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拒绝了井言的求婚,井言……也因此出了车祸……”她话还没有说完,栝紫童就直接打断了她的对话。“为什么啊,小许,你不是和井言挺好的吗?还见了家长,之前在你家……”她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之前恩爱得如胶似漆的两个人,都快要直接举办婚礼了,怎么能就这么分手了呢?而且之前在许诺家,许诺身上的痕迹,很明显就是两人恩爱过后留下的象征,这些都证明了两人之间感情良好,为什么要分手呢?栝紫童的质问,她和竹溪然两人不解加疑惑的目光,都快要让许诺无法承受。她微微低头,目光看向清晰得似乎可以看见人影的地板,躲开了两个好友的目光。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就干脆地不要解释好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能说。要是没有顾寒的威胁和胁迫,她和井言分手,那才是真的脑子抽得狠了吧?井言……那么温柔那么宠她的井言,可自己却给了他最重的一刀……想起这些,许诺眼眶一湿,泪水不自觉地落到了地上,这轻微的一声却并不让栝紫童和竹溪然忽视。她们两人都是同时地一愣。小许……应该自己也会很委屈吧?栝紫童的心中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内心一酸,忽然就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其实还是面前这个好朋友。她再也不管其他,直接走上前,揽住许诺肩膀,“好了,我不问你了,小许,我不问你了。”
很多事情都没有解释的必要,只要她心里是真的将许诺当成自己的好伙伴,那么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只要一直的支持不就足够了吗?竹溪然的脚步似想要前行,却又顿了顿,许诺根本就没有解释清楚事情的真正的原因,她心里对这件事情,始终还是存着几分疑惑。要是这件事情,真的是许诺的不对,真的是她欺骗了井言的感情,她还会和许诺做朋友吗?竹溪然的心中瞬间闪过了好几种念头,但最终,看着许诺和栝紫童两人抱在一起,她还是走上前,笑着说道,“好了,都别哭了,都进去吧,快要上班了。”
既然无法做到心无芥蒂,那还是忽视这件事情吧!竹溪然内心这样想着,事情总归是会有一个结果的,她绝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完了的。不问了真好,许诺心里这么想着,和栝紫童分开。她的眼眶红红的,早上出门前化的淡妆也是微微花了,许诺自己也觉得很是不舒服,她吸口气,对着两人说道,“我先去卫生间一趟,你们俩先进去吧。”
“好。”
栝紫童应道,两人就看着许诺姣好的背影离开了这里。她走远了之后,竹溪然才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想要知道,那些事情的原因吗?”
那些事情,指的是许诺为什么要拒绝井言的求婚,以及井言出车祸,为什么许诺都不去看他的事情……栝紫童声音有些感伤,却也有着一份坚定,“我想知道,但要是这个想法会伤害到小许的话,我会不问。”
小许是她的朋友,朋友之间不就应该无条件地信任吗?竹溪然有些疑惑地反问,“就算许诺真的是玩弄井言的感情……”要是这种情况的话,许诺就绝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们为什么还要和她做朋友。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栝紫童就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不,不可能的,许诺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栝紫童转过头看着竹溪然,眼神中少见的有了一丝,不和她本人相符合的严肃感,“竹溪然,我相信许诺,作为朋友,你不是也应该相信她吗?”
两人自从相识以来,相处模式一向就是比较随意加上调侃风格的,大大咧咧的栝紫童从未露出过的一面,却是因为许诺而露出来了。竹溪然的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嫉恨加上羡慕。她嘴角蠕动,开口说道,“嗯。”
这一个嗯简单,却没有表明自己的意思,究竟是相信许诺还是不相信许诺……栝紫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同样作为朋友的竹溪然不够相信许诺,让她的心中有些微的愤怒,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冷漠。“我们回去吧,等会经理来了就不好了。”
她首先抬步朝着里面走进去,竹溪然的脚步又是欲行又止,她的目光在卫生间和栝紫童的背影上看了又看,眼中极快速地闪过了几丝光芒,而后就随着栝紫童的脚步进了办公室。反正,现在一切尚早,许诺,所有的事情反正都会揭露出来的。……卫生间里面的小隔间里。暂且应付了栝紫童和竹溪然的许诺内心微松,她坐在盖着盖子的马桶上面,头埋在摊开的双手之中,一时之间,泪水竟是簌簌落下。从遇见了顾寒开始,她就活得这么狼狈不堪,身体,心灵,无一不在顾寒的摧残之下变得残缺。如果当初有一天,她知道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话,是无论无何也不会选择遇上顾寒的。可是,这样的想法就算是想个千千万万遍,她也不能改变过去……门外有声音低低地传来,许诺的呜咽声忍不住顿住,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抽出纸巾开始擦起来。不管自己内心是如何的伤悲委屈,都不能直接带到外面去,因为她不只是被顾寒欺凌的许诺,她还是属于这个公司,属于自己的许诺。只是下一秒,她擦拭自己脸的手就不自觉地顿住,因为外面传来的话语。是两个女人的声音。“……那个许诺哎,听说像个没事人一般,从罗恐龙的办公室里面出来了。”
罗恐龙,应该是在指罗云青经理吧。许诺一愣,因为她没有想到来个卫生间,也会听见有人在谈论自己,但随即她就是屏住呼吸,开始听着外面两个女人的谈话,只因为这话题中的某个主角是她。“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狗屎运,不来上班两天,恐龙就这么饶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