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告诉公孙小子要活在当下,不要天天忧国忧民,杞人忧天了,他总是觉得这孩子过于少年老成,没有一丁点少年该有的天真烂漫。公孙日冶有些犹豫道:“云生兄,你说陛下有意与吐蕃联姻,是不是也是因为时机不到啊!”
“这是屁话!”
罗云生睥睨着小脸通红,满脸愤怒,一看就是唐王李二的铁杆粉丝的少年,说道:“有些事情需要分轻重缓急,有些事情却连第一次都错不得!开国之君都要向番邦蛮夷低头,那后世之主是不是也可以低头呢?骨头这东西只需要软一次,就会成为习惯的。”
少年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可罗云生却接着说道:“你别想着跟大汉学忍辱负重,我华夏几千年历史,不也就出了一回汉武帝和冠军侯么?大多数王朝都是一代不如一代的,英明神武如当今圣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指着他的后代去解决?”
“我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但是大抵教养应该不错,我且问你,你仔细观察一下,莫论皇子,单说当今朝堂之上的诸位大人与诸位大人家里的公子,孰强孰弱?”
公孙日冶鄙视道:“那是长安的少年郎,除了飞鹰走狗,也没什么更大的本事了。”
“你也知道呀。”
罗云生笑道:“如今陛下有那么多优秀臣子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指望以后吗?不是说嘲讽时局,就当今天下,这些所谓的后起之秀,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他们也就在女子身上能讨来些便宜。”
公孙日冶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道:“云生兄,小弟明了了,有些事情可以分轻重缓急,但有些事情,从开始就不能错,是这样吗?”
罗云生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说道:“你明白就好,开饭吧,记住,食不言,寝不语。”
果然,世家弟子礼仪不错,这顿饭吃的还算是安稳。结果饭桌收拾完,这小家伙竟然舔着脸跑到了卧房,而且还堵不住嘴的在罗云生耳边聒噪,“云生兄,你是知道我的来意的?”
罗云生倒是知道马周发迹的故事,顿时有些警惕,皱着眉头道:“小子,你是替家里大人来问计的?带酬金了没有?”
公孙日冶呆愣当场,半晌之后,羞涩道:“非是替家中长辈问计,只是自己心中难过,想知道是否有破解之法罢了。兄长虽常言,活在当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兄长也要明白,自己是大唐的一份子,若有高见,还请赐下。”
说完之后,恭敬的朝着罗云生大礼参拜。罗云生有些无奈,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并无执政经验,很多东西都是我瞎捉摸的,我且随口一说,你且随便一听,出了这个门,便不能对第二个人提起,你可明白?”
“分化、羁縻、教化。”
罗云生说完之后,就闭口不言了。这种涉及国策的大事,罗云生可不敢多说,要是被公孙这小子给张嘴胡说出去,罗云生觉得自己会被李二以妄议国事之罪给剁了脑袋!毕竟嫁人家闺女换取和平这事儿,真心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