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胎,竟然可以恢复得这么好。肚子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呢!”
“假的。”
他头也不抬地说。“我觉得挺靠谱啊——”她指着视频上面教的瘦身操。现在身子已经肥硕得不成样子了,她指望产后过几个月能恢复,毕竟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呀。“还打算生完孩子学一学。”
“没看出来,人家只是为了出售这套操,骗你的钱?”
她小脸蛋有些忧伤,拍拍肚子,“那怎么办呀?”
“想要恢复?有钱、有闲即可。”
“唔……这两样我都没有啊。”
“我可以给你。”
他回头,抬唇一笑,模样简直颠倒众生。“那我要怎么做?”
“请一个健身教练,每天给你制定计划,不出三个月,你就能恢复如初。”
“真哒?”
“前提是你能吃得下那苦。”
韶光抿抿唇,想想也知道要在三个月内把肉减下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不过……仍然目光坚定地点头,给自己打气,“我一定可以。”
正说着话呢,她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在翻身——“宝宝又在踢我。”
“坐好,别动。”
君越连忙弯身下去,将耳朵伏在她肚子上,仔细地听。“感觉到没有?”
“好像真的有动静。”
“对啊,又在踢!又在踢!左脚踢了换右脚。”
君越坐直,面色严厉地瞪了她肚子一眼,嘴里斥到,“不准折腾你妈妈。”
韶光瞬间脑补出一个孩子在肚子里,委屈地咬手指头的画面,只觉得又萌又好玩。“我们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啊?”
“响亮简单比较好,容易记。”
韶光表示赞成,“像你这样的就挺好啊,君越,很意义,而且朗朗上口。”
“我认为……我们两人的名字结合也不错。”
她很有兴趣,“比如呢?”
“君光。”
“……”她耸耸肩,“好听吗?有没有更好一点的?”
“君韶?”
“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而且——你知不知道西南的方言里面,韶这个音,是笨的意思?”
“我们又不在西南。”
韶光不同意,毕竟这是宝宝要用一辈子的名字啊,有一点点残缺都不行。“万一以后他在西南有很多同学呢?万一他喜欢上那边的女生了呢?他们肯定会嘲笑的。”
君越沉思,他是一个相对理性的人,不觉得名字有这么多值得纠结的。“你有什么意见?”
韶光捂嘴,“呵呵呵,我还没想到呢。”
“君纪?”
“嗯……行是行,但是跟‘军纪’谐音,宝宝以后会不会变得很严肃?”
“严肃就是守纪,挺不错的。”
君纪……君纪……韶光多念了两遍,其实还蛮好听的。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就用这个名字?“那万一是女孩呢?”
刚刚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马上又来一个,君越自然不干……抱着头,“突然觉得有点累,你要不要午休?”
这么明显的逃避,韶光“嘁”了一声,“就是想偷懒嘛。”
“没有,我是真的累了……”说着,他伸手将她捞入怀里,压到床边,“陪我一起睡觉。”
……临盆之时,韶光早早被送到了海岛上的医院。沪城产科的专家也被请过来候着,所有的应急措施都准备周全。甚至还联系了几个国外的专家远程等候,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可以及时商量对策。当然,只是备着以防万一,谁都不希望这些会派上用场。奢侈宽敞的病房,被布置得比家还温馨齐全,屋子里摆满了鲜花,纱质的窗帘随风起伏着,暖春的阳光照进来,温暖又和煦。纪韶光半眯着眼睛,平躺在病床上。阵痛出现得很慢,也很轻微,她可以轻易地忍受。“流年呢?”
韶光说,“我要跟他通话。”
因为到了下午如果阵痛加速的话,孩子就要出生了,肯定没有时间跟他联系。流年早就说过了……生产的时候一定要让他知道。拨通了视频电话,流年接通得很快,这次的画面……是在客厅,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姐姐?你去医院了吗?”
“是啊,我已经在医院待产了。”
韶光挑眉微笑着,每次看到弟弟,她的心都会异常地温暖、平和。“你今天准备做什么?”
“今天是周末,我打算在家里看书呢。”
“你那边天气好吗?”
“很好啊,每天都是晴空万里,我最近学会了网球哦!”
“真好……”韶光看着流年温暖的笑容,心也跟着沉静下来,突然说,“你拉小提琴给我听好不好?”
“现在?”
“对,我想听《csardas—gypsy dance》,你最喜欢弹的曲子。”
韶光又强调,“别想偷懒哦,之前我怀孕的时候你就说过,要弹曲子给我。”
当时她才怀了三个月不到,流年傻乎乎问她,生孩子的时候痛不痛。她说当然痛啊。那有多痛呢?纪韶光给了一个很形象的答案,你上次有一根手指头骨折了,你记得那种痛吗?比那样的痛厉害几十倍,就是生孩子的痛了。流年当时就心疼得不行,姐姐,那你忍受得了吗?如果不行的话,你一定要找我,我在旁边给你弹曲子听,这样就会好受一点。流年在那边笑笑,“不会啊,你等着,我现在就弹给你听。”
说着,画面里的他起身离开,应该是去找小提琴了。不一会儿,他又回来,站在窗台前,把画面调高一点。“不、不是这把琴。”
“就是这把啊……”纪流年笑,“这是君少送给我的后日礼物,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