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来会呆多久?”
她问,热闹的街上人来人往,顺势的就靠在了他的身上。“明天就走。”
明天?木夕雾心下微沉,“就待一个晚上?”
“怎么,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了。”
木夕雾瞪他,口是心非。尉迟邑知道她这嘴硬心软的性子,街上人来人往,他不喜欢处于这样热闹的人群中,他知道,木夕雾也一样。他瞧准了一颗大树,忽然握住木夕雾的小腰,腾空飞了上去,。木夕雾心下一紧,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她的脖子,下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她被吓得心惊肉跳,“尉迟邑,你干嘛。”
尉迟邑跳上了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两人停在上面,木夕雾心空空的,高悬着,小手捏紧尉迟邑的胸膛,有些慌,“快带我下去,这么高,万一摔下去我可不成了肉馅。”
“你觉得我会让你摔下去?”
尉迟邑笑了,笑的爽朗,他揉着她的脑袋,拉着她在树干上坐下。木夕雾手心都是汗,紧紧地的贴着尉迟邑,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你恐高?”
尉迟邑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眉梢都弯起来了。“才不是呢。”
木夕雾嘴硬,殊不知手心上的汗都已经把尉迟邑的衣服沾湿了,“谁谁谁谁恐高啊……”她想狡辩,但嘴巴不听话,居然哆嗦了,说话还全无底气。尉迟邑忽然玩心大发,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推,木夕雾吓得尖叫,声音都抖了,紧紧的抱着尉迟邑不松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疯了你。”
木夕雾炸毛,恶狠狠的瞪着尉迟邑。尉迟邑哈哈大笑,“原来你真的恐高。”
木夕雾有些窘迫,而后心一横,理直气壮,“是又怎么样,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
她是随口说的,但尉迟邑却认真起来了,“好像还真没有。”
“……”他这是在炫耀?木夕雾恨得磨牙,“你快带我下去,我不喜欢这里。”
坐在树干上空悬这两条腿,总觉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一样。“你会喜欢那里的。”
尉迟邑搂住她的肩头,下颚比了比前方。木夕雾憋着个嘴,往前眺望,却被眼前的美景给惊愕住了。全程欢庆,家家户户都点着灯笼,灯纸的颜色不一样,灯光的颜色也不一样,像是一团火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张灯结彩,五彩缤纷,从高处往下去,好不漂亮。“好美!”
木夕雾忍不住惊叹。现代的夜景虽然也很好看,但是比起这暖洋洋的灯火,却显得太过冷气,而古代的灯火,像是能驱散人的内心的冷意一样,美,却又暖。木夕雾瞬时靠在了尉迟邑的身上,那一瞬,她都忘了害怕。她忽然含笑的看了尉迟邑一眼,“没想到,你还挺浪漫的。”
“嗯?”
尉迟邑有些听不大懂,不过也难怪他,这是现代词。“反正夸你就是了。”
她笑着,露出两颗俏皮黏糯的虎牙,不知是灯光还是心情,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温柔,不像平时看上去的那么冷淡,反倒显得有几分潋滟。尉迟邑心中一动,眸色变得有几分深沉,木夕雾太清楚他的这个神色了,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主动的将红唇贴了过去。从浅吻再到深吻,情到深处,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木夕雾心想,反正他们在高处,也不怕别人瞧见。两人在上面夜景带到很晚,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而城中的人还在欢庆,木夕雾迷迷糊糊的睡着,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放松了。昨晚玩得很晚,木夕雾睡得日上三竿才起,身边的被褥有些褶皱,但却没有了温度,她心倏地沉了沉,他应该去军营了吧。出去吃东西的时候,孙雅馨正在园中练太极,她有些无语。“你这把年纪连这个,不太合适吧。”
孙雅馨振振有词,“挺合适的,你可别歧视我。”
如今城中的瘟疫也已经灭除了,按照跟尉迟邑的规定她要去军营找他,昨晚,尉迟邑可是眉梢提醒她。军营是怎样的生活,木夕雾也没体验过,想了想,她去那里似乎也没什么用,难道要当军医?宫家现在一团乱,宫铭有断袖之癖的事儿,早已经穿得沸沸扬扬了,不过这并不是谣言,宫铭真的有断袖之癖,而他的暗恋对象就是……尉迟邑。木夕雾教训了宫家兄妹,尉迟邑从头到尾没所问过一句,对于她的行为已经是默认了。挟恩图报,再大的恩,也有还完的那天,不过她也是看在尉迟邑的面上,才没动宫初月,不然她怎会这么幸运的当壁上观。至于宫熙歌,木夕雾知道,他不会让自己深陷泥足的,这是个机会,如果他够聪明自己能把握住,那宫家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了。“一博去哪儿了?”
木夕雾问还在打太极的孙雅馨。“吃过早饭就去药房了,不过我瞧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怕是还担心这他的那个旧情人呢!”
“到底是曾经的情人,一博是个重情的人,不像我,这么狠心。”
木夕雾挑眉说。孙雅馨停住动作,回头对木夕雾道,“是啊!不像我们这么狠心,说到狠,我可比你狠多了。”
她双手叉腰,似乎倒是有些以此为荣。木夕雾无奈笑笑,他们两个都不是善茬,至少不会往着好人的方向发展。如画忽然从外头回来,朝木夕雾走来,“要到了。”
木夕雾喝完最后一口汤,点了点头,“把一博叫到后院来。”
她顿了顿,又对孙雅馨道,“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不想看,还不如去戏台子看表演。”
孙雅馨一点也没有兴趣,“我要出去一趟,你们看着办吧!”
说着,她拍了拍手朝门口走去,忽然脚步一顿,对木夕雾道,“我要是你,早杀了了事了,用得着这么麻烦。”
孙雅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没办法,毕竟还得为她徒儿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