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放下花篮离开,孙雅馨随意拿起一朵,嫌弃的瘪嘴,“这人还挺理智的,我还以为他会调转枪头对付你。”
“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木夕雾忽然一顿,“不过皇上这病,的确棘手。”
一脸过了几日,木夕雾按时朝皇上进贡药物,比起太医院开的药,木夕雾的药丹作用甚为明显,但同样的也是治标不治本。日日头痛,皇上头疼不已,不过倒也没有迁怒木夕雾,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女孩开的丹药能有此效果,他也不能太强求。木夕雾其实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结果出乎意料,太医署那边也只是造了训斥,并没有人因此而掉了脑袋。木夕雾心想,这么看来,皇帝是真开明,因为办事不利被摘了脑袋的太医大有人在,全凭他的心情,一句话的事儿。七重国是这么一位明君,接下来的计划倒也好办多了。近日,有消息说秦任与秦贵妃在后宫内大吵了一架,据说差点还惊动了皇上,木夕雾估摸着,估计秦任是看出了什么破绽。秦任与秦贵妃父母早亡,家产被二房的人霸占着,两人自小相依为命,是患难兄妹,秦贵妃在进宫后便收敛了大小姐的任性脾气,委身在皇后低下忍辱。亏得公孙一房的人帮衬着,秦任才能多回家产,将二房的人踩在脚下步步高升,秦任能有今天,多少也是因为秦贵妃。这个世界很阴暗,对于某些人而言,再深的感情,再携手与共的回忆,都抵不过名利与权利的诱惑。木夕雾眺望着远方的风景,远在天边的山顶有些发白,似乎是积雪。她很好奇,秦任会怎么选择呢!又过了几日,出乎意料,秦家并没有什么动静,皇宫内秦贵妃也一切正常,据木夕雾的现任来报,那次争吵后,秦任还多次进宫看望秦贵妃,恍若前几日的那次争吵并没有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带来任何影响,且秦任进宫的频率还比往常的要高。这日,木夕雾去了布料店,虽说孙雅馨已经掌权,但因为没有合适安置的大本营,所以他们的集聚地还是在布料店。木夕雾交代了自己要办的事,便在那边都留了半天,刚回到府上,就瞧见小香儿坐在大厅中央,哭声不止,眼泪不断,非常难过,而叶一博在一旁不断的安慰她。“发生什么事了?”
木夕雾皱眉,走过去。小香儿瞧见木夕雾,瞬间哭的更厉害了,在跳下椅子的时候差点还绊了一跤,幸好叶一博及时的扶住了她。“小雾姐,你要救救干爹,救救干爹……”小巷和人哭的一塌糊涂,说话瓮里翁气的,木夕雾听得云里雾里。叶一博跟木夕雾说,尉迟彦出事了。不知为何,有人向皇上告状说尉迟彦与白花会有勾结,起初皇上还不信,后来拍去的人中居然在王府搜刮出尉迟彦与白花会勾结的证据,来往书信一记尉迟彦私自打造兵器的证据,如今,尉迟彦已经被打入大牢,王府内的所有人都被禁足于府中,而小香儿是被尉迟彦的心腹冒死送出来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木夕雾必须得立即进宫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嘱咐叶一博,让她将小香儿藏在暗室,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小香儿在这儿,不然她自己也会被拉下水。木夕雾让人备马,可马车走到一半,她有改变了主意。夏州内都知道她与小香儿的关系不错,如今小香儿消失于王府,她必定会成为重点怀疑对象,在明面上,这件事她不能太积极,如果她都被牵连了,那就更没人救尉迟彦他们了。木夕雾转向去了余府,可很不巧,余太傅跟余熠都被紧急召入宫内。事态真的很严重,就连余太傅都入宫了。最后,木夕雾只能打道回府,她有预感,这件事情跟秦任脱不了干系。再回去的路上,木夕雾遇到了一路官兵,他们离开的方向,正是木夕雾府内的位置。“师傅,您不是入宫吗?怎么回来了?”
叶一博衣服惊魂未定的模样,恍若方才经历了一场大捷。“现在不方便入宫。”
木夕雾一顿,又道,“方才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吧。”
叶一博深叹了口气,“师傅您果然猜的没错,真的有官兵来找小香儿了。他们忌惮御王殿下跟您的名号,最后也只是搜查了一番,没找到小香儿,他们才离开。”
“最近风头紧,你看着小香儿,没事让她千万不要楼面,要有个闪失,我也保不住她。”
木夕雾提醒说。与白花会是反朝廷的叛党,与这个组织勾上罪名,那是诛九族的。她相信尉迟彦是清白的,可她相信没用,得要皇上信才行。“师傅您想想办法,小香儿不能失去贝德王爷,她已经失去过父母了,小香儿会承受不住的。”
叶一博说,眸底充斥着一抹浓浓的心疼。事情与他无关,可从女孩儿的泪水中,他却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心痛。“我知道。”
木夕雾道,“明日我会进宫,今日不合适。”
叶一博想了想,“要不要给御王殿下写一封信,他这么厉害肯定行的。”
“不行。”
木夕雾立即否决了,“这件事不要找他,我会解决的。”
尉迟邑如今都已经分身乏术了,这些事就不要麻烦他了,木夕雾会解决的。木夕雾很坚决,叶一博也就没有再提起求助尉迟邑的事情。这天,木夕雾亲自炼制丹药命人给皇上送过去。傍晚时分,木夕雾又去了一趟余府,余太傅是朝中大臣,在尉迟彦的这件事上知道得更为真实。”
是轻视这样的,是秦御高发的尉迟彦。皇上于尉迟彦手足情深,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因为尉迟彦从商,在利益上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冲突,感情无比之深。敢揭皇帝亲弟的底,无意是在触太后跟皇帝的逆鳞,如果没有十足把握,秦任是断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