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不是误会咱们爹了?”
滕渊看着滕昕珠,他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矛盾,早在先前的时候他就能够看得出来,滕昕珠在这个服上虽然没有声势,但是和滕相之间的关系就如同水火不容一样。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在心里却不知已经有了多大的隔阂。“误会?”
滕昕珠勾唇笑了笑:“娘的死难道是我误会他了吗?这些年来我在府上遭遇的一切,难道也是我误会他了,他对我冷言嘲讽不管不顾,难道也是误会吗?见如今亲口告诉我,想让我们两个人离开京城,不在京城里给他惹麻烦,难道这也是误会他了?”
滕昕珠说完,看着滕渊的那一张脸,缓缓低下头扯了扯唇角。“如果你不想要离开京城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这个京城我也早已经不想带了,至于留下来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日后你自己一个人留在京城里,务必要确保自己的安危。”
滕昕珠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子眨眼之间,已经从先前那个日日被她骂成混蛋的人,变成了如今这般懂事的样子。时间还真的会改变一切,可以把一个人的性子磨平。滕渊惭愧的低下头:“我有自己的抱负,我不可能这辈子都跟在姐姐的身后问姐姐要银子,以前我做了那么多的混蛋事,本就不奢望姐姐能够原谅我,现如今姐姐可以心平气和的在这里与我说话,对我来说也早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要不要离开京城,我决定了,我想留在京城大干一番!”
他们这些年在京城前有狼后有虎,左右为难。滕渊看着滕昕珠,一脸惭愧的把头低了下来。滕相这些年来虽然对滕昕珠不太好,但是对她却是实打实的好,他能够感受得到滕相是想要照顾好她的,只不过是用错了方法而已。“行吧,既然你决定要留下来,那我也没有什么要阻止你的,只不过你现在还被他关在暗房里,整日里就吃这些残羹剩饭的,难道你心里就不记恨?”
滕昕珠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那几碗剩饭,不免有一些心疼?“这些呀?”
滕渊笑了笑,抬脚走过去,把碗收拾了起来,不以为意的开口说着:“这些东西都是我特地让人送过来的。”
滕昕珠一脸诧异的看着滕渊:“我见过有人想要吃好喝好的,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主动去要求吃这些残羹剩饭的,你莫不是脑子糊涂了,这东西是人吃的吗?”
滕渊坐在那里低着头扯了扯唇角,眉眼之间多了一抹沧桑。与先前那个嚣张肆意的滕渊相比,眼前的这个人商显稳重了一些,好像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一样。“先前我吃惯了许多山珍海味,有什么好东西,爹都是先紧着我这京城里的女人,哪一个我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的身上没有我滕渊花的银子。以前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足够了,每日活在女人窝里,山珍海味,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可是那个时候我一点也不快乐,没有目标,没有活着的意义,看着姐姐你什么都行,那个时候我特别讨厌你。”
滕渊笑了笑。滕昕珠睁大眼睛看着滕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知道为什么吗?”
滕渊开口询问。“因为,你是我永远达不到的那个高度。你一个女子身上却没有半分女子的影子,除了这张脸。其他的地方我敢说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过你。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你是个男子的话,爹他会不会更喜欢你一些。”
“不会!”
滕昕珠想都没有想,便直接果断开口。滕相不会喜欢她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脾气不合,而她永远不会去迎合他。一个间接性害死了自己夫人的人,永远不值得被人原谅。当年的事情他就算是没有直接的责任,但是娘子死和他还是有关系的。若不是因为他重庆面积漠视了这种行为的存在,她娘又怎么会郁郁而终。以至于他们两个人这些年来过的日子犹如地狱一般。滕渊若非是因为及时回头,现如今的他恐怕还不如这京城里的浪荡公子。好在是他回头了,不然的话她也没有办法来交代了。“姐,我知道你对爹意见很大,但是转过头来想想像如今的京城,皇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丞相府。爹在朝廷里畏手畏脚,懦弱无为,就像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匕首一样,皇上指哪他就必须要打哪,或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滕昕珠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耐烦,她大脑里一瞬间忽然之间像是涌进了许多回忆一样。她晃了晃脑袋,想要紧紧的抓住这些回忆。可是当她再去仔细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方才涌进来的回忆忽然之间就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只有那么一瞬间,让她觉得滕相似乎还做了其他的事情,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坏。“行了。”
滕昕珠抬起头,看着滕渊:“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这件事情咱们两个人以后才说。短时间之内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不会离开京城。咱们两个要想想办法,把你从这间屋子里带出去,既然你有一腔抱负,那总不能一直被关在这一间暗房里吧,主要是吃这些残羹剩饭,难道你还没有吃够?”
滕渊笑了笑:“早已经吃够了,这些残羹剩饭糙米汤,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忽然之间觉得我出生在丞相府已经是比旁人好了许多,起码不用为生计发愁,姐你放心,这一次我出去了以后绝对不会像当初那样混蛋了。”
滕昕珠含笑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出去的事情我找个机会和爹好好的说一说,你不用担心。”
滕渊点点头,他相信滕昕珠一定可以做好这件事情。“还记得小的时候,每次我犯了错误,爹爹要罚我的时候,就是你站出来替我挡了一顿责骂,没想到这么大了,还是你替我料理这件事。”
滕渊一边说着,一边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