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昕珠心中窦异丛生,看着平日里总喜欢故作深沉之态的二长老像个小偷一样动作猥琐在三长老书房里翻找着什么,只觉得一阵好笑。可好笑过去,心里的疑惑也越发强烈,二长老也在找那本书吗?五长老府邸那本书籍是他拿走的吗?他知道书中的秘密吗?如果是,他找书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不断在滕昕珠心头冒出,可却没人能给她回答,能回答的人如今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当梁上君子。屋内,二长老四处翻找了一会儿没什么所获,在原地迟疑一瞬准备离开之时,漆黑的屋内在他开门的瞬间陡然亮起。顷刻间,整个屋内明亮如白昼,将书房内每一个角落照得仔仔细细,每一寸地方清晰无比。这突然的变故别说正要离开的二长老,就是滕昕珠也被吓到了,在心里后知后觉无比庆幸刚才没冲动跳下去,不然此刻被人瓮中捉鳖的人就是她了。二长老整个人愣在原地,没有转身,整个背影僵硬无比,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的脸色铁定好看不到哪里去。“二哥想要弟弟什么东西直接说便是,弟弟又不是不给哥哥你,怎么偷偷摸摸的?”
明亮如白昼的书房里,三长老稳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手里端着插着十几根正明明晃晃燃烧着的烛火,脸色似笑非笑,眼里尽是鄙夷不屑之态。屋顶上,滕昕珠屏住呼吸不敢自然喘息,就怕楼下的人察觉她所在,只是在听到三长老的话时,还是忍不住微微张了张嘴,内心蹙成一团。二长老进来之前,她发誓自己根本就没在屋内探查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整个屋内除了她就不可能有其他活物,而三长老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很早就在这里的了。但是,他是什么时候在的?是什么时候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同时瞒住二长老和自己的眼睛悄无声息出现在书房里?而且还出现在的时机也非常微妙,就在二长老无功而返之时,这种时机要说没在现场也说不过去,难道书房里还有什么密道或者密室吗?冒出这个猜想之后,滕昕珠越发肯定自己这个猜测,有了这个解释,一切都想得通了,既然没人发现自己,那就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有了这个想法,她继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气息和动静,保持安静看着下方对峙的两人,想看看这两人到底会如何?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人抓了个现行,这对一向高傲如孔雀的二长老来说,无异于是被人当众狠狠在脸上打了两个火辣辣的耳光,而自己却毫无反手之力!见二长老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三长老像是被取悦了一般,越发肆无忌惮,话里话外充满了让人难堪的讥讽。“啧啧,二哥一向自诩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做任何宵小之辈才做的事,如今大哥才刚去,二哥不但不担负起长老的职责辅佐圣女,反而深夜潜伏到我这书房小偷小摸的,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族人怎么看待二哥?”
三长老一边将手中烛台放置在面前的书桌上,一边整理着不算凌乱的衣裳起身,脸上始终带着似笑非笑,眼里的讽刺始终存在。二长老放在门阀上的手紧了紧,整个手背青筋暴起,满脸复杂的闭了闭眼睛,之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下定决心一般睁眼松手转身看向几步开外的三长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三弟不是心知肚明吗?如果在装什么傻,不觉得很假很让人恶心吗?”
听到二长老说话,屋顶上的滕昕珠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心里止不住感叹。二长老不就是二长老,明明自己做错事被人抓现行,明明自己是身处下风的人,说起话来却掷地有声,仿佛他面前的三长老才是做错事的人。像是被二长老这副道貌岸然正义秉然的模样给气到了,三长老当下就冷下脸来,整个人讥讽冷笑不止。“要说装傻谁会比得上二哥啊?这方面你经验可丰富了,弟弟和你比和孩子差不多,怎么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三弟!还请慎言。”
到了这个时候,身为局外人的滕昕珠也知道三长老已经不把二长老放在眼里了,只可惜二长老还想着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制三长老。“好啊!慎言,不知二哥想弟弟慎什么言?是慎甘愿被人戴绿帽子的言?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撒下弥天大谎的言?还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竟不顾整个族人死活的言?”
“啊?二哥?二长老?你一向不是刚正不阿吗?不是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吗?你那好儿子……喔!不!应该说是……好女儿……”二长老脸色在三长老话中青了黑,黑了绿,眼睛瞪得巨大,整个面容惊恐万分,始终强撑着看着三长老,却说不出一句有力的话来制止他。像是压抑许久终于找到突破口,三长老像个小人得势一般,扭曲面容阴狠痛快继续挑开二长老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屋顶,滕昕珠早就被三长老这话给震惊在原地,整个人瞠目结舌,她都听到了些什么,这太复杂了吧,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有了点头绪,如今看来别说头绪,哪里是哪里都分不清楚。“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二长老抖动着双唇质问道。“谁告诉我的?”
三长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脸上嘲弄丝毫不加以掩饰,“我的二哥啊,你可真是让弟弟刮目相看啊!平日里一副和四弟兄恭弟敬的,私底下却残忍将他杀害,你可真是狠心啊。”
三长老的话彻底让二长老变了脸色,整个眼神变得复杂阴森吓人,可三长老对此毫无察觉,仗着掌握了二长老的秘密继续肆无忌惮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不管怎么说四弟对你忠心耿耿,为了你不惜算计大哥以及和我们作对,你就这样把他给杀了,你对得起他吗?对得起他为你所做的一切吗?”
“所以,你现在是在为他鸣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