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人,就剩下木夕雾跟李昊了,李昊手中喝酒的动作就没停过,饭桌上的酒本就不烈,一壶下肚,李昊也只是脸色微红。“怎么没了,给我把酒拿来。”
喝到最后,酒壶没酒了,李昊将酒壶扔到桌上,叱喝道。李昊虽不是余家的人,但到底是客人,一旁的婢女颤颤巍巍的拿过酒壶,忙下去拿酒。木夕雾让边上的人都下去,面色漠然,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对面的李昊听见,“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借酒消愁。”
“你说什么?”
李昊怒视木夕雾,颇有醉意,像一只蓄意待发的雄狮,“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你没用,就知道借酒消愁。”
木夕雾一掌拍在桌上,起身,气场并不比李昊的小,甚至是压过了他,“喜欢有不敢承认,你算什么男人。”
“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李昊怒吼道,一手将桌上的碗盘扫落在地,“你以为有尉迟邑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了是不是?”
“照你的意思,你很能咯!”木夕雾笑,讥讽的瞧着他,“不过就是个孬种,装什么大爷。你要真有本事,去把余姚从尉迟霖的身边抢过来啊!”“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孬种。”
李昊激动不已,似乎隐忍许久的脾气终于得以爆发,他摇晃着来到木夕雾身边,双目猩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敢碰我试试。”
木夕雾澄清的眸子没有丝毫惧怕,“你看看相府会不会放过你们李家,还是你觉得,太子会选择得罪木家跟余家,也要站在你们一边。”
李昊被噎住,瞪着木夕雾的眸光,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瞧把你能的,不过就欺负我一个女孩,以为你凶一点,以为我就会怕你。”
木夕雾冷笑道,双手将李昊推开,“现在,你以为你还得罪的起我?你敢碰我,就是不将皇家放在眼里,如今,我可是皇上钦点给尉迟义的王妃。”
李昊往后跌了几步,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他愤怒不已,好笑的看着木夕雾,“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狐假虎威。”
木夕雾笑靥如花,“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李昊胸口环绕着一腔怒火,但却无处可发。木夕雾说的没错,如今她的身份一重叠着一重,他要是动她,的确没法交代,他吃罪不起。这时,婢女将酒壶呈上,瞧见一片狼藉的厅堂,不由得发抖。李昊怒气汹汹的就要夺过婢女手中的酒壶,可木夕雾的动作比他的更快,伸手就将酒壶拿了过来。“要醉别在余家醉,这是余姚的家,你不配。”
木夕雾冷眼的看着他,忽然掀开酒壶盖子,把酒从李昊的头上往下倒,“你配不上余姚,如果没勇气将她抢回来,那就请你以后消失在她的面前。”
木夕雾的一字一句,都戳中了李昊的痛处,他瞬间没了脾气,双目呆滞,那冰冷的酒水似乎将他打醒,控诉他不过是要一个软弱无能的男人罢了。酒水倒完,木夕雾将手上的酒壶用力的拍在了桌上。“圣旨已经下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昊双目红的厉害,“太子可是我的兄弟,与我情同手足啊!”
“你把他当手足,他未必把你当朋友。”
木夕雾低眸,眸色一片清冷,“真正的兄弟,是不会去拆散自己好哥们儿的姻缘,你的喜怒与否,他根本毫不在意。”
与李昊冷笑,双目猩红的抬眸,“挑拨离间吗?想让我们李家支持尉迟邑?”
木夕雾嗤笑,“想太多,尉迟邑可不将你们李家放在眼里。”
李昊深沉的看着木夕雾,眸子依旧猩红,却没有了那份怨恨。该说的都说了,木夕雾并不想在跟她纠缠下去,让一旁的婢女将厅堂收拾好,而后就离开了余家。希望李昊能不辜负余姚对他的一片情意,如果依旧如此执迷不悟,那也活该他得不到余姚这么好的女孩子。此番前来,木夕雾是坐着余家的轿子出来的,如今情势,她也不想在多加麻烦人家。忽然间,一辆飞快行驶的马车停留在木夕雾的身边,木夕雾眉头微蹙,看着这辆一场豪华的马车,猜测不是尉迟霖就是尉迟邑的马车。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木夕雾往后退了几步,清冷的看着他,“有事?”尉迟霖抬眸看着木夕雾,见她面色冷漠,不禁在内心嗤笑:事到如今,居然还在装。“现在皇上已经指婚于我跟余姚,我跟你已经完全没可能了。”
尉迟霖说,带着一抹高高在上的口吻。木夕雾觉得好像,难道太子都是天生带着一股优越感的,理所应当的所有人都应该围着她转吗?她正要开口,木夕雾却瞧见了尉迟霖高高竖起的领子上似乎有一道划痕,眯眼一瞧,似乎就是女人指甲的划痕。尉迟霖发现了木夕雾在看什么,立即竖了竖衣领,尽可能的遮挡住那道指甲痕,面露尴尬。这个痕迹,是尉迟霖追出去时候,余姚发狠对他挠的,偏偏的,他还得保持风度翩翩的姿态,别说骂,面露不悦也是不行的。“看来还没在余姚那儿得到教训啊。”
木夕雾一笑,眸底满是讥讽。尉迟霖有些恼怒,心觉这个女人不识好歹,屡次在木夕雾身上碰壁,这让尉迟霖很生气,“木夕雾,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还是以为你自己很漂亮,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别太自视过高了。”
“自视过高的人是你吧!”
木夕雾道,原本清冷的面上浮现一抹怒气,“你敢打余姚的注意,那就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尉迟霖觉得好笑,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本事不放过我。”
“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稍后就会知道。”
木夕雾颔首,唇角微扬,澄清灵动的眸子耀着一股迷人的自信。尉迟霖厌极了这个女人,明明容貌并不惊艳,该死的迷人,看着娇弱,却又强势,像是寒冬里的那一点红,坚强得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