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吃下去,待一会儿你就清醒了。”
君胤槐把药递给滕昕珠心珠,只顾着抱着酒坛子,哪里还顾得上去吃。尤其是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眉心更是皱成了一团连连摇头,那样子可爱极了。“不,我不吃!”
君胤槐有些无奈,看了看手心里的丹药。只好半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滕昕珠,刻意的放缓了声音,哄着说道:“这是蜜饯,是甜的。”
“你骗人!”
滕昕珠撇了撇嘴,直勾勾的盯着君胤槐手心里的丹药。“你不尝一尝怎么知道我是在骗人?”
君胤槐又把丹药往前挪了挪,滕昕珠犹豫了一下,缓缓的伸出手指拿过丹药,很快就放进了嘴里尝了尝。“苦!你在骗人!”
滕昕珠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瞪着君胤槐。君胤槐早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在她刚刚说出苦的时候,就已经把茶递了过去。滕昕珠喝了一口茶,这才压了压口中苦涩的味道。眼瞧着君胤槐站起来就准备离开,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不依不饶。“你不准走,你把我的酒还给我!”
君胤槐有些无奈:“这些酒已经被你喝完了,若是想要喝的话也得等下一次。”
滕昕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抱着空酒坛子坐在那里缓了半晌。君胤槐看着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又让人去拿了一个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这才把心思放在了一旁的侍卫身上,开口发问:“刑部大牢有消息了?”
“回侯爷的话,今日刑部里说是那些尸体,不知为何原因全部化为了一滩血水其状惨不忍睹。王将军得知此事了以后,便直接前往了相府,直到如今还未出来。”
“化成了一滩血水?”
君胤槐一只手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深邃的眸光缓缓地落在滕昕珠的身上。他记的滕昕珠早在当初的时候曾经与他说起过这些尸体,最后会被销毁到那个时候皇上也就没有办法去查验这些尸体,自然也就不会再节外生枝了。没想到,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是的,听说这件事情已经被王将军压下来了,看样子是不准备告诉皇上了。”
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的看着窗外,以防有一些不轨之人。君胤槐莫莫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王林。”
刑部侍郎的位置一直空着,这些天朝堂之中,有许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距离那个位置最为接近的人便是徐江。君胤槐仔细盘算了一下,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夜色就逐渐暗了下来。滕昕珠感觉到一阵的冷意,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才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看着屋中一片昏暗,她四处看了一眼,便看到旁边的躺椅上有一人正躺在那里。她脑中一片空白,缓了缓才知道今日是她荷君胤槐在这里喝酒。她当时尝了尝君胤槐带来的雪莲香,便觉得这酒乃是人间少有,于是就一时贪杯,多喝了几杯,谁知竟喝得这般醉。她伸手揉了揉脑袋,撑着桌子就朝君胤槐走了过去。借着屋子里微弱的烛光,她看着君胤槐躺在椅子上,身上还盖着一床锦被。她缓缓俯过身,盯着那张脸仔细的看了看。“怎么,我脸上有雪莲香?”
君胤槐不知是何时醒了过来,滕昕珠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条身子,猛地后退了一步。“你怎么醒了?”
君胤槐笑了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一直注意着你的动静,好在你醒的早,不然我就要在这里陪着你睡一宿了。”
滕昕珠脸一红,低头笑了笑。“我喝了多少,有没有说胡话?”
她原是觉得心里的大事情已经解决了,今儿个高兴就多喝了一些,谁知道竟把自己喝的烂醉喝醉了以后,到底说了什么话,她也不知道了。“什么也没有说,喝完了以后就趴下睡着了。”
君胤槐轻描淡写的样子,让滕昕珠心中怀疑极了。“当真什么都没有说?”
君胤槐摇了摇头:“我何须骗你?”
滕昕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便也就相信了他的话,扭过头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了以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今日京城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倒是有一件事,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那些尸体,今日不知道是因何原因,忽然化为了一滩血水,把王林吓了一跳,事情出了以后,王林就急忙带着人去了相府,恐怕是要和相爷好好的商讨一下此事。”
滕昕珠并不惊讶,脸上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这些尸体如今已经解决了,自然就不害怕皇上会再从这件事情里查出一些什么东西来,只是边域的那些老百姓又该如何,皇上如今已经收缴了你的兵权,你手上没有任何权利,在这京城也不过有一些百姓们心中的威望罢了,可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帮助啊。”
“喝了许多的酒,醒过来又说了这么多的话,不觉得口干舌燥吗?”
君胤槐勾唇笑了笑并不以为意,而是起身走过去,又倒了一杯茶。“方才得了消息,林轩等人已经出了京城,现如今恐怕已经和他自己的人交接了。”
“日后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了。”
前往西乾的路上。林轩坐在马车里,一脸沉郁之色,林忆秋和林夫人两个人抱在一起,眉眼之间都流露着一丝苦涩。长途跋涉之后,几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尤其是林忆秋从未受过这般委屈,这一路长途跋涉,一张脸变得枯黄。“爹,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如今变得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就连大路都不能走,难道当真要放弃咱们这百年来的基业,从头再来吗?”
虽说已经过去了许多天,但是在林忆秋的心里始终没有过的有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