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看到黎思卡这样风情万种地围绕在男人身旁,不顾自己的身孕与男人喝酒调戏。“啧,我记得你,一来就要教训我么?蔚晴。”
黎思卡今晚的妆很浓厚,很妖艳。姣好修长的身躯,小腹依然平坦得让人看不出已经在孕育小生命。黎思卡凑近两名男子耳中,娇笑着说了两句之后,那两名男子都识趣地走开。然后,她指了指空出的位置,对蔚晴说道,“来吧,喝一杯。你看起来比上次还要糟糕呢。”
“……”蔚晴苦笑一声,如一弯深潭的眸子敛下光芒。走到吧台前,和黎思卡并排坐了下来。小西装围住已经破碎的礼服,裸露在空气中的颈肩部,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真会让人以为她刚才曾受过什么侮辱。蔚晴叹息一声,“我被打劫了。”
“打劫?”
黎思卡捂着嘴笑出声来,向酒保再要了一杯红酒,递到蔚晴面前,“我以为你会说,刚才被人凌辱了。哈哈。”
蔚晴凝着眉心,握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蔚晴朝酒保喊了一句,积压在胸口的某些东西,像是在渐渐喷发,“思卡,我的确是被凌辱过了!不过不是今天!知道吗,我刚才被人打劫了!不,正确的说法,是我被人利用去打劫别人了!最糟糕的是,我还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哈哈哈……”黎思卡忽的笑出声来,“蔚晴,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被凌辱了,被打劫了,还可以这么冷静的!”
“思卡!”
蔚晴忍不住低吟,酒保再递来一杯红酒,她握紧,再次举杯,一口灌下去!“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黎思卡笑着摇头,“也不是喝醉了,就可以当没事发生过。”
这句话,令蔚晴身子猛然一颤,眉头越拧越深。最后,她喝得滴酒不剩,将空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醉了,要是永远也醒不来,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
黎思卡蹙了蹙眉头,眼尖地看到蔚晴手腕上缠绕的白色纱布,“你自杀了?”
蔚晴顺势凝望一眼昨晚被自己割破的手,胸口莫名一紧,语气里有丝浓浓的无奈,“是吧,被某个人逼的。”
“哈哈!”
黎思卡忽然爽朗一笑,“是那个面具男人吗?”
一语中的。蔚晴有半秒的惊讶。从第一次在洗手间见到黎思卡,她就总被黎思卡轻易看穿心事。“为何你会猜到他?莫非你认识他?”
蔚晴扬眉,眸子里荡漾着不明朗的色彩。似乎每次只要提到况天澈,她平静无波的心湖就会泛起层层波涛暗涌,一层一层翻盖过来,扰乱她的心绪。“不算认识。只是曾经有个麻烦男和我上床的时候,跟我念叨过他的病人……唔,和你那个男人的情况有点相似罢了。”
黎思卡说起她口中那个‘麻烦男’,眸子里不由得掠过一丝愁绪,举起手中的酒杯,轻啜几口。“上床?那你肚里的孩子,是那个麻烦男的?”
蔚晴微微抿唇,嘴角扯过一丝笑意。一想起况天澈要她做他的生子工具时,她心口就莫名添堵。顿了顿,她突然问起黎思卡,“你爱那个男人吗?是不是爱了,才愿意为那个男人生育孩子呢?”
黎思卡盯着空酒杯,有半秒恍惚,接着,略带哀愁地摇摇头,“我的孩子,不是他的。”
“啊?”
蔚晴讶异地睁大眸子,“思卡,你……”“爱不爱,这回事,好像离我挺远了。蔚晴,有时候不是非得爱一个男人才愿意替他生儿育女的……尤其当那个女人身不由己的时候……呵,别提我那些糟糕事了,你呢,怎么今晚也会来这里?”
蔚晴苦笑一声,白皙的脸颊上一筹莫展。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她环顾一圈酒吧。酒吧里徜徉着浓郁的蓝调氛围,空气中散发着香醇的酒味。这实在是格调高雅,品味一流的地方,可看似风平浪静,纸醉金迷,往往也暗藏着激流暗涌。要不然,在她被挟持的那段时间,为何连一个救援的人都没有看到?她无奈呢喃,“今晚……也许来错了。”
“嗯?圣达慕斯的风格你不喜欢么?呵呵,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听说这里的老板是国外回来的,很有型。我有好几次都见过那个男人的背影,身材高大,看起来很年轻,线条也挺完美的,遗憾的是,总看不见那个男人的正面,神神秘秘的样子。”
黎思卡挑着唇娇笑,让酒保再倒一杯。蔚晴迅速抢了过来,“别喝了,思卡,你是个孕妇,适可而止就行了!”
说完,蔚晴就着酒杯,一饮而尽,替她喝了!“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不然怎么抢着灌酒?”
黎思卡仍是轻易读穿她的心事,“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析看看。”
“呃……”一口气喝完之后,蔚晴打了个酒嗝,像是上瘾了一般,问酒保再要了一杯,咕噜咕噜又一口气喝完。脸颊上开始泛着晕染的酒红,她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思卡,你说男人是不是这世上最烦人的动物?我明明订婚了是不是,那个臭男人就出现了!他该死的扰乱我的婚礼,抢走我的戒指,毁掉我的初夜……呃,反正我的初夜是他给毁的!这样还不够哦,居然拿我的亲人来威胁我,三番四次强占我,就像个暴徒一样……就拿昨晚来说吧,他莫名其妙带我去看电影……天呐,你知道我当时的感觉么,我竟然有些窃喜!可事实证明我的脑子当时一定被驴踢了!你知道他带我看的什么电影么?竟然是一部阴森可怕的情色片,片子里,一个女人在床上怎么杀一个男人!你知道那个臭男人疯癫到什么程度吗?他居然要我学着电影演一遍!他疯狂到要我举着刀刺他的胸口……你知不知道,昨晚真是吓死宝宝了!思卡,你说我是不是遇到了变态?他根本就是个疯子啊……呃……”吐了一口酒气,蔚晴脸色已经绯红,握紧酒杯的手指有些发凉,身体却热得厉害!“再给我酒!”
她催促着酒保。黎思卡望着蔚晴一副苦恼愤恨的模样,笑着微微摇头,并没有阻止她继续豪饮的举动。她睨了一眼蔚晴手臂上缠绕的纱布,以及她肩颈处的青青紫紫,尤其是手臂上那一圈红色牙印,可以想象,当时这对男女惨烈的情形。黎思卡淡笑问,“所以,你最终没有刺下去,而是选择割伤你自己?”
“唉……”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蔚晴抱着酒杯。方才那义愤填膺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瞬间像个泄气的皮球,耷拉着眼眸,像只无助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