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滕昕珠满心满眼都是说不出口的愧疚,哪里还记得之前答应朱利鹤的事,整个人失魂落魄,像被人带走灵魂一般。这种情况和刚才朱利鹤如出一辙,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比他更甚。久等不到滕昕珠回复,朱利鹤也没其他心思耐着性子等她,只好拽住要离开的滕昕珠着急的询问。“掌柜,说话算话,我已经告诉你侯爷认识那女人的过往,现在还请你把滕渊的下落告知我。”
被朱利鹤拽住,滕昕珠没办法继续往府里走,转身看了他一眼,匆忙扔下一句,“我没有骗你,滕渊真的回京城了,你不信可以回京城看一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说完,也不管朱利鹤信不信,撇开他拉住自己的手快步往府里走去。“侯爷现在在哪里?”
进到府中,滕昕珠拉住一个下人不由分说的追问。那个下人被她吓到,赶紧回答:“侯爷抱着郁姑娘去了她的院子,现在应该是在那儿……”“郁姑娘的院子在何处?”
不等下人把话说完,滕昕珠迫不及待的追问。怔愣没回过神来的下人只好指了指方向,心里的疑问还没嘀咕完,滕昕珠已经越过他朝着他指的方向飞快跑去。直到人走出去很远才后知后觉的发出疑问,“这人是谁啊?不过她脸色真是吓人,一副要是我不告诉她,她就要打人一样。”
指路的下人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跨过简陋的花园,滕昕珠终于来到郁芊芊的院子,她没有任何迟疑,快步走了进去,满心的话充斥在胸腔想要诉说,满心欢喜却在抵达房间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因为屋内传来的话以及入她眼睛的画面犹如一盆凉水,将她从头到脚泼了个透心凉。屋内,郁芊芊躺在床上,靠在君胤槐怀里,苍白的脸上透露着羞涩的红,两人像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语连连。“侯爷总是爱打趣妾身!”
“本侯说的都是事实,芊芊在本侯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本侯的想法吗?”
“侯爷……妾身知道的……”“所以你安心养伤,等你伤势一好,待本侯将东夷入侵者赶走,本侯就带你回京城向皇上请旨赐婚,本侯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侯爷……妾身……妾身真的好感动……”郁芊芊整个人扑进君胤槐怀里感动得潸然泪下,而君胤槐将她抱紧,两人情意绵绵,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滕昕珠。滕昕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垂了垂眼眸,自嘲一笑,转身离开。而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里,君胤槐和郁芊芊脸色皆是一变,君胤槐立即松开郁芊芊起身,脸色虽然不变,但之前的关怀和爱慕已经消失不见。“你好好休息,本侯先处理其他事,空闲回来看望你。”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大步离开。如此大相径庭的态度让郁芊芊也变了脸色,她羞愤不已趴在床上,看着君胤槐逃似的快步离开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想起刚才在君胤槐本来是站在床边听她说话,可却突然脸色一变,抽身坐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说着一些他从来没有说过的话。想她天真以为是君胤槐对她愧疚已经转化为爱情,所以怔愣过后顺着他的意思说着话。可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那个让君胤槐方寸大乱的女人!尽管她不愿相信,不愿意承认,可君胤槐的举动还是伤到她的心,可她依旧不死心,不愿意承认君胤槐心里没有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棋子。心里止不住安慰自己不会的,君胤槐不会这样对待她的,所以沉浸在君胤槐说娶她所编织的美梦里不愿意醒来。直到她余光看到那个女人失魂落魄转身离开的瞬间,之前紧抱着她的君胤槐手瞬间松开,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过是君胤槐故意气那个女人的棋子。“啊!”
想到这里,郁芊芊羞愤不已,双手用力锤打床榻,区进床榻里忍不住失声尖叫发泄。“君胤槐!我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的!不管那个女人对你影响多大,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郁芊芊的!”
离开郁芊芊的院子,滕昕珠在简陋的花园中找到一出低矮的假山,翻身爬上假山,盘腿坐下,眺望着远处的月亮,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没关系的滕昕珠……真的没关系的……”扬起脸庞,滕昕珠吸了吸鼻子,一边努力让眼泪回转,一边自顾自说话的安慰自己,为自己加油打气。“真的没关系的……真的,滕昕珠你不能伤心,不能气馁,更不能轻言放弃,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是你将君胤槐推开的……更何况他只是不记得了,不记得你们所经历的生死……”“所以你不能放弃,不能被打到,更加不能吃醋……君胤槐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要加油!你要把他抢回来,你要让他重新爱上你,重新心里有你!”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
说着,她抬起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起身对着头顶的月亮坚定不移的说道,然后起身跳下悬崖,朝人多的地方走去。她身后,君胤槐靠在假山上,眉头紧皱,各种复杂之色充斥在眼中无法自拔,放松下来的手缓缓收紧,紧握成拳。发泄完毕之后,滕昕珠重新打起精神,返回大厅找到管事。“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面生的管事,滕昕珠直言不讳问道。对方双眼困惑的摇了摇头,满脸茫然。滕昕珠也不给他废话,直言不讳报出自己的名讳,“我叫滕昕珠,是滕相女儿,你们侯爷的未婚妻,更是之前帮你们侯爷里应外合围剿贺南王的人……”她话锋一转,颇为暗示将眼眸一抬,等待对方领会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