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口处,滕昕珠着急的走来走去,毕竟对穆黎不是很了解,就怕出什么意外。君胤槐则背靠在石壁上,没什么情绪。看着滕昕珠走来走去,一股怪异又熟悉的感觉不断在心里翻滚叫嚣,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离开,可又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他承认,以前的确是喜欢过滕昕珠,可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他不喜欢她了,也按她的要求和她保持了距离,更是有了心悦之人。甚至出于好意来救她离开,不过既然她拒绝了,那就算了,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可为什么心里总是闷得慌,觉得不应该就这样离开,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也有一腔情绪想要表达。为什么到了嘴边,脑袋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该表达些什么。朱利鹤则挑了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冷眼打量着这两人,对这两人过于刻意保持的距离很是无语。在之前,君胤槐美名其曰为了调查滕昕珠,想知她底细,所以把自己从天渊阁挑出来送到她身边,成为她店铺里的一个视财如命的伙计。当然视财如命是真的!在这层身份的掩饰下,慢慢取得她的信任,打入内部打探她的底细,然后将她的一举一动一一汇报给君胤槐。可慢慢的,时间越久越他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自家主子好像对这个滕大小姐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大概是过于关心和过于紧张在乎了。滕大小姐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什么都不顾,用尽各种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去到人家身边,然后开始各种别扭的接触,哪怕最后被害得贬出京城也不死心,甚至在得知人家要算计林易安的时候,跑死了几匹马赶回京城,顶替自己去帮人家完成计划,这么卑微的主子,哪里还是天渊阁杀伐果决的天渊阁阁主?只是好像自从自己在森林里救起昏迷不醒的他,醒来后,整个人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不是言行习惯,而是对滕昕珠的感情,好像不那么看重了。醒来对滕昕珠的去向不闻不问,丝毫不关心,只关心天渊阁和边疆的战事,要不是自己提了一嘴,或许都想不起滕昕珠这个人来,更别提救她了。最后能来救人,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苦苦哀求和当初两人未婚夫妻以及合作伙伴的情分,不然,他直接头也不回赶回边疆的,说是有人在那里等着他,这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主子失忆了吗?还是滕昕珠做了什么让他伤心伤肺的事,所以才让他下定决心不再和她有什么关系?朱利鹤一边默不作声思考着眼前着两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一边心慌着急的等待着,因为昨晚还没有见到滕渊,就被穆黎这个坏事的家伙带回去了。雪山在月光下反射着晶莹神秘的冷光,像个披着神秘薄纱的曼妙女子,高贵冷艳不可直视,只是各怀心事的众人并没有这个心思来观赏,各自沉浸在各自情绪中无法自拔。最终,朱利鹤率先忍不住了,他没办法在冷静待着,把所有希望放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身上,太过于冒险。“掌柜的,你真的相信那小子吗?你难道就不怕他反水,把其他人招来?”
朱利鹤话一说完,君胤槐立即抬眼看向滕昕珠,眼里也是疑问。滕昕珠看了两人一眼,沉默片刻,随即开口:“穆黎不是那样的人,他既然答应帮我,那就一定会帮我的,他不会食言的。”
这话说得滕昕珠心里也跟着底气不足,她其实对穆黎没太多了解,所以信任感也不会太高,只是如今骑虎难下,除了信任,别无他法,尤其是在君胤槐面前,也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窘迫和艰难来,她想要的是他的真心,而不是他的怜悯和同情。当然,她也不会放弃君胤槐的,只不过如今要把和氏族的事给弄明白和解决才行,所以暂时只能僵持着,等这里的事一结束,她会想尽办法得到他的原谅。“那小子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你就这般信任他?”
朱利鹤不屑讥讽道,说实在的,他真的看他那小子不顺眼,尤其是看滕昕珠的眼神,一副要占为己有的模样。“朱利鹤,就算我不是你的掌柜了,你说话的语气有必要变化得这么快吗?”
滕昕珠不想当着君胤槐的面解释自己和穆黎的关系,也不想过多说些什么,所以立马反将一军。朱利鹤:“……”圣人诚不欺我,果然唯有女人与小人难惹也!“滕大小姐既然这么信任这个人,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这个人还没将滕渊送过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君胤槐在听到滕昕珠如此维护这个叫穆黎的,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隐隐约约不舒服起来,然后忍不住出言质问。滕昕珠一时语塞。是的,都这个时候,穆黎还没有出现,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就算在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一次也不得不承认,穆黎可能真的背叛她了。“我……”“昕珠!”
就在滕昕珠低垂着脑袋承认自己信错人之时,身后传来穆黎的喊声。她猛的转身,君胤槐和朱利鹤跟着抬眼看去,穆黎搀扶着腿脚不利索的滕渊亦步亦趋艰难向他们走来。“滕渊!”
“穆黎!”
滕昕珠和朱利鹤两人眼前一亮,同时奔向喊出名字的人,君胤槐脸色僵了僵,神色有些复杂,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重逢。“穆黎,你怎么才来?”
滕昕珠喜不自胜,穆黎没有让她失望。“出了点意外,滕渊伤到腿,走路缓慢,所以来晚了一些,让你担心了!”
看到滕昕珠高兴,穆黎也跟着高兴不已。“你小子,真当自己是救世主?真以为一个人揽下所有责任就能让所有人幸福吗?你怎么这么傻?”
朱利鹤一边紧张打量着滕渊,一边忍不住质问怨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