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邑动作轻柔的帮她洗净肩上的血迹,借着烛光,木夕雾瞧见了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两排牙印暴露在空气中,印在少女白嫩的肌肤上,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可尉迟邑的脸色却越发的难堪。“余姚弄的吧。”
他抬眸看她一眼。木夕雾点了点头。两排牙印暴露在空气中,印在少女白嫩的肌肤上,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可尉迟邑的脸色却越发的难堪。“余姚弄的吧。”
他抬眸看她一眼。木夕雾抿唇,点了点头。尉迟邑瞳孔微缩,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这张俊脸写满了不悦。木夕雾很累,迷迷糊糊的就靠在尉迟邑的肩膀上睡着了。半夜时,木夕雾似乎听见了外头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她太疲倦了,懒得理会,反正这不是还有尉迟邑在吗?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昨晚她没回去,虽然也尉迟邑让人去居兰院说了,但也不晓得冰凌会不会担心。木夕雾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另外一件崭新的衣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外头的侍女听见屋内的动静,便进来伺候木夕雾洗漱婢女说,尉迟邑昨晚有事出去了,让她在屋内不要乱跑等他回来。木夕雾哪里肯听,她还得去看余姚而后回一趟居兰院,可这几个婢女拦着她就是不让她出去。她有些急躁,不知尉迟邑究竟在搞什么鬼,派这么多人在外面守着,不让他回去。木夕雾烦躁的坐在梳妆台前,余光瞥见余姚送他的胭脂盒。她打开胭脂盒,在手指上沾了些许。味道很香,胭脂的颜色不太适合她,但却很适合余姚,看的出李昊也是用心挑选的。可那又如何,终究已经是物是人非。木夕雾将胭脂放好,忽然她的手一抖,胭脂从手掌脱落,‘碰’的一声,胭脂盒掉落在地,胭脂盖摔碎了一半。“木小姐。”
婢女有些担忧。木夕雾心下隐隐的不安,深呼吸,手按在了胸口。怎么会这样……婢女过来将胭脂捡起交给木夕雾,看着被甩的四分五裂的胭脂盒,那种不安越发的强烈。“御王殿下。”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木夕雾忙起身,找过匆忙差点被桌角版主。尉迟邑发护住她,拧眉,“小心点儿。”
木夕雾的心也就不能平静,“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深更半夜的着急离开,一定是有很着急的事情。尉迟邑神色疲倦,好似忙了一宿,他薄唇未泯,似乎话难以启齿。他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吞吞吐吐不是他的性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木家、余姚……没了。”
木夕雾一震,顿觉脑子一阵眩晕,“你什么意思……”尉迟邑眸色微深,握住她的肩膀,“可你还有我。”
她的身形一晃,思绪先陷在尉迟邑的那句话,大脑一片空白,像只有只蜜蜂一般不停地在嗡嗡作响。顾不得其他,直接夺门而出,她的整个大脑都是混沌的。轿子刚接近木府,一震浓郁的烧焦味就钻进了轿子,木夕雾身体冰凉,身上没有半分暖意,眼前不断划过一张张熟悉的脸,有她在乎的,厌恶的,漠视的。轿子停落,她焦急的跑出,差点从马车掉下,原本雄伟挺立的木父如今只剩下烈火焚烧后的废墟,她觉得加下一阵无力,倒退几步,居然落入了一个精装的胸膛。“冰凌……冰凌……”她像发了疯似的往里走,尉迟邑怕她手上,只得将紧紧她抱在怀里。她哭,闹,朝着尉迟邑又推又打,撕心裂肺也不能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她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这个结局。好一会儿,她都没冷静下来,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废墟里埋着的,有她最珍视的人。尉迟邑将她打昏了过去,心中的复杂跟难受也是难以表达的。几个侍卫忽然跑来,“报告殿下,发现幸存者。”
***木家的灭门惨案,震惊了全国,如此惨案,一时闹得人心惶惶,皇帝大怒,下令彻查。过了三天,木夕雾还是粒米未进,尉迟邑每天陪在她身边。谁会料到,普通额一次出门,与家人竟然就是永别。“你还有如画跟木炎宏,振作点。”
尉迟邑的声音很轻,给她喂鸡汤。如画跟木炎宏,便是那场火灾的幸存者。视为发现他们时,他们在木父的柴房,那里较为偏僻,但令人吃惊的是,他们两个身上没有半点烧伤的痕迹,被人发现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木夕雾头往后一偏,沉沉问,“事情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尉迟邑薄唇抿紧,将鸡汤放到一边,“肖绝逃了……就在火灾发生时的当天。”
木夕雾抓着被子的手不断收紧,“还有吗?”
“小刘找到了。”
他道,“但在回来的路上被肖绝杀了。”
木夕雾黑眸紧盯着他,“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尉迟邑沉默。她深呼吸,苦笑,“是冰凌对吗。”
尉迟邑依旧不语。木夕雾苦笑出了眼泪。其实她猜到了,冰凌再被强b后太过镇定,木夕雾太懂她了,冰凌很死心眼,被人强占,这对她是莫大的耻辱。鸿魂阁有层层机关,任凭他肖绝再厉害也无法逃脱,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能逃脱,他也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将木府的人全部烧死,只能说是有人暗中相助。而如画跟木炎宏的幸存,绝对不是意外。木夕雾痛苦的闭眸,冰凌啊冰凌,你就算再恨也不应该杀这么多人,余姚是无辜的,你更不应该逼死她。尉迟邑陪着木夕雾,两人好久都不说话,后来是木夕雾困了,他才离开。尉迟邑出门,动作轻缓的将门关上,在外守卫的银雪道,“殿下,最近太子在四处调动军队。”
“知道了。”
银雪犹豫一瞬,又道,“殿下,如今您应该顾全大局,美人在美,也比不过江山。”
尉迟邑冷冷的扫他一眼,面色冷峻,他一言不发,直接越过银雪。银雪叹气,虽然知道此话是多此一举,但他还是忍不出提醒尉迟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