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我有看数据,一直在下降。”
“近两年如果不及时挽救,可能就会出现大波折。”
唐觅风冷静地分析,他在很早之前,就有预感,莫雨桑回国之后的惊人成绩,会引起某些驻于国内的国籍品牌注目。毕竟这里的“蛋糕”市场太大,哪怕是一个小苗头,也能引起巨大的水花。更何况莫雨桑在法国,设计的珠宝早就卖到断货,这也是YS能把公司分体开到国内的重要原因,有了资金才能流转,不然只会变成一滩死水,无法参与这场残酷的角逐游戏。“你回国之前,他们还没有动作。”
莫雨桑耸肩:“这是自然,我不过一介无名设计师,他们顶级老牌珠宝,怎么会对我有兴趣。”
“你太低估自己,这是你的优势,有时,也算缺点。”
他让一旁的助理从铁皮盒里抽出雪茄,点燃后交到他手里。“如果他们在你回国之前,就把你签下,我估计,他们现在早就重新把国内的珠宝市场给垄断,可能以后其他新崛起的‘嫩竹’,想要和他分食蛋糕,是不可能了。”
“唐觅风,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觉得我走狗屎运,总碰不到好人?我告诉你,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天天把我往沟里带……他们和CG有竞争关系的话,我就不该听你的意见。”
莫雨桑难得地和他在电话里这么一起分析形势,听着他沉静有力的声音,她心里居然有种不落的安定。她把身子蜷缩进椅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唐觅风的声音款款从那边继续传来,她时不时地点头。“嗯,对,啊?”
莫雨桑逐渐后悔,她当初没想太多,只觉得他经验比较丰富,却不料,他把握着国内大多数产业的经济命脉,肯定会和非本土品牌产生利益上的冲突。如果她过去卡地亚,对他的市场进行挤压,唐觅风又岂会赞成她过去。更严重的情况,她不敢想象,是否会在知道她要跳槽,然后就借机找人把她给做了,这样就没竞争对手了。她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那封匿名信,她哭笑不得地问:“唐觅风,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CG在这么大的基业上,还能以每年GDP百分之十的超音速往上涨,难道就真的这么简单吗?你有什么秘诀可以分享?”
她翘着二郎腿,等唐觅风怎么用借口来敷衍她,如果他找了任何一个借口,她就立刻拆穿他!“当然有秘诀。”
唐觅风不动声色,说话的声音明显变了味道,她很满意能引起唐觅风的注意。“是吗,什么秘诀。”
等了良久,她正打算嘲讽他漏破绽,只听低沉的笑声传来:“既然是秘诀,如果告诉了他人,不就成了公开的技巧?那CG就没有竞争力了,这点你应该知道。”
“我……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还要你说啊。”
她有些语无伦次,猛地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再见!”
她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刚转身就撞上了推门进来送披萨的苏叶。“啊——”她和苏叶直接撞了个额头。她蹲下身子,捂住脑袋,顿时头昏眼花,连声音都发布出来。“对不起,莫设计师,你没事吧!”
苏叶的脑袋已经红了,可见他也疼得不轻,莫雨桑虽然力气不大,但互相的作用力,让他们俩受到的撞击力是相同的。莫雨桑有多疼,他就有多疼。眼泪止不住地流,莫雨桑平时是不会为这种小事哭的,她一般以发飙居多。不过,边哭边发飙还是头一回,她怒骂着:“怎么搞的啊,这额头上还有控制眼泪的神经吗?你下次走路进来,再不长眼睛,我就把你的眼珠给挖了!”
这么凶猛,把苏叶吓得一抖:“桑姐,我,我知道错了。”
“别叫我姐!”
“是……那叫你什么。”
“莫雨桑就可以,左一声姐,又一声姐,我都被你叫得感觉自己骨头快散架了。”
她本来觉得自己活力十足,但被别人叫姐久了,总觉得自己年纪很大,骨质疏松,轻而易举地就会骨头被撞断!苏叶脸悄然地如潮水般层层往上红:“好……好。”
直接叫名字吗?那是不是,说明他和她的关系更亲密了。这样一般是朋友之间才会有,如果是上下级,都会有相应区分性较强的称谓。思春的男人就是容易想多。她刚站起来,头又晕了。她蹲着才会稍微恢复清醒意识,苏叶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也不敢碰她,生怕让她生气,急得团团转。这边的吵闹声,刚好引起了往这边路过的江桓注意,他推门而入:“这是怎么了?”
他一把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莫雨桑浑身都是软的,很快倒在他怀里,但她却依旧死死捂住自己的额头。江桓哄着她:“乖,把手挪开一点,我看伤到什么程度了,马上叫医生来!”
他前一秒还温柔似水,转头往外叫人时,吼得那些埋头苦干的员工们不敢说话。看清情况的人,立刻去医务室叫医生。很快,身上穿着白大褂,高鼻大眼的医生带着一堆器械,身后还跟着抬担架的随从:“不相干的人员先让开,太拥挤如果推搡伤害到病患,我看你们谁负担得起这种责任。”
他们很哄闹,原本还对这种话无动于衷,毕竟他们早就听过很多遍了,和平时例行公办话别无他样,自然不会重视。“老大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哎呀,你挤我干嘛,这里本来就小,你这胖子还挡着我视线。”
“切,是你太矮了,就别怪别人。”
“你……找打是吧,看我不把你打倒!”
喧闹声越来越严重,江桓瞪了在最前面担忧莫雨桑的一群人,他们见江桓严肃神情,才不敢造次,推着后面的人,往外走。那些没看见的,以为自己要被推出去,根本不愿意,硬要挤进来,但等这些已经见到江桓的女人刻意把空地让出来时,他们见了后,也和受了惊的过街老鼠般,作死地往外钻。莫雨桑原本脑袋就疼,刚才的吵闹声更让她意识模糊,因为这个,江桓心里急,他抬头怒视这群不知道好歹的人,他们才主动让出了位子,给抬担架的医生们进来。无比地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