吁的对腾昕珠道:“大小姐,相爷...让您马上回府!”
腾昕珠闻言愣了一下,看着她蹙眉问:“出了什么事?”
就算有事找她,也不至于这么急吧?丫鬟神色躲闪了下,有些为难的皱着表情,含含糊糊道:“总之,是大事,您尽快回去就是!”
她不愿说腾昕珠也没逼她,锁了店门跟她回了丞相府,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见一股腥臭的液体朝她泼来,腾昕珠敏锐察觉脚尖轻点身体飞速朝后掠去,下一瞬一盆黑狗血全都泼在了地上。血腥味冲天。腾昕珠脸色顿时冷了下去,看向还端着盆站在门口一脸懵逼瞪着她的腾渊,想也不想抬脚就踹了过去。腾渊身体倒飞出去撞倒一个家丁才捂着肚子摔落在地,疼的表情都扭曲了,还不忘指着她尖叫:“就是她!她就是灾星,大师快收了她!”
这时腾昕珠才看清院子里中间竟摆着法坛,一个身着道袍的女人脸上画的花里胡哨看不出本来模样,正在做着法事,而在她踏进院子的瞬间,法坛上的指针倏尔指向她,场内俱是一静。腾昕珠自己就是仙子,她连真的术法都不怕哪里会怕这些?绕开身前的血滩走进去,清亮的眸子径自对上首座的腾相:“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叫她回来,刚进门就来一盆狗血,是不是太隆重了点?面对女儿的质问,腾相难得面上闪过一抹心虚,但仍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向法坛前的道士问:“道长,可找到府中是何邪祟作乱?”
这段时间,他每每睡不安寝,且半夜总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恰好此时秀秀说有认识的道士,作法驱邪十分灵验,是以他便将人请进了府中。没想到这一作法,发现府中竟真有邪祟作祟!这还了得!道士闻言,目光落在腾昕珠身上,被黑纱遮住的眼底迅速划过一抹阴沉的神色,手中拂尘倏然指向她,斩钉截铁道:“回相爷,贵府这邪祟正是此女。”
“什么?”
腾相震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目光沉沉盯着腾昕珠看了一会儿,脸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