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唇微凉,还沾着泪水的苦涩,学着他平常的样子一点点亲过薄唇的纹路。沈崇禹配合她的笨拙,任由她急促的亲吻,深沉的眼眸中一片深浓的爱意,满的几乎要流淌出来融化在空气里。俩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床上,自始至终阮绥绥都占据着上方,意乱情迷之时她珠泪点点,欢喜里还浸着思念的委屈。男人的大手插在她卷发里,他和她一样受着思念的煎熬,而且经过这一次,他认清楚了一点,他要有她在,才算真的有幸福。早上醒来,阮绥绥发现沈崇禹正在看她。靠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她哑声说:“早。”
沈崇禹的大手落在她小腹上,“早。”
阮绥绥的小手也放在肚子上,“宝宝,你爸爸跟你打招呼了。”
沈崇禹眉目染笑,“我昨晚已经跟宝宝进行了一场男人的谈话,他现在更听我的话。”
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胭脂的红,做多了老司机的车自然这么污的话一听就懂了,她拿开他的手,“老不正经,把孩子给教坏了。”
沈崇禹一个翻身,双手撑在她俩侧虚虚的压住她,“说我老,难道昨晚没让老婆尽兴?不如我们现在再来一次。”
阮绥绥忙用手抵住他健壮的胸膛,“不来了,昨晚都3次了,这对孕妇来说是不是有点多了?”
沈崇禹也是逗她,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身边,手却不老实,“有没有肿?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问医生?”
阮绥绥在被子底下抓住他乱动的手,“好了,别闹了。因为这事儿问医生,你不嫌丢人我嫌弃,三哥,宝宝饿了,你说咋办。”
“饿了呀?”
沈崇禹故意把最后一个字尾音拖得老长,还配合着挤眼睛。阮绥绥气的拧他,“你又讨厌,我要吃饭,吃香喷喷的蛋炒饭,你不在这几天我都没好好吃饭,你看看,都瘦了。”
沈崇禹却没把手放在她脸上,“我倒是觉得这里胖了,是不是?”
俩个人在被窝里腻歪了大半天,等真起来已经是中午11点了。正好林嫂带着买来的菜来做饭,因为阮绥绥想吃蛋烧饭,沈崇禹先让林嫂做了米饭然后再拿出来炒,给她做了一大盘色彩漂亮的蛋炒饭。胡萝卜青豆火腿玉米鸡蛋还有西兰花,营养什么的都够了,阮绥绥竟然吃了一大盘子。沈崇禹怕她撑坏了不让吃,最后某个大宝宝差点哭了,还拿小拳拳捶老公的胸口。沈崇禹觉得她越来越可爱了,这些年因为单亲家庭里养出的那点坚强绝强因为怀孕的缘故都没了。饭后沈崇禹去了一趟医院,却很快就回来了,阮绥绥吃过饭正在阳台上盹着。他怕她积食,带她去小花园里散步。秋深了,花园里的花都残败了,甚至连叶子都黄了,就剩下几从淡白的小雏菊开的倔强。阮绥绥问他:“你这个小花园看着很原生态,其实每样植物的栽种都很讲究,是园林公司给设计的吗?”
沈崇禹摇摇头,“当然是我自己。”
阮绥绥一愣,“你还有这爱好?”
沈崇禹微微偏过头,他的脸一半沐浴在阳光里,嘴角淡淡的笑容便给勾上了金边儿,分外的好看,“当然,你男人的厉害处多着呢,这房子的装修都是我设计的。”
阮绥绥扬起眉毛,走过去从后面把人抱住,小脸依偎在他后背上,小小的声音带着点自负,“别的我都不管,我肤浅,就看上这张脸。”
沈崇禹摘下手套捏着她一根根青葱似的手指,“小色狼。”
小色狼的手摸着他块垒分明的腹肌,声音柔软的像桃子口味的棉花糖,“三哥,三哥,三哥。”
“嗯?”
“没事,我就是叫叫你。”
沈崇禹心里的感觉是一样的,如此晴好温暖的天气,如此现世安稳的人生,他和她,真想就这么跟连体婴一样依偎着走下去……“绥绥。”
“嗯。”
“我问你,要是再来假离婚那么一次,你能原谅我吗?”
阮绥绥贴着他的身体一僵,“为什么又提这个?你知道吗?前几天发生赵敏敏那件事的时候我还在想她,想桃子,想我自己。当时我也是心如死灰,可是你一旦对我靠近我又控制不了自己,那个时候说过自己贱,可是又管不住自己。但是到了今天我一点都不后悔往后退了一步,否则我可能错失你一辈子。所以,桃子也许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就算不理解也该尊重她。”
沈崇禹抿了抿薄唇,“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再来一次,你会原谅吗?”
放在他身上的小手手指收紧,她在摇头,“不要了,我真不敢肯定自己有勇气再承受一次。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们共同承担吗?”
沈崇禹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扎在她手心上,刺的她痒痒的。“绥绥,别怕,我不会再隐瞒你了,我会把我的根和叶子都交给我身边的红木棉,嗯?”
“那拉钩,不准变,谁骗人谁就变成小蜜蜂。”
嗯,沈崇禹低低应着,他的笑在阳光下延展,染透了秋的萧瑟铺在冬天的白雪上。很多时候,不告诉她真像,只是为了保护她。也许是他的笑引起了阮绥绥的不安,她很敏锐,“不对,刚说完你急有事瞒我了。”
“嗯,是有点事。绥绥,我给律协吊销执照了。”
“什么?”
阮绥绥瞪大了眼睛,“他们凭什么?”
“我下手重了,把绑架你的人其中一个踢成了骨折,估计今年都要在床上躺着了。”
他说的没有一点愧色也没有一点懊悔,再自然不过,好像再来一次他一定还这么干。阮绥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就暂时不让你执业对吗?”
摇摇头,“不是,是这辈子都不能执业了。”
阮绥绥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以后再也不能当律师了,律政界不再有沈律师!粉唇动了动,阮绥绥只觉得喉咙里含着一口热粥,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灼去一层皮,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