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知道那样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相,但在看到君胤槐出现的那一刻,心还是不自觉期待起来,心“砰砰”剧烈跳动着,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君胤槐是来找她的,是因为担心她,怕她出什么意外,所以才着急找来的,那她就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似乎也可以既往不咎的。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在一想到君胤槐和郁芊芊发生了关系,她就恶心的不行,心痛到无法呼吸。所以,见到君胤槐所产生的激动很快烟消云散,不带半点悸动,只剩满目冰冷,只是问出口的话也不等收回,所以只能静默无声的等待他下文。君胤槐的确是因为担心滕昕珠才连府都没回就带着众人到处寻找她,心里止不住的懊悔,自责。责怪自己不应该故意气她,不应该赌气。甚至卑微的想着,她能回来,能重新回来他身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管她带着什么目的,不管她是否真心,也不管她是否居心叵测,只要她能回来就行。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派出的人手在边疆城回禀找不到她踪影的时候,他那颗心像是油锅里煎炸一般,悔恨不安像潮水一般不断涌回来,像是要将他淹一番。终于费劲千辛万苦在各种打听寻追踪到她的踪迹,也顾不上白日里的训教的疲倦,马不停蹄根据查到的线索找到这里。蕴藏在心里那些无法出口想诉说的真情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袒露心扉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好不容易沸腾起来的内心再次跌落谷底,一颗炽热的心再次冰冷下来。因为,他看到滕昕珠主动扑进贺文书怀里,然后亲密靠在他怀里哭诉。这个……她不断妥协不断包容的女人,没了林易安,还会有何文书,还会有其他男人……但终究不会是他一个人的。而他一颗妥协的真心……在这种场面中,好像显得可笑不已。见君胤槐看她的眼神冰冷如雪,冷得让人发寒,而她之前询问的话,他丝毫没有回答的打算,滕昕珠心情早就像从高处掉落下来一般,早就平静到毫无波澜,没有丝毫起伏。所以,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君胤槐眼里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黑压压乌云密布杀意。她低头冷笑一声,正要嗤笑出声,头还没重新抬起,君胤槐却开口了。“滕大小姐,多谢你多次协助本侯刺杀贺南王,上次炸药让他给跑了,这一次多亏你重新将他引回边疆城的地界上。”
什么?滕昕珠猛的抬起脑袋,双眼震惊瞪大,不敢相信看向君胤槐。而她旁边贺文书眼神一闪,紧跟着不敢相信看向滕昕珠。在这复杂三角关系里,滕昕珠率先回过神恢复理智,茫然不解开口质问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俯瞰她的君胤槐。“君胤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君胤槐却不理会她,目光凉凉看向脸色瞬间苍白下去的贺文书,像是看一具尸体一般,带着嗜血的残忍冰冷无情的挑拨离间。“贺南王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为了一个为达目不折手段的女人竟然孤身一人跑来边疆城,连暗卫也不带,到底是多相信这个女人啊?”
滕昕珠彻底愣住,心中像是有东西轰然倒塌,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灵魂的木偶,毫无反应和情绪,犹如一块僵硬嗯石头。此时此刻,她顾不上向旁边的贺文书解释,而是满脸不敢置信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感觉无比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贺文书在等滕昕珠解释,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而她的反应,也足够说明一切。他撤回目光,自嘲轻笑了一声,满怀戒备充满杀意的动作松了开来,僵硬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却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不必挑拨离间,今日既落在靖安侯手里,本王自认倒霉,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只是……”哪怕心里备受煎熬,哪怕知道被人背叛,哪怕清楚知道自己一颗真心被人利用,贺文书也没办法因此生出仇恨。因为,这是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不带任何算计和利益的温暖,即便现实太过残忍,他也不想因此生恨,然后报复回去。“还请不要为难其他……旁的人……”这个其他,旁的人是谁?贺文书没有说,君胤槐也没问,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原本君胤槐是不打算为难滕昕珠的,可是见到了这种时候贺文书还在替她说话,甚至还在为她考虑,他油锅一般的心像是被人扔进一滴水滴,瞬间炸开锅去,油烟四冒。更加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没办法在心胸宽阔以平常心去对待这件事,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这对狗男女。“哼!贺南王还真是痴心绝对,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有心思去想其他人。你不过是本侯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本侯,怎么对她与否,那是本侯和她的事,与你无关,与让人何干?”
“君胤槐!”
贺文书怒斥出声,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怒不可竭。即便是这样,他也没办法看到滕昕珠受任何一点委屈。“贺文书!你以为你是谁?”
君胤槐也不甘示弱,他心里的火气正无处发泄,有人要撞枪口,他何乐而不为。“君胤槐……”“够了!”
贺文书刚叫嚷出君胤槐的名字,还没将话说完,一直静默不语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滕昕珠突然开口打断,人也渐渐回过神来。“贺文书,不管你相不相信,火药那次的确是为了帮他才潜伏进去里应外合的,这一次……我真的没有,没有和他里应外合来算计你……”贺文书怔愣看着滕昕珠,满脸受伤神色因为她这句话瞬间烟消云散,死去的心再次活过来,满眼喜悦和欢喜挡也挡不住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