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中年欧巴桑,头发还去理发店精心烫染过的,她的脸是酒酒养母的脸不错,只是整个人,明显痛苦地坐在滑竿上。滑竿两边是两个皮肤黝黑的壮汉,两人都戴着草帽,显然是把滑竿抬上来的,正把帽子摘下来不停地扇着满头的大汗。黑罂粟就站在中年欧巴桑的旁边,见到关智摔先出来,就像是邀功似的,跳过滑竿,笑得那个明艳照人。“老大!看我不辱使命!给你找了个很好的‘丈母娘’!”
她故意把丈母娘三个字咬得很重,声音中还带着藏都藏不住得坏笑。关智没有说话,清冷的目光扫了一下两旁的大汉,两个大汉本来还很热,接触到关智的目光,瞬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怎么热也感到遍体生寒,齐齐抖了抖黝黑的肌肉。“这就是你的杰作?”
关智看着滑竿上的“中年女人”,俊挺的眉毛一皱,显然不是很满意。黑罂粟见酒酒在后面和关家二老走着,虽然脸上有些着急,想要跑过来,不过顾着礼貌还是走得比较慢,应该听不到她们说话。于是侧近关智,小声笑着说:“哎呀老大,你就别挑肥拣瘦的了,你知道我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花费多少心血吗?为了苦情戏逼真,我可是雇了两个老实人把这家伙抬上来的,我连车子都不坐了,亲自走上来的啊!”
关智的目光再次扫射到两个山里的壮汉身上,两个壮汉本来是想找黑罂粟要钱的。结果看到这个美女居然和很恐怖的男人呆一起,于是两人都转头,对着滑竿里的中年欧巴桑闹了起来。“大娘,我们活已经干了,把你抬上来,说好的两百块,你得给钱啊。”
“就是啊,你可不能欺负老实人啊……我们山里人实诚,你要欺负我们,就太缺德了,生的孩子都会没屁眼的……”“唔唔唔……”中年欧巴桑本来坐在滑竿里,双手按着痛的腿,听了这个话,一个劲儿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来,明显是男人的声音。两个壮汉一听,又都不由自地抖了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们抬得都是什么人啊?黑罂粟怒喝:“闭嘴!”
不知道是叫两个壮汉,还是袁封晟,整个人就像要吃人的母夜叉,吓得三个男人都不敢说话了。黑罂粟立刻转脸,又变成了笑模样,摊开白净的手掌,讨好地说:“老大……你知道我从来不装现金在身上,借两百块钱呗。”
关智深邃的眸子眯了眯,“我不是说了,你现在不归我管,一切吃喝用度找你的雇主。”
再说他也从来不带钱在身上。黑罂粟好像看到了老大眼中杀人的锋刃,她立马小鹞鼻一哼,不服气地嘟囔:“小气!让人办事哪有不给钱的?算了算了……我还是找那家伙。”
于是走到袁封晟的面前,上下把袁封晟看了一下,然后就在众人诧异又想吐的目光中,把手伸进了袁封晟的领扣。不一会儿,就从他傲人的胸脯里掏出一个钱包。黑罂粟把钱包放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回头看到袁封晟正双目充血地看着她,她又笑着说:“瞪我做什么呀?姐姐我借你隆胸的材料用一下,马上就给你安装回去,乖乖地啊……”袁封晟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在路上,这女人嫌弃他的胸不够挺,别说是钱包,就连袜子内裤都没放过,全部塞到他的胸衣里了。这些都还不够惨,更离谱的是,他很华丽地被算计了。事情是这样的……黑罂粟把他打扮成酒酒的养母以后,外表什么的都搞定了,唯独袁封晟这个嗓子,无论他怎么尖声尖气的学,都学不来鞠母的嗓音。黑罂粟用尽了各种手段,差点把袁封晟打成内出血,看他实在是一块儿朽木,怎么雕也不成器,干脆就不教她口技了,于是想到了一个终极招数。那就是……黑罂粟用武力威胁,让袁封晟发了一个毒誓。袁封晟至今想到了那个毒誓,心里就像是吃了一大盘的苍蝇,超级恶心。“我袁封晟发誓,今天十二点之前都不能说话,如果违背誓言,就会被全身生疮流脓的丑女强——奸!并且对这个女人负责,娶她为妻,相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