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才发现,眼前男人的胸膛还滴落着水珠,她脸红的不行,转身就要绕开他。“怎么冒失成这样?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江桓一把拦住她。在楼梯上撞上很危险,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就会晾成悲剧。还好江桓及时扶住了她,但莫雨桑似乎没有想要和他道谢的意思,直接低着头,就要避开他:“没什么,我只是睡醒了。”
他扯住她的胳膊:“你这样急,我很不放心,如果你觉得我呆在这里,让你觉得很不适应。你可以告诉我你平时的活动时间,我会特意避开。”
江桓能感觉到她的视线盯着他身体几秒后,强烈的排斥情绪,和脸上淡淡的红晕。他对莫雨桑,总是很没辙。莫雨桑紧紧攥着口袋,里面的电池早已没了温度,但她的手却在发抖。百感交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到底出自哪里。“你今天把东西都搬过来了?”
她低着头,没有正眼看他。江桓见她似乎没有那么激动了,就这么站在楼梯口,用浴巾擦拭了一会头发:“让人大部分有用的东西都搬过来了,主要是为了明天的会议。如果我的文件和我平时办公住的地方不一样,就会很不方便。”
“你放心我和季梓晨不会动你的机密文件。”
他无奈地笑,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尖,被莫雨桑轻巧地躲过:“我相信你不会,至于季梓晨,和我没有利益冲突,我没必要防着他。”
更何况,季梓晨是打算在这里常驻,他若是拿了不该拿的,得罪了江桓,必定呆不下去,立马就要走人,也正好合了江桓的心意,他正巧可以借着文件被盗,把季梓晨赶出去。季梓晨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江桓带着莫雨桑去看了他最终定下的房间:“当时你睡了,我本想去询问你的意见,但看了这周围的房间都空着,有四五间,也没有住人或置物的痕迹,我就选了一间和你比较近的。”
莫雨桑戳了戳他的肩膀:“你住在这里,我现在没有意见,只希望之前我和季梓晨遵守的约法三章,你也能好好地履行。”
江桓眉毛一挑,他很乐意参与到他们的小团体当中来:“当然,你不妨说来看,若是我被你们当做例外排除,让我不用履行约法三章,我才觉得可怕,担心你们不把我当自己人。”
接着,他就这么眼看着莫雨桑从书房里,拿了一叠文件出来,摆在他面前:“这当初是季梓晨和我签的,你现在把它们都浏览一遍。”
意思是他们当初做的约定,他既然搬进来,也要全部遵守。江桓似乎没有莫雨桑想象中的那样精明,他只是翻到最后一页,查看了两人的签名字迹和公章。就满口答应:“好的,这个我签了,明天我让下面的人,去复印了过来。”
莫雨桑很难想象他居然如此爽快,刚才他手机响个不停,仿佛是一场幻境,莫雨桑不得不提醒自己:“你就这么住进来,难道你身边其他人不会有意见吗?”
“井美她没有和我住在一起。”
莫雨桑猛然抬头,他居然毫不遮掩地坦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约法三章里,有提到过,不可以带异性进房,就算是路过,然后关在卧室也不可以。不能对约法三章里要求的内容打擦边球,否则我可以直接请你出去。”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联想他和井美拥抱在一起,井美楚楚可怜地蜷缩成一团,抱怨天气太可怕,黑夜无法一个人入睡。她不由一阵恶寒。江桓似乎看出了什么,他抚摸她的脑袋:“我虽然不能做出什么承诺,毕竟大家都是人,不是神仙,都会有犯错或被人陷害的时候,特别是在这个行业,靠近娱乐圈,难免勾心斗角比别的圈子要更严重。”
她站在原地发呆。江桓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绅士地绕开了她,直接进了整理完毕的房间。然后轻轻关上门,避免吵到她。她有些说不出所以然,只下楼,如被挖空了脑袋的行尸走肉,打开电视,坐在那发呆。凌晨三点左右,季梓晨开门回来,见莫雨桑满脸泪水地呆坐在电视机前,他忽然就慌了,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下,袋子里的金属物重重跌在地上,发出嘈杂的撞击声。莫雨桑回头看他:“你回来了。”
声音很弱。他连忙走到她身旁,勾起她的背,将她搂在怀里,像是在安慰一个因为父母离异而受了心灵创伤的孩子。季梓晨轻拍她的背,想要把她打横抱起,却发现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东西:“这是什么?”
她摇头,眼泪越来越多,几乎湿润了满脸。他忽然不顾及她的反抗,将她的手掰开,里面是一块电池,已经被她捏得很热。他没有多问,抬眼发现了桌面上手机,冷笑:“你难道相信江桓在这么奇怪的时间点,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如此明显地把手机摆在这里给你看,你认为一切都那么简单,他只是忘记把手机拿走了而已?”
莫雨桑抬眼望着他,手中的电池被季梓晨拿去,他用指尖拭去她脸颊的泪水,“之前他的电话一直响,你之前说他一直和井美有联系,是怎么知道的。”
莫雨桑问。他没有正面回答:“不要把你的精力都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既然不喜欢,那就长痛不如短痛,狠狠放手,也不算是耽误他。”
她睁大眼:“你……怎么知道?”
她对江桓没有感觉,却死守着一份信念。她记得以前和唐觅风还没有矛盾的时候,她还小,只知道母亲和父亲的结合,在众人眼中,是那样完美,他们被称为天生一对。莫雨桑在小时候,时常能看见母亲空荡而虚无的眼神,她问母亲:“妈,你是真心爱着爸吗?”
“我和他,适合过一辈子,他很爱我。但我也离不开他。”
那时,她不懂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