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明显是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却又更加地八卦了。“我听说啊,我们的这个同事许诺,可是有大背景的人,她男朋友好像就是井氏太子爷井言,井言什么背景你可能不知道,但他的那些朋友们可都不是什么平民啊。”
疑惑的声音又响起,“许诺的男朋友真的这么能干?既然如此的话,许诺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上班?”
那个女人不屑的声音响起,“还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想要打击我们这些,没有什么本事吊上太子爷的人啊……”两个女人细细簌簌地开水关水声音传来,而后慢慢地走出了卫生间,可里面的许诺已经是泪流满面。不是因为这两个人谈论的她,是攀附荣华富贵而难过,而是因为……和井言再一次被人提及,是因为男女朋友。如果她们都知道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那么恐怕,她头上的名头就是忘恩负义,加上随意玩弄井言感情了……许诺心中更酸,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了,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打起精神,而不是为了这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而哭泣。外面一片寂静,没有声音,看来没有什么人,许诺用手大概挡住自己的面容,就走了出去,直奔洗手池,而后用冷水朝着自己的脸上喷去。镜子里面自己清晰的眉眼传过来,许诺看着这样的自己,暗暗的下决心,她一定不会永远都是这样,永远屈服于顾寒之下。……这一天就这么过去,栝紫童和竹溪然虽然满心疑惑,但都没有对许诺问出口,只是下班的时候,许诺思及顾寒司机说的话,心中一震,就想直接离开。但竹溪然却是出声叫住她,许诺的脚步就顿住,转身,脸上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温婉的笑容,“怎么了?”
竹溪然似是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要去医院,你……要去看看井言吗?”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试探。许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井言这个名字,每次被人提及,都能够引起她心中那片最深的哀思,特别是现在。她低头,似是在考虑,但只有许诺自己明白,她早就没有了考虑和决定自己行踪的权利。过了十几秒,神伤良久的许诺才轻轻抬头,在栝紫童和竹溪然的目光之下,摇头,“我不去了,我先回家了,再见。”
竹溪然看着这样子的许诺,上前一步,似是要说什么,栝紫童却是一把就拉住了她,低声说道,“够了,你不要逼她。”
许诺的身影已经走远,竹溪然转头看着栝紫童,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忿,语气却是平常。“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许诺明明就是有心事的样子……”栝紫童有些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小许如果不愿意告诉我的话,那我就不想要问了。”
她转身亦是开始收拾东西想要离开这里,竹溪然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不由得有些暗恨。就只有你一个人懂得许诺吗?好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一起分享快乐和悲伤的事情吗?她们俩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是,许诺几乎是仓皇逃离这里的,因为她怕,怕竹溪然和栝紫童会拉着她问个不停,会让她们发现顾寒的车,顾寒的司机……其实从广面上来说,许诺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自私的女人,她不愿意为了见井言一面,而揭露出自己和顾寒的关系。就像是当年为了救父亲,直接就骗了顾寒。所以一切说到底,都是她自作自受吗?要是三年前没有欺骗顾寒,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许诺突然冷笑出声,似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这捉弄人的命运。到达司机所说的地点之后,许诺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在那里停着,奢华却不高调,沉稳也很大气,这以前曾是顾寒的专用座驾和司机,现在,却每天都用来监视她。顾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许诺内心充满了不屑,直接拉开门就坐了进去。一路上,她的视线都是注视着窗外,行人如梭,步履匆匆,脸上洋溢着或开心或悲伤或无助的表情,众生各相,无一不是最真实最简单的情绪……许诺这么看着,竟就这样入了神。车子到了顾家别墅之后,许诺被叫下车,又是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沉默地下车,进门,上楼。何管家在她的背后说着话,“许小姐,已经有人去您之前的住所将您的东西拿回来了,就放在您的房间。”
许诺的脚步只是微微地顿了一下,就直接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何管家的话让她心中对旧物有了一丝期待之心的同时,更深地却是对顾寒霸道行为的痛恨。他连让她回去拿东西都不肯,到底还会将事情做到如何过分的事情上?回到房间,许诺打开那个陌生的袋子,看见里面不过只是自己的一些衣物之后,心中更是冷笑。顾寒,就是这么会做事情,恐怕他的命令就是带回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吧?算了,许诺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一抹坚决,她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争取离开顾寒这个男人的。而此时,在医院,已经昏迷了好几天的井言,右手手指却是轻微地动了动,眼皮子也是轻抬,旁边一直照看着他的井星悦立马就发现了。她脸上担忧和喜色共存,因为医生说只要哥哥能够清醒过来,那么一切肯定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医生……医生……”病房里因为井言细微的动作而乱作一团,医生和护士在里面穿梭,外面井家父母和井星悦都是万分紧张,忧心忡忡。井星悦在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给顾寒还有齐豫打了电话,在她的眼里,这两个是哥哥井言最好的兄弟,所以自然是有什么消息,都要告诉他们的。井言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顾寒和齐豫倒是放下所有事匆匆先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