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靳燕西给做的果汁牛奶正在刷微博,冷不觉在热搜上看到了唐安城的名字。开始以为是他今天开庭才上热搜,她没兴趣去关注,刚要去点开别的,忽然听到另外接几个吃蛋糕的人喊起来,“唐安城在法院畏罪自杀,天啊,他还曾经是我的男神呀。”
阮绥绥的心一抖,她慌忙点开了那条微博。有图有真像,是唐安城躺在血泊里,一张脸虽然模糊,可是阮绥绥一看就知道是他。这个男人……死了?阮绥绥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因为她觉得她的笑声肯定很可怕。身体里的血奇异的快速流动,她有些控制不了那种来自血管里的疼痛。闭上眼睛,她觉得整个人都要痉挛了。靳燕西走过来,“绥绥,你怎么了?”
半天,她才抬起头,轻轻笑出声,“我没事呀,我很好。”
可是靳燕西却很担心,“你看起来很不好,怎么哭了?”
阮绥绥觉得他在说谎,她怎么可能哭呢?她那么讨厌唐安城,曾经一度恨不得他去死,怎么会哭呢?可是手放在脸上一抹,冷冰冰的潮湿着,满脸都是。“绥绥,你看起来很不好,我送你回家。”
阮绥绥撑着桌子站起来,“不用,我没事,我很好。”
她一步步走出燕字回,像个幽魂似的,在大街上慢慢走。他一定是早就计划好的,那天他见她,是最后一次,说的话全是遗言。唐安城,我瞧不起你,不就是没钱吗?不就是坐牢吗?你根本就不想承担责任和法律对自己的惩罚,算什么男人?真的, 你是个渣男,彻头彻尾的渣男!许是累了,她蹲下,捂住了脸。靳燕西一直跟在她身后,正要上前,忽然发现一个男人把她拉起来抱住。沈崇禹抱着阮绥绥,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唐安城的死讯。沈崇禹弯腰把人给公主抱起来,低头厮磨着她的脸,“绥绥,我们回家。”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让她放松下来,把脸埋入他的怀抱,她觉得很累很累,累的话都不想说。沈崇禹开车把人带回家。他把人放在沙发上后就要离开,阮绥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眼神浅淡,“别走。”
沈崇禹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乖,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阮绥绥不言不语也不放开。没有办法,沈崇禹只好抱着她去了浴室。把她放在一个小凳子上,他弯腰去放水。身后有人软软的贴上来,是阮绥绥从后面抱住他。心口一阵柔软,他酸酸的心疼,拍了拍她的手,他就像个口袋长在后面的松鼠妈妈,任由小宝宝在后面纠缠。收拾好后,他转身抱住她,“绥绥,我们进去泡个热水澡。”
阮绥绥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他,早不流泪了,但是眼睛却红的骇人。他又一阵心疼,轻轻的给她脱了衣服。直到把人抱进浴缸,他都真平静,没有半点非分之想。阮绥绥却跟没有骨头一样,在水里根本就坐不住,软软的往下溜。有好几次,要不是沈崇禹拉住,估计就要溺水了。没办法,他也脱了衣服进去,从后面抱住了她。显然这样会有安全感,阮绥绥靠在他的怀里,长长的嘘出一口气。从发现她到现在,她还没说个一句话。俩个人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直到水凉了,他把她抱出来,用浴巾擦干身体,然后给她换上舒服的睡衣才抱到卧室。躺下的时候,她忽然揪住了他心口的衣服,声音很轻很轻的说:“我现在是孤儿了。”
心里就像被浇了一勺冒着泡儿的沥青,他疼得后脊梁的筋都抽起来,“绥绥,你还有我,有宝宝。”
“不,你不是我的,沈崇禹,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说的很平静,却像一把刀子刺进沈崇禹的心。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阮绥绥,你着我,你我还有宝宝我们是一家人,不准你抛弃我。”
她笑了,笑的没有任何温度。沈崇禹没来由的心慌,他低头吮住她的粉唇,用行动碾压她的无视。绥绥,我在,我一直在,他一遍一遍的强调,想深入她的心。阮绥绥睡着了,她就算睡觉也揪住沈崇禹的衣服,一刻也不松开。手机一遍遍的响,他拿起来看看关掉,闭上眼睛不理会。现在,他不该这样清闲的呆在床上,他还有好多事要去处理,特别是家里那块儿,父亲和心慧的母亲林清都要疯了。但是,他不能扔下绥绥,别人都还有依靠可是她呢,这一两年她经受的太多,父母相继死去,用她自己刚才的话说:“我现在是孤儿了。”
把人紧紧搂住,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保证,“绥绥,我会一直在。”
睡了一觉起来,阮绥绥的状态好了很多。大概是晚上8点,她愣了一会儿,对沈崇禹说:“你别陪着我,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沈崇禹骨节分明的大手罩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儿,“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阮绥绥拿开他的手,“我不饿,你要去做什么就去吧,我让小丁陪,对了,小丁回来了吗?”
“没,我让她帮我去处理些事情。我的事你别担心,都安排好了,现在我就管给你做饭。”
看着男人宠溺的眼神,不得不承认,阮绥绥心里是温暖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别瞎想,吃什么?还是清水面吗?”
她抬起眼睛,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嗯,别放葱花,你切点榨菜放在里面。”
沈崇禹麻溜下床,他先去切开一个西瓜,用特制的小勺子挖了一个个小球出来,放在水晶盘子里。送去卧室,他把西瓜球上扎上牙签儿,“起来吃一点,马上吃饭。”
阮绥绥没有什么胃口,可是西瓜的清甜味道以及粉红的颜色都让她觉得可爱,她用牙签扎了一个,特别甜。西瓜汁水四溅,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去舔流淌在唇边的西瓜汁。沈崇禹眼神一黯,他弯腰撑住她的肩膀,“别动。”
阮绥绥一愣,可下一瞬嘴唇就给他卷入到嘴里。“嗯……”没有深入,只是浅浅的辗转,他的吻似羽毛一样轻柔,给人一种被宝贝着的感觉。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这个铃声和普通的来电铃声不一样,是专属的铃声,沈崇禹听到后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