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创江羽早做好了打算他并没有躲闪,而是一记侧勾拳正中那人的下颚。闪过撕咬,一咬牙抬起头,猛地撞向沙奎的鼻梁。在一连环的打击下,沙奎竟然被江羽从身上打翻,滚到一旁。江羽踉踉跄跄地站起,漆黑的天幕下,银蛇舞动,路面激腾起的水汽让人看不真切。他手中紧握着臂力棒不敢放松。“嘿嘿”沙奎发出厉鬼一样的叫声,就像尖锐的石头摩擦玻璃。就在此时,他“噌”地蹿出,直奔过来。江羽瞄准他的头部,挥棒。“嘿嘿”沙奎仍在笑着,同样不做躲闪,臂力棒狠狠砸在他的头颅上,后而弹压变形,但沙奎遭受攻击后则丝毫未动.江羽心吃一惊,急掣回臂力棒。看着手里变形的棒子,他又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中年人。中等偏下的身材,并不壮硕,按理说来遭受自己的一番攻击,虽说不至于身受重伤但也不会如此不痛不痒吧!也许,眼前的一切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沙奎没给江羽时间考虑,一字冲拳轰向江羽胸膛。出于本能的反应,他抬起臂力棒来格挡。沙奎的拳头挂着凌厉的风把臂力棒打的变形。拳头和臂力棒一起砸在江羽胸前,“哇”江羽吐出一口鲜血,跪在了地上。紧紧传来的疼痛牵引着神经,冲击波一样刺激着他的大脑。潮水一样的疼痛让江羽几尽昏迷却又清醒非常,江羽在这两种状态里挣扎着,迷失着。江羽勉强睁开眼睛,余光瞥到沙奎走过来的皮鞋。“呯”他抬起脚,将江羽踹翻。他趴在路面上就像一条快要死去的癞狗,无力地喘息,口和鼻都灌了不少水。沙奎没有停下,又是一脚将江羽踹翻。雷霆夹杂着暴雨,无休止地倾泻,奏起伤心的骊歌。“开门啊,江羽。”
木菲和黎雨不住地拍打着毫无生机的铁门,她们一直在等待,可希望的声音却一直没有传来。江羽失神地仰望着天空,泪水从眼角滑落和雨滴混在了一起。“嘎嘎”沙奎发出鸭子般的狞笑,他轻轻跪在地上,压低身子伸出双手。沙奎一手按住江羽的头,一手按在江羽的胸膛,他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咬向江羽的脖子。江羽只觉眼前一黑,一只手遮住了整片天空。这不是梦境,脖颈上噬咬的痛楚与内心的恐惧是真真切切地存在。“哈哈”江羽笑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啊!给我让开。”
江羽使尽全力,一拳砸凹了他的面颊。纵是江羽绝地反击一拳,沙奎只是后退了几步,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江羽笑的有些邪魅,睥睨眼前的一切。脖子上的伤口向外渗着的血染红了半片身子,此刻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阿修罗一样恐怖。眼前的中年人真如江羽说的小强一样,踏破水面又奔江羽而来。后者矮身递出一拳打向他的小腹。沙奎不躲不避,硬硬接住然后抡出一拳。江羽立刻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放倒,脸部直接摔倒结实的路面。因为痛苦江羽绻起了身子,一波波的疼痛如九天惊雷一样,轰炸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江羽发出低沉的哀嚎,耳边永远是大雨无休止的冲刷声,“哗哗哗哗”仿佛要连他的生机一起冲刷掉一样。“江羽,你开门啊!”
黎雨和木菲一遍遍地拍打着面前的铁门,她们有多么希望就有多么失望。她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江羽此刻在经历些什么,她们能做的仅有等待。生机渐渐流逝,鲜血从伤口潺涌出。江羽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力气被大雨一点点吞噬着。江羽开始真正开始考虑一样事情,死亡。死亡离自己很远,但又是不可避免。当一个人面对死亡时,他会忽略任何的外在感受,而开始看清生命走向终点的本质。每个人对死亡的理解不同,对人世看法不同,因而看到的也会不同。江羽看到一片无垠的黑色海洋,没有潮波,没有尽头。他想往前走,可却没法迈出那一步。或许,江羽在必死时刻还有所依恋,有所不忍放弃。江羽的脸阴晴不定地变换,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内心好像被什么牵引着,迷失在了无限的空间。“江羽,开门啊!”
黎雨的声音隐隐传来,激起了他最深处的情感,或者说是依恋。长久以来,江羽都是在思念中度过。无论多久,他都只是那个躲在夜幕一遍遍看着照片的那个孤独的人。心里始终萦绕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放不下自己所牵挂的一切。江羽用双手支撑着站起来,颤抖的身体像是随时会沉没的小船。中年人的脚步声逼近,似乎踏着死亡的节奏,一步一步踩在江羽的心上。江羽还挂着有些邪魅的笑容,只不过由于伤口的缘故,笑的有些勉强。伴着一声炸雷,江羽先动了。刚才休息的片刻自身那种神秘的力量已经修复了所有的伤口,但是仍然感受到刺骨的疼痛。江羽没有冲向沙奎,转而跑回储藏室。黎雨和木菲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在地上坐着。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储藏室,从兜里掏出钥匙,由于恐惧紧张,他连试几次都没有打开门。沙奎已经随后追上来,趁势打出一拳。江羽只感觉后背一麻,然后带着不甘瘫软下来。黎雨正在愣神,突然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她一下站起来,吓了木菲一跳。“黎雨,你怎么了?”
木菲还坐在地上,只是抬眼看着黎雨。“你听到了吗?外面有人好像在开门。”
黎雨有些激动地说。“哪有啊?我只听到大雨声,哪有什么别的动静啊!”
木菲显然不相信黎雨所说,“你会不会幻听啊?”
木菲接着说。黎雨没有再说什么,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铁门。江羽笑的更明显了,一直在等待的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他窝在墙边一动不动。中年人缓下脚步,慢悠悠地移向江羽。江羽眯着眼观察着局势,沙奎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后没有着急动手,只是打量着江羽然后蹲下身子。“呵”江羽瞬间行动,一巴掌打向沙奎面颊。他没有反应过来,呆在原地,江羽的身体愈发虚弱,他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江羽扑向沙奎,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握拳,雨点般打向他的头部。感觉到拳头和胳膊传来的酸痛,江羽甩肘又在沙奎面部一记重击,血一滴滴的流下来不知道是谁的,附近的水洼都被染成了红色……一个身影正站在另一栋楼的天台上,她的身材完美凹凸有致,衣服全部被浸湿,在大雨中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她那一双美目紧紧注视着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