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雾默,竟沉默不语。没有阮薇水所想象的对骂或生气,木夕雾颔首,眸子擒着一抹浓浓的寒意,几乎将人冰冻三尺,阮薇水一个激灵,内心居然有了几分怯意。楼下的小二听闻动静赶紧跑上来,架在两人之间,讨好的卑躬屈膝,“两位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
阮薇水见有人来了,便嚷道,“这个位置一向是我的专座,立即让这个贱人让开,不然我马上拆了你们酒楼。”
店小二脸色微变,继续微笑,“不好意思,小姐您似乎没有预定这个位置。”
阮薇水脸色微变,甩手对着店小二就是一巴掌,“怎么,连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居然还敢质疑我,还想不想干了。”
话落,阮薇水甩手在想甩一巴掌。手顿停在半空中,木夕雾拽住了阮薇水的手臂,“阮小姐好大的脾气啊,这里不是阮府,你要无理取闹那就回你家去,别再公共场合大声嚷嚷。”
阮薇水气愤不已,用力的挣脱,可没想到木夕雾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任凭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木夕雾冷笑,手一松,阮薇水因为挣扎猛地往后退,‘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端着茶水的小二。阮薇水被酒水洒了一身,酒壶在她脚底四分五裂,四周的宾客纷纷回头,那个大平板的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少女,此时狼狈不堪,一身酒水。“啊……”阮薇水崩溃的大叫出声,怒不可遏的死瞪着木夕雾,“我要杀了你……”她激动的上千,却被楼道口的护卫给拦截住夹了起来。“放开我,你们这些贱民,知道我是谁吗?松开我……”阮薇水拼命挣扎,大吼大叫。木夕雾摇头,觉得可笑,一个堂堂的大家闺秀,居然在公共场合闹事,难道这么大的阮家都没教过她基本礼仪吗?公孙思涵见是事情不妙,立即跑过去,抱歉道,“广宜夫人请您高抬贵手,薇水不是有意的,就算是看在阮府的面子上,你也应该给薇水留些颜面。”
公孙思涵端庄有礼,跟阮薇水比起来简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在木夕雾看来,这女的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物理类聚,人以群分,三观相似的人,才能玩到一处。“我又不是这家店的老板,我说话管用吗?”
木夕雾盈盈一笑,坐会道位置上看书。那些护卫受过训练,他们守卫这家酒楼的宗旨就是,闹事者一律扔出去,管她是谁家的小姐还是天王老子。阮薇水被架了出去,一路上大喊大叫,公孙思涵深沉的看了木夕雾一眼,便也追了出去。阮薇水被那两个精壮的大汉扔在门口,对方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孩就手下留情,阮薇水的衣裳被弄脏,发髻也凌乱不堪,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大脚闺秀,走动在街道上的百姓,还以为她是个疯婆子。公孙思涵从里走出来将她扶起来,“就告诉你不要招惹木夕雾,你瞧可言在她身上都没讨到什么好处,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阮薇水被摔的浑身都痛,想起木夕雾方才那副居高临下的嘴脸她就来气,“木家已经毁了,木夕雾这贱人还在嘚瑟什么,你瞧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公主呢。”
“就算木家毁了,她也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二品夫人的位置上,除了可言,我们谁都没有官阶,平时见面了我们可还是要行礼的。”
公孙思涵说,“以后你可不能在这么冲动了,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了,又要训你了。”
虽然公孙思涵说得有道理,但是她还是怨气难平,她那里比木夕雾差了,她为什么能当广宜夫人而自己不行。阮薇水气愤的想要离开,忽然方才被打的那个小二跑了出来拦住她们,“两位小姐,请留步。”
“干嘛,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
阮薇水怒气冲冲,将在木夕雾哪里所受的气发在店小二的身上。“小人不敢,只是您方才打坏了酒楼的东西,需要您赔偿。”
说着店小二将一张清单递到阮薇水面前,“您一共打坏了一个茶壶三个茶杯,另外您还打倒了一户上好女儿红个奶萨岁了一个酒壶四个酒杯,您一共要赔偿我们酒后三两黄金。”
阮薇水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尖叫出声,“三两黄金,你疯了不成,你以为你们家的酒杯茶杯镶的是金子吗。”
一个普通茶杯才三文钱,这醉茗楼的茶杯酒杯虽然都是上好的瓷器,左右也不过三四两银子,可店小二就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三两黄金,她一个月的零花钱左右也不过五两黄金,怎么不去抢啊。瞧着阮薇水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店小二又道,“本店有规定,打架生事的人,弄坏的东西一律双倍赔偿,如果有不配合者,一律送官处置。。”
店小二又顿了顿道,“阮小姐是大户人家,应该不会拿不出三两黄金的吧!”
阮薇水正要发作,可店小二的这一席话生生的将她要脱口的话给吞了回去,“不就三两黄金,有什么大不了的。”
阮薇水深呼吸,肉疼得厉害,不情不愿的将身上仅有的三两黄金扔到店小二的身上。幸好她今日出门多呆了点钱,不然真的是让人看了笑话。店小二捡了钱便离开,公孙思涵叹气,阮薇水没好气道,“破地方,下次我们去梨满楼,再也不来这个破地方了。”
秦可言匆匆赶来,瞧见他们二人在门口站着,心觉得奇怪,便上前询问,知道前因后果,秦可言脑壳几乎冒火,恨恨道,“这个贱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就是,真不知道她在神气什么。”
阮薇水也是越想越气愤。“行了,等我从军营回来了,在好好的收拾她。”
秦可言的手紧攥成全,跟木夕雾的梁子,是更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