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A市，当然得给你面子。北沉和她天天见面，小夫妻两不讲究这些。”
顾老轻哼：“是吗？我看是请不回来吧。”
“你！”
祁老爷子气结，磕了下拐杖：“你大老远跑到祁家，就是给我找不快的？”
顾老见祁老爷子憋着怒火的模样，笑了笑，扭头看向霍闻的方向。霍闻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站了起来，彬彬有礼道：“祁爷爷，我和霍衍就先回去过节了，等您有空了，我们再来打扰。”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
霍衍不满嘀咕。霍闻跟没听到般，朝两位长辈鞠了一躬，拉着霍衍给扯了出去。顾老见他们走远，这才转过头，抿了口茶水，平静道：“在帝都的时候，祁穆语找过我。”
话一出，祁老爷子愣了两秒，眉头骤然皱紧。“他找你做什么？”
“打听了点事。”
顾老想着，腹诽不若说侧面威胁：“关于我徒弟和你孙子的。”
祁老爷子冷然道：“当年我同意北沉离开祁家，就没想过要回去。”
“可古族联盟七年必换一次家主，其他三个家族都有了代表参加竞选，就你们祁家迟迟没定人选，你觉得以祁穆语的性格，会将家主的位置，白白拱手让人吗？”
顾老道。祁老爷子哼道：“当年他敢那么对我和北沉，还有北沉的父母……就该想到高处不胜寒！”
“你倒是真厌恶了他。”
顾老意有所指道：“可你确定能阻止吗？”
祁老爷子沉默了。他早就辞去了古族联盟里所有职位，将权利也一同交付出去。以前，他卖个老脸，其他人还会给点面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这张老脸，怕是没什么用了。“他们问北沉就算了，问许如歌算什么？”
祁老爷子道。顾老放下茶杯，严肃的望着他：“这也是我心里疑惑的。你也知道，其他三个家族的代表，都未婚，唯独你这孙子，多了位夫人，而这位夫人，现在还是我认可的徒弟。”
他们顾家也算是掌控了半个制药产业，不说垄断，但占领了绝对话语权。顾晏殊作为顾家唯一嫡孙，却不学医去搞了科技领域，家中决不可无医术传承，现在许如歌成了顾老的徒弟，那相当于就是顾家医术的传承者。她代表的不再是自己，而是整个顾家在医学界的地位。只要顾老在世一天，有顾家罩着，就没人敢轻举妄动她。祁老爷子想到这些权衡利弊，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块。“果真是个红颜祸水！”
顾老听这话就不提议了：“你果真是年纪大了，这么好的姑娘都说是祸水，你们祁家要是不要，那就离婚，我身边多的是年轻有为的青年介绍给如歌。”
“你……”祁老爷子噎住，气的憋红了脸：“你说话还是那么没轻没重！”
顾老气笑：“我欣赏后辈，怎么就没轻没重了，你要是不喜欢，就别耽误人家小姑娘。”
祁老爷子是不喜欢许如歌，但自家孙子对许如歌终归是有别的心思，现在连死对头的顾老都站出来抢人了，对许如歌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想得美，那是我祁家的孙媳妇！”
顾老哼笑：“那你可得守住，只要你给机会，我就给小姑娘找别人。”
也不知道祁北沉那种冰山面摊，哪里比得过他家温文尔雅的大孙子。他没好气地扫了眼笑的温和的顾晏殊，哼道：“你也给我争气点！”
顾晏殊：“……”……傍晚五点。许如歌如约带着陈曼驱车回祁家老宅。因晚宴缘故，两人到了老宅，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当看到盛装打扮的许如歌回来，祁老爷子望着花枝招展的孙媳妇，心里瞬间警铃大作，赶着给孙子发信息。“再不回来，许如歌真跑了！”
还在办公的祁北沉莫名其妙：“？”
“顾老把人叫回来了。真没用，自己媳妇都叫不回来。”
祁北沉：“……”他几乎马不停蹄飙车回来，到了客厅，入眼就是许如歌后背裸露了一整片雪白肌肤的模样。祁北沉顿时黑沉了脸，边脱外套边走过去。许如歌正在和顾晏殊介绍陈曼，肩膀忽然搭上一件外套，扭头就看到眼神森冷的祁北沉。“你怎么回来了？”
“吃饭。”
许如歌哦了声，想将外套脱下，却被他扣住了肩膀：“冷，注意别感冒。”
“马上夏天了。”
陈曼凉凉的来了句。祁北沉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陈曼：“你是……陈日的妹妹？”
陈曼嘴角一抽：“对，是我。”
祁北沉锐眸微眯：“那天打肖默的人，是你？”
陈曼面色一沉，挑眉道：“是我，怎么，祁总要给你兄弟讨个公道？”
“没有。”
祁北沉抿了下唇，看了眼许如歌：“打的好。”
陈曼：“？”
许如歌也一脸懵，祁北沉却趁着这个时机，钻到了两人中间，手搭在她肩上，像是将她揽在自己怀里。然后，朝顾晏殊道：“刚和顾先生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哦，顾老说让晏殊跟我们去慈善晚宴，我不太懂，正让陈曼跟他说都有什么拍品呢。”
许如歌如实道。祁北沉却是咬牙：“晏殊？”
许如歌点头：“对啊，有问题？”
祁北沉抿了下唇，垂落的手攥了攥拳：“……没事。”
叫的那么亲密，叫他却从来连名带姓，甚至更多是客气的‘祁总’。祁北沉多看了几眼顾晏殊，顾晏殊从头到尾温和的笑着，和许如歌、陈曼侃侃而谈。祁北沉站在三人中间，分明是那么引人注目的人，却愣是插不上一句话。祁老爷子坐在一旁，看自家孙子这副模样，难得嫌弃起来。这时候还当什么闷葫芦，就应该厚脸皮。他叹了口气，问管家：“还有多久开饭？”
管家看了眼时间：“十分钟。”
祁老爷子朝顾老看了眼，站了起来，朝大家道：“先去餐厅坐吧。”
餐桌前，众人落座。陈曼坐在许如歌旁边，两人掩着嘴，小声交谈。“你闻到空气里的硝烟味了吗？”
陈曼戏谑的望着许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