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不是吵架的,”米想说,“如果我非要打官司,分到的远远不止五千万,还会坏了麦家的名声。你们可以拒绝,然后逼我走法律程序。”
“能不能少点?集团还处在危机中,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麦天翔恳求。米想摇头说:“五千万,一分都不能少。你不是有个富得流油的老丈人吗?可以找他商量,都快成一家人了,他不会心疼这点钱的。”
“米想,你简直趁火打劫!”
谢秀芳气急败坏地骂,“你整天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背地里却在调查天翔。就算他抛弃你了,过去他也待你不薄,你凭什么要这五千万?”
“现在别去追究谁对谁错行吗?”
米想不耐烦地叫,“我今天就想商量个结果出来,就给句痛快话,这钱到底给还是不给?”
“我给,”麦天翔妥协,“只要你不告我妈,哪怕倾其所有我也给你。”
“天翔……”“妈,就这么决定了,你放心,以后我会更努力赚钱,五千万很快就能赚回来。”
米想欣慰笑道:“麦天翔,你这么大度,我也不会为难你,明天九点民政局办理手续,你把支票准备好。过去的恩恩怨怨全都一笔勾销了,往后各走各的。”
这话有些沉重,令麦天翔情绪低落,他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我尽量满足你。”
米想说:“你赔给朱东一千万,让他另谋高就。”
“米想,你欺人太甚!”
谢秀芳再次发作,“朱东是我手下的人,你怂恿他背叛我,还要我赔偿他,这是什么道理?”
米想解释:“朱东真的不想背叛你们,都是我害的,东窗事发他肯定没脸待在集团了,我必须补偿他!”
“你即将拿到五千万,为什么不用自己的钱补偿?”
“别忘了,证据还在我手上,你们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听我的。”
麦天翔又一次让步:“好,我再拿出一千万,明天你能不能把证据给我?也好让我妈放心。”
米想点头,“我都给你,而且保证不会存档。”
“谁信你?”
谢秀芳翻白眼,“好不容易抓到把柄,你还不趁机把麦家当摇钱树?”
米想诚恳地说:“我可以拿我的人格发誓,拿我爸妈的人格发誓,如果你们还不放心,我可以写一份保证书。”
“我信你,”麦天翔抢着说,“都谈妥了,我可以送你走了吗?”
“还有浩浩琪琪……”“浩浩琪琪你别想,”谢秀芳打断她,“麦家不能没后,哪怕去坐牢,我也不能让你带走。”
“蒋玲玲怀上了,天翔很快就有孩子,何必让同父异母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说得你好像不会嫁人似的,等她生下来才作数,是不是男孩还说不定呢。想带走浩浩琪琪,除非我死了。”
米想看到谢秀芳眼里的坚决,看来她和她一样,是不可能会放弃抚养权的。她耸耸肩说:“那就打官司吧,越快越好。”
她转身离开,麦天翔追了出来。“你不用送我,”她说,“都要离了,省得外头的人见了指指点点的。记得让刘妈收拾我的东西,明天带到民政局给我。”
麦天翔沮丧地说:“从昨天都现在,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当众揭发我让我难堪?是,我承认我背叛了你,可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米想反驳他:“你为了跟蒋玲玲在一起而对我撒谎,这不是伤害吗?我几次暗示你坦白你的奸情,可你否认了,这不是伤害吗?我昨晚这么做一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二是为了震慑你妈,不然她今天能痛快把钱给我吗?”
“昨天陪你来那个男人是谁?”
麦天翔转移话题,“他之前为了你来公司找我麻烦,我感觉你们之间不简单,他到底是谁?”
米想冷冷地说:“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你俩是不是好上了?”
“麦天翔,我没你那么龌蹉!就算好上了也是在对你彻底死心之后!”
“看来是真的了,你一边跟他好,一边来讹我的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
“好,我告诉你,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把我从海里捞起来,我早死了!你逼着我死,而他却让我活,你说我应该跟谁在一起?”
“你自杀了?”
麦天翔震惊又愧疚,“你疯了吗?万一真的溺死在海里怎么办?浩浩琪琪就没妈了!”
米想摇头讽刺:“你就别演戏了,你和你妈巴不得我死呢。”
麦天翔举起一只手说:“我对天发誓,如果有这种想法,天打雷劈。”
“别说了,没有任何意义了。昨天你的未婚妻受到惊吓,那些甜言蜜语你还是留着哄她吧。我真得走了。”
米想往前迈开步子,麦天翔终于没再追上去,明天他俩就要离婚然后分道扬镳,他解释再多又有何意义?也许他和她是注定有缘无分了。米想路过陈安琪家,见她花园的门大敞,便冒昧地走了进去。花园和别墅都出奇的安静,陈安琪正在厨房里忙碌。她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扎个马尾,腰上还别条围裙,像个贤惠的家庭主妇。“在煮什么呢?”
米想好奇地凑上前去。在她印象里,陈安琪穿的衣服不是大牌就是晚礼服,或者就是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裙套在身上,连内衣都没穿。换句话说她要么是耀眼的女神,要么是不修边幅的女神经,不管哪一种,都跟家庭主妇沾不上边。“我在煲汤,”陈安琪朝米想笑,“补补身子,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饭吧。”
米想绕到陈安琪跟前问:“安琪,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啊。”
“我感觉你像变了个人。”
“哦,你指哪方面?”
“这房子很久没男人来了吧?你竟然在客厅里养花,在花园里养鱼,以前你都不屑干这些的。”
“你属狗的吧?”
陈安琪又笑了,“鼻子太灵了,有没有男人都能闻出味儿来!是,我很久没碰男人了,他们让我厌恶,甚至回想起从前和他们纠缠,我都恶心得想吐,你说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