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桑点头,她已经把脸埋到了被子里,如果不是唐觅风即使把她的脸从中捧起来,他会担心她就这么被憋死。“我答应你就是了,怎么这样别扭?”
唐觅风见她不说话,没有再逼着她说实话,只脱下来外套,当着她的面,在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物,又挑了一套崭新的睡衣,深蓝色的浴巾搭在后肩膀。莫雨桑忍不住捂起脸。浴室的淋浴声想起,莫雨桑这回更睡不着了,而浴室又刚好门正对着床,虽然玻璃是磨砂,她无法看见里面的景象,但因为是半透光,所以还是很看见很模糊的人影。她捂住脸,狠狠地拍了自己两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流了?居然想象男人洗澡的样子。她闭着眼睛,逼迫自己睡着。然而,等唐觅风洗完澡,身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唐觅风原本是背对着她,身上的腱子肉还淌着水珠。“怎么?”
他回过头,查看她的情况。见她闭着眼,没有反应,就反过头去,换衣服。没错!是当着莫雨桑的面换衣服!她捂住眼睛,几乎不敢看,这个流氓,天天勾引女人,现在还要在她面前表演脱衣秀。简直“叔可忍婶不可忍”!但人总是经不过诱惑,虽说她不愿看,但还是从指缝中偷看了几秒,唐觅风把浴巾从身上撤掉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内裤早已提前穿好了。只是围着出来而已。唐觅风慢条斯理地把睡衣和睡裤穿好,家居服和睡服不同,家居服是在家里休息的时候穿的,而睡服是睡觉穿的。所以两者除了花纹款式上的区别外,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厚薄及光滑程度。睡衣很薄,几乎和贴身触摸没有区别。但莫雨桑似乎不知道,她感觉到灯关了,然后床的一边陷下去一块,男人洗发水的香气,与水分蒸发后的火热身体,作为近在咫尺的女人,很容易把持不住!别问她怎么感觉到肉体是火热的!当然是她伸手去摸了!而且,她也后悔了!“本以为你身体是凉的,没想到居然很热。”
“你怎么知道人的身体是凉的?”
唐觅风平躺在床上,和莫雨桑不过咫尺之隔。但他没有分毫越俎,反倒是莫雨桑,刚才为了活跃气氛,不让彼此变得那么尴尬,而主动伸出手去摸了一把,果然很爽:“其实,我只是和别的男人对比,比如江桓他的身体就很冷,基本上和冷血动物没什么区别,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贫血。”
下一刻,她就被带到怀里,莫雨桑吓坏了:“你干什么?”
她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此刻她早已在心中把自己咒骂了一千遍!千不该,万不该,哪怕自己对苏小小再提防,也万万不能让唐觅风这只狼来守护着她。莫雨桑真是被他刚才短暂的温柔冲昏了头脑!“你怎么知道江桓的身体是冷?”
唐觅风身上的睡衣是蚕丝制,轻薄而光滑,莫雨桑被禁锢在他的怀里,但两人的身体都是侧着,所以她也没有办法挪动,只能以这种僵硬的姿势:“我知道错了,大哥,你放了我,我明天还要上班,这么晚了,你让我睡会吧。”
唐觅风何尝不知她是在找借口:“你之前睡了一个小时,精神到现在还十足,难道不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莫雨桑心中欲哭无泪,她真的想和唐觅风说,是他想多了啊。她选择沉默,但这样无声的应答在唐觅风心中,就是默认,他之前和她开玩笑的语气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冷漠如冰窖的声音:“你和他做了。”
没有疑问,没有玩笑,而是一句心寒而愤恨的陈述。她摇头,忽然间有些害怕:“不,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莫雨桑突然觉得,如果让他误会这件事,可能比以前后果还要严重。她之前下意识把他的身体和江桓对比,也是因为有一次江桓在某次聚会的时候,好像是遇着什么事情,她被吓了一跳,江桓表示安慰,拥抱了她一会。那时候,也许是中央空调开得太足,她几乎都感受不到江桓身上的温度,只有西装扣在她穿着洋装而裸露的背上,印出的森森凉意。唐觅风没有动作,只是抱着她的力气,将她越收越紧。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忽然发现门口的门把手,出现了轻微的转动,她心想,该不会出鬼了?她盯着那门口一动不动,连话都说不出,正好唐觅风也不说话,两人在床上不约而同地沉默。莫雨桑也因为门口的异样,而忘记了自己已经快不能呼吸的事实。果然太认真是会忽略身边环境。唐觅风最终还是无法用尽力气,只松开她,莫雨桑才恢复了胸腔自如收放的能力,开始大口喘气。但她的精力全身灌注在门口。也许小时候胆子就比较大,她特别喜欢研究这些,如果她能亲自见到鬼,那真是太刺激了。门最终被扭开了半个门把手,开了一条缝,这时候,门外的顶光透了进来,她看见了女人模样的小腿和手,最终定格在她的脸上。居然是苏小小。她还没有睡!莫雨桑小声地问唐觅风:“你把苏小小安排到二楼,还是一楼的客房。”
“二楼的常用贵宾客房。”
她表示理解,原来苏小小这是打算等他们睡着了之后,悄悄进来偷看的。虽然莫雨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要唐觅风在这里,她应该不敢乱来。苏小小想进又不敢的模样,逗笑了莫雨桑。她无法忘记,苏小小每次出席,几乎身边都有唐觅风,他们能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地在一起,而轮到她时,只能各种说谎。她忽然报复心大起,撑着唐觅风的肩膀,一把坐上了他的腰际。不过莫雨桑不是很重,对于一身肌肉的唐觅风而言,压根没感觉。相反,可能更疼的是莫雨桑的屁股。唐觅风一惊,但眼中的诧异,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殆尽。他没有推开她,更无任何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