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名,想也封不了什么好差事。能否……求刘少个陈尚书打个招呼?在下不求别的,能为您鞍前马后的给您做个马前卒就成!”
刘少大手一挥,信誓旦旦的说:“这算什么?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只要我开口,我舅舅没有不应的!”
那人惊喜的瞪圆了眼睛,殷勤的给他敬了杯酒。他摆摆手,颐指气使的说:“哎,咱们都是同窗,不必客套。不过你也是个脑袋灵光的,竟能想到来求我。要我说,考的如何都不紧要,重要的是得拜对神仙。要是没有靠山在背后撑着,就算中了状元又如何?”
众人连忙吹捧着,众星拱月似的把他簇拥在中央。杜子泉他们那一桌已经有人看不过眼了,几次想跟他们据理力争都被杜子泉拦住了。“子泉兄,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在他们眼里,读书做学问竟比不上一味的钻营!要是人人都这么想,难不成要靠着拉帮结派治理国家?”
“贤弟何必动气?就是因为他们心术不正,所以才榜上无名。别人想什么歪的斜的跟咱们不想干,只要咱们持心中正那就够了。”
“呵,你倒是心宽,可我眼里却不揉沙子!”
长宁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这时见大伙都义愤填膺,才慢悠悠的抿了口酒水说道:“既然气不过,那就不必忍着了,大不了闹一场闹到京兆衙门去!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些话不对,否则怎么不敢在御前说?要是真让这些有才无德的人渣入朝为官,那才是百姓和朝廷的不幸!”
众人一听,纷纷震惊的望着长宁,好一会儿才有人幽幽的开口。“原以为姑娘只是个美娇娘,没想到姑娘心中自有丘壑,是我等浅薄了!”
“一个姑娘家都有这等胆识,咱们还怂什么?走!找他们论理去!”
“算我一个!要是不把他们说服了,日后当了官还怎么上谏君王?”
朝以禾见众人都像被点燃了的炮仗似的,忍不住皱着眉压低声音跟长宁说道:“你做什么撺掇他们闹事?要是真闹出个好歹怎么办?你要是对这股歪风邪气不满,回头私底下禀告给皇上就是了,何必闹这一出?”
“你当我不想啊?别看父皇平时宠爱我,但他一向忌讳我们这些公主、妃嫔干预朝政!况且……我要是说了,父皇难免以为我有私心……”私心?她愣了愣,视线顺着长宁的目光落在杜子泉身上时,她才了然的点点头。她忍不住笑了笑,身手轻点了一下长宁的额头:“你这个鬼机灵,亏你想的周到。子泉是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既然你对他有意,将来你们俩的事必然是要上达天听的,要是皇上以为你借机为他铲除异己,那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哼,你知道就好……“长宁骄傲的扬起下颌,话说出口,她的神色顿了顿,红着脸羞赧的啐道,”呸!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谁对他有意了?”
“我!我对他有意,行了吧?”
朝以禾强忍着笑意,玩笑道。“不行!你都有江参领了,你……你得恪守妇道,安分守已!要不然我就……我就……”“你就怎样?”
她气势汹汹的鼓着腮帮子,故作凶恶的磨着牙:“我就把你下狱,让你一辈子待在牢里,不见天日!”
“好好好,我不敢了,公主高抬贵手,饶我这一次吧。”
朝以禾笑弯了眉眼,毫无诚意的讨饶。他们正说笑着的时候,坐在两个桌子上的书生们已经剑拔弩张的破口大骂起来。你骂我是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我就骂你是吃的脑满肠肥的纨绔子弟,彼此都看不起对方,越骂越凶,争吵间已经有几个脾气火爆的推搡起来。杜子泉见状赶紧打圆场阻拦,生怕真打起来。与此同时,刘少却动起了别的心思,他拽住身边的一个书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书生听了他的话,惊恐的连连摇头,但不知道刘少跟他说了什么,片刻后他心一横,又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咬着牙点点头,然后悄无声息的挤到了杜子泉旁边。杜子泉正急的满头是汗的劝阻:“大伙都消消气,好歹咱们都是读圣贤书的,要顾着点体面,哎……哎呦——”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抬起手一看,却发现右手的手腕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外翻着,鲜血止不住的往出流,迅速的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众人见他见了血,顷刻间都默契的止住了吵嚷声,与他相熟的书生们赶紧关切的凑过来。“怎么伤成这样了?赶紧找郎中吧!”
“谁下手这么狠?咱们也不过是口角之争,何必出手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