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雾把玩着手帕,漫不经心,“要想你母后在冷宫过得舒坦点儿,你最好听话,像只狗一样听话。”
尉迟霖无力的往后退,手紧握成全,他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一个失败者,更不甘心到死都不能损害尉迟邑与木夕雾的一分一毫。可是……他在牵连他的幕后了。尉迟霖抬头,却发现铁门外早就没有木夕雾的身影了。出来水牢后,木夕雾并没有回御王府,而是去了余姚与冰凌的坟地。今日是他们的三七。即使冰凌做了那样的事情,木夕雾也无法怪她,她明白冰凌内心的痛苦,只是她不能了解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去解决。肖绝已经被处理了,嗯,被除以凌迟。木夕雾在她俩的墓碑前呆了好久,她就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如画在一旁安静的陪着他,好一会儿,木夕雾才动了动。“走吧!”
木夕雾道,网轿子的方向走起。如画跟着走,她忽然动作一顿,蓦的砖头,眉毛高高的蹙起。“怎么了?”
她问。“没什么。”
如画说,可能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们。回到御王府,管家告诉她,说李少爷在此等候多时。管家口中的李少爷,就是李昊。不用说,木夕雾也知道她到此的目的,她暗了暗太阳穴,“我乏了,让他回去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匆匆走来,御王府的家丁想拦住他,但奈何不过他力气大。“木小姐,我有话跟你说。”
李昊将家丁推开,满脸急色。“如果再说冥婚的事情,那就不必了。”
木夕雾开门见山,不想跟他绕圈子,“当初有意退婚的是你,现在人死了又要冥婚,李少爷,拜托你要点脸好吗。”
当初如果她肯给余姚一点温情跟关心,说不定姚儿就不会自裁。“这些日子,你跟尉迟邑一直在打压我们李家,害的我父亲被降了一品。”
李昊道,言辞激动,“见好就收吧!至于余姚,当初的确是我对不住她,我会娶她,让他有一个排位。”
李昊声音一顿,咬了咬牙,“我会给他正妻的名分,入我李家的祠堂。”
木夕雾真的很想笑,李昊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他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李家公子呢!太子已经垮台,他如今也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真要处理他们李家,不过是时间问题。“只要你父亲在政治上没什么错处,尉迟邑自然拿你们没办法。”
但如果他们作茧自缚,也怪不得别人捏住他们的把柄。“木夕雾……你当真如此绝情,一点也不顾及余姚的情分。”
李昊说,宛如木夕雾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没资格跟我提姚儿。”
木夕雾冷然,对李昊已经用尽耐心。她离开朝内堂走去,李昊一急想追去,却被如画跟家丁拦住。李昊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木夕雾,手紧握成全,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好,很好。木夕雾,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日的傲慢跟轻视付出代价。李昊恶狠狠的拂袖而去。说实在,木夕雾并没有将李昊放在眼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子是什么货色,他便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倒要看看,李昊到底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这几日,木夕雾计算着买房,她打算买下城东的一所四合院。院子并不算很大,但主子只有她一人,也已经是够了。有花园有后院,还有一座小假山,她是满意的。木夕雾正在与如画规划该添置些什么物件,尉迟邑忽然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脸色不佳。“你怎么回来了?”
木夕雾问,莫名觉得心虚。正午未过,按道理说尉迟邑现在应该在早朝才对。她也是专程挑他不在家的时候,才敢跟如画讨论一下房子的事情。嗯……是的,要搬出去的事情木夕雾还没跟他说,想着打电话一切后再告知他。“你们先下去吧!”
尉迟邑一如的冷漠,扬手把侍女都打发出去。在房门关上的同时,尉迟邑就立即将木夕雾按在了书桌上,薄唇就狠狠的吻了过去,大掌也顺着她宽大的衣襟探进去。木夕雾偏过头,无奈,“你都知道了?”
“你怎么还想跑。”
尉迟邑扣住她的下颚,不悦的情绪中带着几分紧张。“我没有要跑。”
木夕雾耐心的跟他解释,在桌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做好,“名不正言不顺,我在你这长住会遭人话柄的。”
木府现在已经没有了,她跟木炎宏成了宰相的遗孤,木炎宏以游学的名义离开了七重国,如今就剩她一人,大众的舆论的重心难免都会落在她的身上。尉迟邑与她有婚约,是她的未婚夫,住个把月的可能没事,但要是长久住下,难免会让人嚼舌根。“你什么时候还在意这个了。”
这个借口显然不能让尉迟邑满意,他长臂撑在木夕雾的身侧,俯视她,温热的气息喷在木夕雾的脸上,“你在敷衍我。”
“没有。”
木夕雾认真的强调。她是现代人,同居这种小事自然不会心有芥蒂,可她就是不想。尉迟邑雄性激素惊人,两人共处一屋,难保那天她不会被他给吃了。“你还有半年就及弈,不然这样,我跟父王说把你娶了,这下总归是名正言顺了吧!”
尉迟邑说,他是认真的。“想都别想。”
木夕雾脸颊微红,拽住了他的衣领,“太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眼下他除了这档子事儿,你可别顶风作案。”
“反正我不要你搬出去。”
尉迟邑执拗道,带着几分小孩子气。木夕雾无奈一笑,其实内心也不太舍得与他分开。距离秋后还有三个月,太子一死,为了不让皇帝心存芥蒂,起码有两年是不能请旨赐婚的。“可我在你这儿长住也不是办法。”
木夕雾道,从一旁的盒子拿出一张地契,“我连房子都买好了。”
尉迟邑接过地契,看了几眼,“房子也太小了吧!”
“反正我不管,我要搬出去。”
木夕雾掐了他一把,轻推开她,双手在桌上用力一撑,从桌上跳下来,“房子距离你的御王府不远,你随时可以过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