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眼看着都可以定亲的人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哪家好姑娘敢嫁给他?”
许画芷在一边喝着茶,眸光压的极低,“娘,你不用担心,以弘文那个个性,他还想娶媳妇,能懂点事就不错了!”
“画芷,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就害怕你打他骂他,连家门都不敢进,等下你好好跟他说,千万不要动手。”
白程没忍住提了一嘴。但其实满屋子的人都知道,许画芷有多生气,就有多心疼自己这个弟弟。“请爹娘放心,我不会动手打他的。”
许画芷微微一笑,可一边的星儿往白锦怀里缩了缩。星儿悄声的对白锦说:“姑姑,娘每次这么笑的时候,我的屁股就要遭殃啦。”
白锦自然也明白,许弘文比她更明白,早在从西启启程回来的那一天,他就管自己要伤药了!李氏看了一圈,“刚刚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没看到春梅跟婂秋?这两个丫头跑哪儿去了?”
提起婂秋,白锦眸光一暗,“娘,婂秋病了,春梅正在后院照顾着呢,不用担心。”
“怎么生病了?严不严重?你可有给好好看看。”
白锦鼻尖一酸,白墨见状便解释了声,“娘,婂秋的那个病……只能靠养着了。”
李氏与许画芷皆是一愣。这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了之后就病的这么严重了?可见白锦都没有说话,也就没有多问。后院,婂秋出气多进气少。春梅在一边细心地照料着,可是看到婂秋有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忍不住落泪。她一直都觉得,如果在城门下的那天自己警觉一点没有掉下去的话,婂秋也不会因为救自己而被穿伤了身体。也就不会变得这么严重了。婂秋在一边缓了缓,“你又哭什么?如果让郡主瞧见了,还以为你又肚子饿。”
“我什么时候肚子饿到哭?你就知道编排我,等你好起来,我非要看你一直饿,肚子饿到哭才行。”
春梅坐在了婂秋的身边,眼泪簇簇的往下掉。难怪婂秋之前让她做这做那,原来一直都是在为自己的死做准备。婂秋无奈的笑了笑,“你呀,不要遇到什么事情就知道哭,若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就是郡主身边唯一的人,你自小要跟她一起长大,总要比我们这些后来的人要贴心。”
“这一次回朝,郡主便一定会嫁给太子殿下,不日皇上定会下圣旨,到时候你就是随着郡主一起进到宫里的人。宫里的规矩多,郡主也不能时时照看你,若还是像这般哭哭啼啼的话,让郡主怎么在后宫立威啊?”
春梅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婂秋,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若是不好起来的话,我一定不行的,你肯定不舍得小姐跟我受欺负,快点起来好不好?”
婂秋无力的点了点头,“好,我尽量。”
门外,白锦将他们两个的话一次一次的听不进去。已经整整六个月了。这六个月期间,她不断的在棉球的身上试验,可除了能够吊着她的一口气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不要说解药了,甚至都没有搞清楚无解的配方。再这样下去,婂秋就真的撑不住了。白锦抿了抿唇,在回来之前,她送去一封信到了神医谷。也不知道,师父是如何决定的……皇宫中,皇上将君衍叫到了养心殿。“衍儿,墨頔再何处?”
“六弟回来之后就一直随着阎魔军驻扎在城门外,他说阎魔军是戴罪之军,若是父皇部亲自召唤,便不可入城。”
皇上冷哼了声,“他倒是会做人。”
君衍自然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墨頔毕竟不是皇家之子,皇上根本不可能让他手握阎魔军这么重要的兵权。可是,阎魔令也只有在他的手中才能发挥作用,若是想要将军权得回来,便不能立即与他撕破脸。更何况阎魔军还是带着将功不过的战功回来的。就算是不赏,也不能罚,否则会伤了军中之人的心。“这阎魔令跟青栀令都是一样的东西,着实麻烦。”
皇上嘀咕了一句,但很快便转移话题,“你如今也到了要成家的年纪,朕也知道你心中早就有太子妃的人选,这两天你准备着,圣旨很快便会传到太子府。”
君衍眼底一亮,“儿臣多谢父皇。”
皇上瞧着自己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连连啧声,“你呀你,安康郡主也跟随你征战了这么长时间,这圣旨也的确早该布下去,快些回去准备吧,心都要长草了。”
君衍应了一声,他从未感觉到有如此尽快幸福的时刻。就连着偌大的宫墙,看着都欣喜了不少。皇上看着军演的背影逐渐离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落下。他从龙椅的机关中拿出两道圣旨。这两道圣旨是他在一年之前就写下的。身边的心腹张公公走上前,“皇上,老奴伺候您歇息吧。”
皇上叹了口气,将这两道圣旨交给了张公公,“三天之后将这两道圣旨送过去,记得多备一些贺礼,朕记得安康郡主不喜欢俗物,将皇后宫中的百鸟朝凤图送过去。”
张公公应了声,搀扶着皇上前去休息。三日之后,张公公带着两道圣旨,一路招摇般地走向了白府。白府的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道圣旨会是什么。虽然也很不情愿白锦就这么嫁给了君衍,但是他们两个人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总该是走到结局的时候。白府的人纷纷下跪,就连在病榻上的婂秋也张着耳朵听着。郡主总算要嫁给太子了。“安康郡主接旨!”
张公公拿着圣旨,眉头却不经意的皱了皱,随即恢复如常。“安康郡主白锦,秀外慧中,温婉大方,与太子君衍情投意合,朕特此听天命,将白锦许配给太子为侧妃,望二人能够琴瑟和鸣,钦此。”
所有人听到侧妃两个字,表情纷纷一怔。竟然,是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