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赶来了医院。“我……”言颂想抬手摸一下自己的脸,但是刚抬起左手便感觉一阵疼痛,她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看见上面缠着的纱布时,脑子里才逐渐有了记忆,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全部出现在了脑海里。“先喝点水。”
封深去倒了水后,然后扶着言颂小心的从病床上坐起来,这才将水杯递给她。言颂正好也渴了,就着他的手将半杯水都喝下肚后才缓过来。“感觉怎么样?”
封深细声问。“有些难受……”言颂感觉浑身都没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言诗诗之前给她喝的那个东西有关,她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不过喝了水后才好些。“现在肯定难受,你失血过多,送到医院来的时候紧急输了好多血,是需要时间缓缓。”
卓婉安慰道。“这样啊……”“小嫂子,那个言诗诗太过分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封落落愤怒的说道。言诗诗这个名字出现在言颂耳中的时候,她下意识握紧了双手,直接忽视了左手臂上传来痛意,直到封深轻轻握住她的拳头,把她握的僵硬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开,她才回过神来。“言诗诗呢?”
言颂眼眶微微泛着红,虽然问这句话的时候嗓音很轻淡,但是病房里的人都听得出来,她很愤怒。有些时候人气到极致后,并非是大吼大叫的发脾气,平静倒显得要更吓人一些。“放心,给你留着的。”
封深安慰着说,“你想好怎么报复回来后,随时去找她就行。”
封深在等着言颂醒转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要去找言诗诗一泄心头之怒,但是他知道,言颂肯定不会愿意他这么做的。“那就好。”
言颂淡淡道。“小颂,你先养伤,伤养好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担心什么,出了事有我们封家在你背后站着,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卓婉轻轻拍了拍言颂的肩膀,说道。言颂心头一暖,仰起头朝她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妈。”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卓婉看着言颂苍白的脸庞,对她的心疼又多了几分。“夕文呢?”
言颂想起来凤夕文,“她怎么样,没事吧?”
“她还在昏迷。”
封深道,“不过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说了,要不是你用手绢帮她止了一下血,说不定就晚了。”
“这件事怪我。”
言颂自责道,“如果不是我太自负了,这件事本来不应该会发生,夕文也不会出事了。”
“小嫂子,这都怪言诗诗太狡猾了, 不能怪你的。”
封落落说。言颂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这件事就是怪我。”
她永远都忘不掉凤夕文满脸血倒在自己面前不省人事的样子。她将一辈子都对她抱着愧疚的心态。“等她醒过来了,再好好跟她说这件事吧。”
封深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她跟你这么好的朋友,不会怪你的。”
言颂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就是因为凤夕文不怪她,她心里的愧疚才更加浓烈。……“小颂,小颂?”
凤夕文发现言颂在走神,压根没听她说话。“嗯?”
言颂被凤夕文推了两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她,“怎么了?”
凤夕文一脸无奈:“我刚才问你,想怎么对付言诗诗啊?她这次做的这么绝,要不是封深来得早,你说不定真的会跟秦少宁……那啥,我就不信你能咽的下这口气。”
“当然咽不下。”
言颂微微眯了双眼,即便如此,也依旧掩不住她眸底散发出来的寒芒,“不过,不急,现在还不是对付她的时候。”
她的伤还没好,凤夕文的伤也还没好,怎么看都不是对付言诗诗的最佳时刻。“好吧。”
凤夕文耸耸肩,“不过你要答应我,对付言诗诗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哦!”
她头上这个洞就是言诗诗用花瓶砸出来的,她不还回去难泄心头之恨啊。“放心,一定会的。”
言颂拍了拍凤夕文的肩膀,笑了笑,“不过,你还是先把你这个菠萝头养好吧。”
“你才菠萝头呢!”
凤夕文狠狠瞪她,“我都没叫你木乃伊!”
“嗯,那你叫吧,我听着。”
凤夕文抽了抽嘴角,言颂这死女人怎么油盐不进的啊。两人聊了一会儿,病房突然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帽子黑口罩,以及一副墨镜的清瘦男人。看到他进来,言颂还在想这人是不是走错了?哪知坐在病床上的凤夕文却突然跳了下去,然后几步扑倒男人的怀里,直接挂在他身上,双推盘在他的腰上,大声叫着:“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出席什么活动的吗?”
听到这话,言颂想不知道是谁都难了。没想到纪宁会来医院看凤夕文,一般像他这种身份的明星都不会单独来医院,毕竟狗仔是随时跟着他的。“活动延迟到明天了,所以先过来看看你。”
纪宁抬手见墨镜和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来,一双仿佛氤氲着雾气的桃花眼眸心疼的看着凤夕文的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不疼!”
凤夕文开心的说道。言颂在一旁直翻白眼,还不疼呢,谁天天晚上拉着她喊疼,还把自己都直接搬到她的病房里来了?纪宁刚想再说什么,不过余光看见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两个的言颂,欲言又止。“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言颂立刻会意,跳下床,穿好鞋,朝两人挥挥手,然后离开了病房。她把门关上的时候,还能听见纪宁在温言温语的跟凤夕文说话,看来以前在凤夕文口中那个腹黑毒舌的大明星纪宁,已经变的如此居家了啊。言颂忍不住勾唇轻笑,正想去娱乐室看看电视时,一抬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