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胤槐闭了闭眼睛,满脸复杂,抓门的手背青筋暴起。他身后,滕昕珠双眼一片清明,双眼直直盯着床顶,没有看向他。片刻之后,君胤槐重新睁开眼睛,恢复肃杀冷冽,什么话都没有说,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此一别,各自珍重。屋里,滕昕珠闭上双眼,两行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再见!滕昕珠是被滕秀秀派人带进宫的,带进宫的时候,她还未清醒,还沉浸在与恭梦颜过往回忆中不愿醒来。是滕秀秀让人泼了一盆冷水才让她清醒过来的。睁开的眼的瞬间,滕秀秀那张得意忘形的脸靠得极近,让她不想看见就没办法。只不过眼前这张脸太过碍眼,她向来对碍眼的东西都不是很开心,所以还没到等滕秀秀开口,就抬起手一巴掌挥了过去。“啊!滕昕珠你敢打本宫!”
在滕秀秀尖叫中缓缓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不耐烦皱了皱眉头,然后抬手掏了掏耳朵。怎么每次一见面,滕秀秀的开场就是这种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打了,谁让你挡在我眼前的。”
“来人,给我打!”
“谁敢!”
滕昕珠眼一横,怒视围上来的宫女太监。“滕秀秀,我劝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就算你是皇上宠的妃又如何?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派人将我掳来这里,光是这一点,我就可以参你一本。”
“哼!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孩,还用这招来吓唬本宫?你以为你是谁?还参本宫一本,你觉得皇上会为你治本宫的罪吗?”
一身华丽宫装的滕秀秀妆容华丽,两人本就想象的脸庞经过这段时间养尊处优,越发光彩夺目,耀眼至极。只可惜,就算容貌在怎么容光焕发,再怎么光彩夺目,卑鄙无耻阴暗的性格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滕昕珠提步走到桌边,打着哈欠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拿在嘴边吹了吹,对已经炸毛的滕秀秀丝毫不以为意。“是啊,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而处罚你呢?不过……”话锋一转,滕昕珠似笑非笑看向滕秀秀,眼中讽刺意味十足,更是恶作剧的威胁道。“说起来,我还没正式见过皇上,这次有机会能见到皇上的话,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曾经快要侄女或者侄子的事说了出来。”
“皇上对臣子一向关怀备至,对咱们家的情况最是清楚不过,听我这样一说,肯定会追问我哪里来的侄子或侄女,那我只能如实相告,不然……”滕昕珠垂下眼眸,将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晃了晃,神情阴森一片。“就是欺君之罪,那对于我那未出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侄子和侄女,以及他们那不负责任的父亲是谁,我只能一一告诉皇上了……”“闭嘴!给本宫闭嘴!”
被打断的滕昕珠笑了笑,没说话,只低头喝手中的茶。“来人!都给本宫退下,没有本宫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是。”
不一会儿,偌大的宫殿退得只剩滕秀秀和滕昕珠两个人。将隔墙有耳屏退之后,滕秀秀才敢肆意发泄自己怒恨。“你敢!你别忘了,如今林易安可是你的心上人,你确定为了报复我将他拉下水吗?”
“呵呵,”滕昕珠讽刺笑了笑,眼中一片冷意,“心上人……又如何?反正我不在乎,比其他,我想……更在乎的是你吧!”
“因为这事一旦让皇上知道了,你会死的很惨的,而我……会保住林易安,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两人逍遥快活走遍天涯,死的人……只有你。”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比起我,你才是那个疯子!”
滕秀秀双眼含恨,颤抖着双手指着滕昕珠发出评价。这时,滕昕珠杯中的茶水也喝完,她将空杯轻轻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又恨又怕她的滕秀秀。一边打量起滕秀秀居住的宫殿,一边漫不经心询问道:“你费劲如此周章将我掳来这里,说说看,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话一出,滕秀秀越发恼恨自己,明明这里是她的主场,明明滕昕珠才是那个被动的人,现在怎么反过来,变成滕昕珠才是那个控制主场的人?想到这里,滕秀秀新仇旧恨一齐涌向心头,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此刻的滕昕珠被她的眼神不知道凌迟处死多少次了。“哼!别以为你抓住本宫的把柄就能威胁本宫了,别以为你就孑然一身没有任何弱点就能独善其身逍遥法外。”
“喔?然后呢?不知道你抓住我什么把柄了?”
滕昕珠有点好奇了,她是真的想知道滕秀秀抓住她什么把柄了?滕秀秀恨毒了滕昕珠这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可却拿她无可奈何。“本宫早就说过,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今应验了吧,上次让你请你来看好戏,你非但不来,让羞辱本宫派去的人,可恶至极。”
“如今好戏上演,为了让你不在错过这场好戏,本宫不得已出此下策,直接让人把你绑来,让你好好看一看自己造下的孽果。”
话说到这里,滕秀秀虽然没说缘由,但滕昕珠已经猜到她想说的话了。能让滕秀秀大费周章攻击她的只有她最让她左右为难的君胤槐和林易安了。除了这两人,滕秀秀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来攻击她。“看来这两人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不是他死就是他活的地步了,不然你也不会大费周章将我绑来,说吧,他们怎么了?”
滕秀秀诧异了一瞬,不过片刻就释怀,滕昕珠如果猜不到就真的奇怪了。“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两人争斗起来很有趣罢了,咱们都是女人,曾经还那么要好,对你……本宫还是了解一些的……”“别别别!”
滕昕珠赶紧抬手拒绝,她可不敢和滕秀秀要好。这个“要好”不是“要好”,而是要命。“你是好好在上的贵妃娘娘,我只是一个庶女,就算是曾经,我们也不曾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