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冲上二楼的主卧,看到苏东晕倒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韩莉坐在地上,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爸爸有心脏病,估计是太激动了。”
苏凌月边说边翻开苏东的挎包找速效救心丸。叶凡蹲在苏东身边,看他的脸色发青,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看来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吃药也来不及了,必须急救。叶凡半跪在苏东身边,双手摁在他的心脏上,有节奏地按压。“阿姨,你把叔叔的下巴抬起,让他保持呼吸顺畅。”
叶凡叮嘱完韩莉,又对凌月说:“把药塞进他嘴里,赶快打急救电话。告诉医生病人病情严重,需要强心针。”
韩莉吓得捂着嘴小声抽泣。凌月答应一声,手忙脚乱地把药塞到苏东的舌根下,又拿起电话拨打120。急救中心的反应还算及时,五分钟不到,医生和护士已经跑进来展开救治。为了不打扰医生的救治,叶凡把母女两个拉到房间一角,安静地等待着。苏凌月一只手搂着妈妈的肩膀,轻轻拍打着无声安慰。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不觉挽住了叶凡的胳膊,那是因为她也紧张,她也需要寻求叶凡的安抚和慰藉。叶凡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要怕,叔叔不会有事。”
医生做完急救,转头对叶凡说:“过来帮个忙,你和护士一起把你爸爸抬上担架。”
顾不得解释,叶凡二话不说,立刻上前照办。医生走到韩莉面前说:“幸亏你们前期急救及时,给我们争取了时间。现在病人的心脏已恢复跳动,现在必须要给病人做手术。让你儿子跟救护车一起去,你们两个搭车去江东医院。”
韩莉松了口气解释道:“那不是我儿子,还是我跟车去吧。”
医生并不想多掺和病人的家事,他公事公办地叮嘱道:“你们自己看着安排吧,记着多带钱,心脏手术可不是小手术,别因为带钱不够耽误救治。”
韩莉把苏凌月拉到一旁,有点担心地说:“咱家的存款只有六万块钱,我担心不够,怎么着也要凑够十万吧,你能不能想办法再凑一些?”
苏凌月很为难,她认识的都是打工的朋友,让谁一下拿出几万都不太现实。叶凡听到了韩莉的话,走过来安慰苏凌月:“救人要紧,钱的事我解决,你们快点跟车走,我去外面搭车。”
从电梯出来,救护车呼啸着离去,叶凡跑到马路边招手打车。但出租车过去几辆都没有空车,叶凡急得团团转也无能为力。十五分钟后才终于坐上车,他看看腕表,长出一口气,看来还真的要买一辆车了。救护车此时早已到了江东医院,担架抬出后经过诊断,医生马上得出结论,通知手术室准备做心脏瓣膜修补手术。拿着划价单,苏凌月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做这个手术需要九万多元。“能不能先交一半钱,其他的明天我再想办法补?”
苏凌月忐忑不安地征求医生的意思。她不想事事都要麻烦叶凡,这会让她产生心理压力,她和叶凡又不是恋人,会不会让叶凡觉得自己太多事而心烦?医生不满地白了苏凌月一眼,冷嘲热讽地说:“这是医院,又不是集贸市场里卖白菜,没钱就别把人往这里送,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就是,”一个护士撇着嘴插话说:“你这种人我们见多了,一开始说的可怜,治好了病转脸就跑的没人影了,要是都跟你似的,医院还不早就关门大吉了啊。”
苏凌月脸红了,她赶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现在我手边没有那么多钱,明天一定……”“哎哟喂,这不是那个在安贝鲁服饰展上牛气哄哄的小姐吗,怎么没钱看病了吗?那你拿一两件安贝鲁的衣服卖啊,怎么都能凑够了,至于这么低三下四地装可怜吗?”
不知什么时候,恒昌贸易的千金李娜走过来,她早就看到苏凌月,又看苏凌月拿不出看病的钱,让栗娜立刻找到复仇的机会。她就是要报在安贝鲁服饰展被羞辱的一箭之仇。苏凌月认出来是李娜,暗自叫苦,她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奚落她的机会。医生看到李娜挽着东江医院的钱副院长,立刻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说:“原来李小姐认识她啊,这位是……”李娜冷笑道:“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一场装笔的骗局,我还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货色。”
钱副院长听着皱眉,指着苏凌月呵斥道:“我警告你,不要在我的医院招摇撞骗,要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现在赶快给我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苏凌月气愤地说:“你为什么要侮辱人,我是给我父亲来看病的,你们怎么能……”“你要是没有骗,赶快把钱拿出来呀,如果拿不出来,你就是有意想做老赖。”
医生狗仗人势,拍着桌子高声训斥道。“别跟她磨叽,一看就是个穷鬼,把她和她的家人都赶出医院。”
钱副院长挥挥手不耐烦地下令道:“这些穷人给医院带来不了收益,还会增加死亡率,真是晦气。”
医院的两个保安立刻如狼似虎奔向苏凌月,看样子当即就要把她架出医院。李娜看着眼前的一幕得意的咯咯地笑,她总算报仇雪恨了。钱副院长笑着说:“李小姐,咱们先走吧,晚上我请你……”话还没说完,他觉得自己忽然腾空而起,直直地飞向了那两个保安。“嘭”的一声,一头撞翻了正要伸手抓苏凌月的保安。另一个保安吓得连忙倒退几步,傻乎乎地回头张望。李娜刚才还在嚣张的笑,现在脸上的笑容却已经僵硬了。站在她面前的,忽然换成了面沉似水的叶凡。“你们谁敢动她一指头,那就可以去试一试。”
叶凡瞟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犹如一把利剑,寒光闪闪,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