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相和林易安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滕相不屑的冷嗤一声,林易安略作尴尬假意咳嗽一声来掩饰尴尬。滕相提步上前,对蠢蠢欲动的滕秀秀怒斥一声。“够了!闹够了没有?”
说完,又看向滕昕珠,满脸怒其不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如今你祖母尸骨未寒,你们就是这样尽孝道的?非要在她出殡之日闹得不可开交?非要惹得外人看足滕家的笑话才满意?”
滕昕珠满眼猩红,周身充斥着肃杀之气,皮笑肉不笑道:“我不屑于把事情闹大,也想让祖母安安心心的离开,只是有些人非要来恶心我,非要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恶。”
“别人看热闹算什么?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祖母安宁,今日,她运气还算不错,祖母出殡,我不想让她见血,不然,今日我非杀了她不可。”
“爹爹!”
滕秀秀惊疑不定往后退了退,然后惊慌失措拉着滕相的衣袖告状道。“你听到她说什么了吗?她说她要杀了女儿?爹爹,滕昕珠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她真的想杀了女儿……”“贵妃娘娘不必惊慌,这不过是珠珠气头上的胡言乱语而已,不过是因为老夫人离开给她造成很大的打击,让她混乱不堪,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等滕相开口,林易安上前一步赶紧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将滕昕珠挡在身前。而这一举动,让滕秀秀更加嫉妒愤恨不已。“林易安,你这样维护滕昕珠,你可还记得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
“她怎么对我的不重要,臣只知道,这件事上,贵妃娘娘的确做得不对,不管怎么说,滕老夫人始终是娘娘祖母,您在她出殡之日穿一身红衣出现,到底是何居心,想必不用臣多说什么,大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你!”
滕秀秀心里恨得要死,可却不敢把曾经和林易安纠葛当众说出来。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是荣宠后宫风光无限的贵妃娘娘。要是把和林易安曾经那堆烂事闹开,林易安有事没事先不论,她肯定有事,地位肯定不保,肯定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贱女人趁机踩在脚下。因为顾忌着这些可能,再加上真正的林易安已经死了,自己面前这个可是自己主人。戏到了就行了,她可不敢把自己的路堵死。“好啊!真够好的,你们一个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个个出言不逊,为了维护滕昕珠,不惜和本宫呛声。”
“本宫到要看看,你们能护她几时。”
说完,滕秀秀不在过多废话,带着浩浩荡荡的禁卫军铩羽而归。“珠珠,你没事吧?”
见滕秀秀离开,林易安赶紧安慰滕昕珠。滕昕珠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心里对林易安的好感略微增加了不少。“等你祖母出殡后,你就离开滕府,之后不管你是嫁给靖安侯,还是嫁给林易安,那都是你的事,和滕府没有任何关系,和本相也没有任何关系。”
“就当……就当本相从来没有你这个女儿。”
“不用滕相赶人,等祖母入土为安后,我自会离开,不用担心我会赖在滕府不离开。”
滕昕珠不无讽刺道。别说滕相开口赶人,就算他没开这个口,她也不会厚颜无耻待在滕府不走。以前因为祖母,所以对滕府还有一丝挂念,如今祖母已经离开,滕府于她,不过是个陌生之地而已,她更加没有任何眷念。林易安垂了垂眼眸,嘴角微微勾了勾,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一闪而过。“父亲,那孩儿呢?你把滕昕珠赶走,那孩儿是不是不用在待在她那里了?可以回滕府了?”
不嫌事大的滕渊丝毫不关心他们怎么闹,也不关心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离开滕昕珠的魔掌?那个地方他已经待够了,在待下去会疯的,所以他不能错过任何一丝机会。滕昕珠不语,一脸平静的看着滕相。她在等,等滕相怎么说。倘若滕相愿意解救滕渊,那么,滕渊欠下的钱,那他来还。反正父债子偿,反过来也是可以的。谁知滕相看了一眼滕昕珠,皱了皱眉头,硬起心肠打破滕渊所有幻想。“你什么时候把欠下的债还完,什么时候就可以回来,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回滕府。”
“父亲,你好狠的心?”
希望破碎,滕渊鬼哭狼嚎一声,嚎叫着转身跑开。滕昕珠微微有些诧异,但什么都没有说,反正什么结果对她来说都无所谓,滕渊在哪里对她来说都一样,没什么影响。将混乱的家事处理完,滕相这才扯着勉强的笑容招呼面面相觑的宾客们。林易安则陪着滕昕珠走进灵堂。不一会儿,整个场面恢复如常,吹吹打打的哀乐继续响起,来拜祭的宾客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未完成的祭拜。滕昕珠跪在滕渊之前跪的位置,拿起手边的纸钱放在火盆里燃烧起来。熊熊燃烧的烈火照耀在她脸上,形成忽明忽暗,将她面无表情拉出让人看不懂的神色来。“祖母!你放心,孙女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害死你的凶手,孙女一定会让她赎罪,会让她下地狱,让她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火光下,林易安听到滕昕珠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吗?随即,扯了扯嘴角,担忧的朝滕昕珠安慰道。“珠珠,你放心,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
滕昕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继续手边的动作,等将手中纸钱燃烧结束后,才平静的回道。“这是我的事,你不用参与进来,明天就是君胤槐交出答案的日子,倘若他无法找出真正的凶手来证明自己,那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珠珠,你别乱来,如若真的是君胤槐,我一定会帮你对付他的,你不能太过激。”
“再说吧,结果还未定,现在说这些,未免为时过早。”
说完,滕昕珠重新拿起纸钱,不在过多纠结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