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抽泣着,吸了吸鼻子,蓦的点了点头,她靠在木夕雾身上,倏地想到什么,抬头抗拒道,“如果木姐姐诶你的办法是让我介入你跟二皇子之间,我不要。”
她不要当木姐姐跟二皇子的小三,她不要去破坏木姐姐的幸福。木夕雾一愣,微微扯了扯唇,“你也喜欢尉迟邑,对吧?”
余姚一愣,眸子露出一抹惊恐,她有些无措,还有些慌张。“没事的。”
木夕雾说,声音很轻,带着十足的认真,“如果你喜欢尉迟邑,你可以嫁给他做正妃,实不相瞒,其实我并不喜欢他。”
余姚僵了僵,眸子紧紧的盯着木夕雾,表情复杂,她忽然笑了笑,道,“木姐姐,你不必为我编织这样的谎言,我知道,你这么说,是想让我嫁给二皇子,从而不内疚。”
余姚真诚的握住木夕雾的手,“谢谢你,木姐姐。”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木夕雾问,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紧张,为什么紧张她也不知。余姚摇头,“我宁愿自己不幸福,也不会抢走这么真心对我的木姐姐的幸福。”
“那你是打算嫁给尉迟霖了?”
木夕雾稍稍蹙眉,“尉迟霖可不像表面这么温文儒雅,他的狼子野心,不必尉迟邑的小,这个人,深沉的很。”
“可能是命吧!”
余姚忽然笑了笑,苦涩说,“我认了。”
木夕雾心里不是滋味,她深呼吸,“放心,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尉迟霖的。”
余姚无力的点了点头,只当木夕雾在安慰自己。这番交谈,余姚的情绪也算是稳定了下来,余太傅跟余熠都松了口气,为了感激木夕雾,余家将木夕雾留下来吃晚饭。余姚眼睛还是红肿得厉害,在木夕雾的劝说下,她为之前的事情跟余太傅跟余熠道了歉,余太傅看着这个忽然间长大成熟的女儿,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吃饭吃到一半,尉迟霖跟李昊忽然就来了,瞧见木夕雾在这儿,尉迟霖有些惊愕,但有很快恢复平静。对于尉迟霖内心的那一阵萌动,木夕雾早就不知丢那儿了,对于尉迟霖要成亲这事儿,如今内心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尉迟霖带了贺礼过来,不算是聘礼,聘礼是由内务府准备的,这算是他个人给余家的一点小心意。“太傅,小婿这厢有礼了。”
仿佛没瞧见余姚那双肿得像核桃的双眼一般,尉迟霖不骄不躁,给余太傅行了一个礼。余太傅长期以来是支持尉迟邑一派的,如今就算余姚即将给尉迟霖,依照目前而言,他还是尉迟邑一方,两方敌斗已久,一时之间,余太傅的也没摆出什么好脸色给尉迟霖。尉迟霖也不生气,反正圣旨已下,余姚迟早是他的人。“你们将礼物放下吧!”
李昊指使身后的家丁道,不苟言笑,或许是与平时随意的模样大不相同,给人的感觉有些过于深沉。余姚抬眸瞥了一眼李昊,双眸瞬即浸满了泪水,她稍稍撇了撇头,悄悄的用衣袖擦了擦。木夕雾红唇微抿,将两人的反应收揽入眼。尉迟邑……似乎比她看的要准。“我还未吃饭,太傅不建议我与阿昊一起吧!”
尉迟霖说。“当然。”
余熠道,吩咐下人在添碗筷。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尉迟霖坐到了木夕雾与余姚中间,李昊并未与余姚坐近,而是坐到了余熠的旁边。原本沉闷的气氛如今更是沉闷,尉迟霖恍若没瞧见木夕雾一般,并为同她说一句话,也不看她一眼,他给余姚夹了块排骨,声音明朗,“听说你喜欢吃油炸排骨。”
余姚下意识抬眸看了李昊一眼,李昊低眸喝着酒,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不知怎么的,余姚的脾气又忽然上来了,将尉迟霖夹过来的排骨扔得远远的,可能是有意的,一扔就扔到了李昊身上。李昊微微蹙眉,还是没出声,尉迟霖脸面则是有些挂不住。“姚儿,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余太傅叱喝,手掌重重的落在桌上。这道叱喝,不是余太傅不疼余姚了,而是如今余姚已经注定是尉迟霖的人了,她日后若还是如此任性,嫁入太子府后,肯定会吃苦,他就算是太傅也管不到太子院子里去。如今余姚的情绪本就在崩溃的边缘,听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吼骂自己,余姚的眼泪当下就跟堤坝的河水般狂涌而出。余姚用力的踹开椅子,哭着跑了出去。“余姚,你给我回来。”
余太傅怒吼,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可余姚到底是被他宠惯坏了,脚步都不带停顿的跑出去。余太傅被气的够呛,坐在椅子上猛地生呼吸,余熠忙帮他舒背,脸色也是难堪。李昊目光阴沉的看着余姚跑开的方向,下意识的就想去追她,但还未做出动作,身体就顿住了。余姚如今是太子的人了,他凭什么去追未来的太子妃。“我去看看她。”
尉迟霖忽然起身,儒雅的脸脸庞带着一抹歉意,“看来今天我是不应该来的。”
她的目光是看向余太傅跟余熠的,可转身时,目光却若有似无的落在了木夕雾的身上。木夕雾恍若不知,秀气的脸盘带着平日常有的清冷。尉迟霖猜想,木夕雾肯定是吃醋了,他早就知道木夕雾用的是欲擒故纵之法,如今圣旨已下,木夕雾肯定着急死了,一定回来求他让她但太子妃的。看着消失在厅堂的那两人,余熠有些不放心,对木夕雾道,“不然你追出去看看吧!以姚儿的性子,还不知会弄出什么事儿来。”
“不了。”
木夕雾说,“这是他们两之间的事情,我就不用去趟这浑水了。”
也是应该给尉迟霖一点教训了,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风流倜傥,所有女人都稀罕他那个太子妃的位置。李昊目光阴沉,一杯又接着一杯的给自己灌酒,余太傅被气的胸口发疼,余熠扶他回房,木夕雾探了探余太傅的脉搏,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过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