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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1)

郭氏世家雄踞于成都,浣花剑派便是由其所创。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而郭卓然与郭斐然两兄弟便是浣花剑派年轻一派的翘楚。郭家下一代的组长就会在这难分伯仲的二人间择选。向闵溪白露二人走来的便是郭氏兄弟中的二弟郭斐然。相传他在满周岁时抓周时在一大片五花八门的兵器模型和凑数用的笔墨纸砚中,左手握住了一把木剑,右手捏住了一张纸,以木剑在纸上留下了划痕。因而起了这个名字,是期冀他发扬家传武艺绝学的同时,也能文采斐然。郭家二子都生得俊秀,但长兄在样貌上更胜一筹,也无愧于卓然二字了。“浣花剑派郭斐然,见过二位姑娘。我前不久去银杏巷拜会过浦江派,想来二位能代表浦江派定是贵派人物,怎么我未曾瞧见呢?”

方斐然彬彬有礼作了个揖,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浦江派水茗、鹿白羽,见过郭少侠。”

闵溪与白露向郭斐然行过万福礼,向郭斐然递过一样物事,“这是我们二人的拜帖。”

“请二位姑娘见谅,此次大会事关重大。人数众多,我担心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趁虚而入。”

郭斐然接过拜帖查看一番后,向二人拱手致歉。“郭少侠不必如此多礼,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举,这是理所应当的。”

白露接话。“鹿姑娘如此识大体,果然秀外慧中。”

郭斐然微微颔首后离开。闵溪抿着唇偷笑,被白露在后背隔着衣衫轻轻掐了一下。待郭斐然走后,闵溪和白露低声说道:“啧啧,这个郭斐然倒是一表人才,不知入不入得了鹿姑娘的眼。”

“请水姑娘不要忘了正事,另外,出门在外,我们一举一动都不能忘了自己代表着浦江派,不可轻浮孟浪。”

白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终于一行人来到此行的终点:群英堂。那些在明涯会吃过大亏的门派同仇敌忾,商量着要共举义旗,铲除明涯会。而有些门派则有别的想法。“若是大家一同声势浩大地攻打明涯会,雨知节与其他黑恶势力定然会有唇亡齿寒之感,会沆瀣一气进行疯狂反扑。我们纵然能赢,也会元气大伤。贫道看啊,还是徐徐图之,慢慢消磨明涯会的势力为好。”

一位长着山羊胡的道长说到。“道长此言差矣,慢慢耗只会让明涯会日益做大。那明涯会与雨知节分明是水火不容,不妨可以收买雨知节,让他们去剿灭明涯会,让他们狗咬狗,我们也能坐收渔利。”

一个大汉的眼里精光一闪。“您的算盘打得不错,只是闵溪未必会按您说的来。除魔卫道也该是我辈当行之事,怎么能借机推辞,也不能剑走偏锋。”

郭斐然字字句句,落地有声。“这郭家二少太直了,不晓得看破不说破,也不知给人台阶下。”

闵溪小声嘀咕道,同时再次在白露面前展露了无声嗑瓜子的本事。“江湖上众所周知,那闵溪贪财好吃,我们完全可以募资,不怕她不会见钱眼开。反正她那里的赏金猎人多的是。等他们开战,两大黑道巨鳄都能势力大减。二弟,二位前辈都言之有理,怎么能对前辈们妄加揣测呢?”

郭家大少郭卓然开口了。郭大少从开始到现在一眼不发,现在倒是愿意说句话了,是因为怕弟弟说错话吗,还是故意给二少一个软钉子碰?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不知是让弟弟故意得罪这些人还是长兄在训导小弟了。“看来这郭大少不仅长得比他弟弟好,脑袋也更灵光,鹿姑娘瞧着如何啊?”

闵溪揶揄到。“......”闵门主日常重要的快乐源泉之一就是看白露的无语表情,所以此时她很满意的笑了,同时也上前几步 ,说道:“这的确是个一箭双雕的妙计,只是那闵溪的胃口大的很,我们怕是要多破费些了。”

“做大事难免要有所牺牲,钱财乃身外之物,相信大家也不会太过介怀。”

郭卓然顺着闵溪的话说道。“这是在与虎谋皮啊。鹿姑娘,你也这样同这位姑娘一般想的吗?”

郭斐然在人群中找到了白露,直直的看着她。白露当时正在想,门主来的真不亏,有可能雨知节马上要发大财了,心里有些高兴的当儿,被郭卓然喊起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然而在郭斐然看来,这位气质清冷的姑娘是在沉思。以前在雨知节的时候,闵溪常说小满是巧手拙舌。但事实上,白露也并非舌灿莲花之人。只是她平时说话少,每每字斟句酌,没有出过错罢了。也难为郭斐然了,明明只见过一面,说了几句话,居然就记住她了。现在她看着郭家二兄弟与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郭斐然的眼神,带着热切的期待与真诚。他是真心实意想知道她是怎么看的,而非想引开战火。白露望向了郭斐然说道:“明涯会素来行事张狂,手段惨绝人寰。我们的确不能坐以待毙,而应匡扶义举。至于雨知节,虽与明涯会——”白露顿了顿,暗自咬咬牙,说道:“虽与明涯会半斤八两,与他们合作凶险万分,这种同盟不太可靠,也不太符合黑白两道向来泾渭分明的原则。”

郭斐然的脸上露出喜色,但白露明显感觉到莫名有一股阴风在自己身前。她抬起头,闵溪飞快的瞪了她一眼,满脸写着:“我们损失的银子你赚的来吗?”

于是白露识相的话锋一转。“然而,确实是一个损失最小的法子。”

这回,轮到郭卓然笑了,他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说道:“斐然啊,人家一个小姑娘都懂的道理,你不会现在还不明白吧。”

南疆。“变动以利言,吉凶以情迁。是故,爱恶相攻而吉凶生;远近相取而悔吝生,情伪相感而利害生。凡易之情,近而不相得则凶;或害之,悔且吝。”

阿那含在水榭中听着远处信徒们稳定的诵经声,脸上挂着恬淡的笑。然而平静只是暂时的,一位身着肃穆长袍的老者正疾步赶来。阿那含眼眸微动,并未放下手中的经卷,泰然自若地看着,没有去在意这位一看便是来兴师问罪的长老。“祭司,你一向被称为南疆最虔诚的信徒,为何要明知故犯?”来的人是“寨方”、“寨黎”、“寨向”、“寨勾”、“寨柳”五大长老中的寨方长老。“寨方长老,您此话何意,阿那含不解。”

“当初允许你广开学舍,那些毫无信仰的人也能来聆听教导已经是长老们最大的仁慈了,那时你也还知道教中规矩,大事祭司与长老商量决定,可如今你让那个来路不明不白的中原女子入学,也未曾与我们打过招呼,是不是有些妄自尊大,无视规则了啊?”

“我想着那些是小事,也就没有打扰长老们的清修了。月棠她只是一个孤女,入学也不没有什么坏处,还请您和其他几位长老且放宽心。”

阿那含游刃有余的说到。“至于当初广开学舍,只是我读经的心得。‘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器物。是谓袭明。’这句话,几位长老应该比我还要先读过吧。阿那含并非圣人,但愿行善举,济人心。神也不会抛弃每一个无罪之人的,对吗?那么我们也不必有太多的桎梏与条条框框,而应把神的光辉更广的播撒出去。不是吗?”

阿那含接着从容的说道。“我这里有些龙井茶糕,寨方长老带回去和众长老们一起尝尝看吧。”

寨方悻悻而去,回到了神宫。“须尽欢”。包厢外一轮明月高悬。俞飞没有坐在雕漆紫檀椅上,而是靠在了雕花木窗的窗框上喝酒。更没有用杯盏,而是直接用酒坛子豪饮,已经饮尽了好几坛。俞飞是攒不住钱的,钱落在他手里,总是会被他用去风流快活,很快就花完了。然后他就会接着去做“生意”,然后再把弄来的钱大把大把的砸进“须尽欢”里。临窗摆着一个青松盆景,半醉半醒的俞飞脑袋晃动着,一簇松针扎进了发丝里。他打了一个激灵,将松针从自己的发髻中拯救出来,无意中偏过头,便看见了长街上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孩子。年纪轻轻还不懂得收拾自己,素面朝天还穿了身灰扑扑的男装,定然是个不解风情的假小子,真是辜负了这样好的月色。小满的机关锁虽然曾经狠狠让他吃过瘪,但俞飞并没有真正见过小满。要不然他肯定会冲下楼去,先与这个姑娘痛痛快快打一架。小满此时正好仰头看星空,哪知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穿的花里胡哨,晕晕乎乎的站不稳,还带着嫌弃眼神的浪荡纨绔。她也觉得如此星辰如此夜,在这个公子哥的映衬下有些扫兴。二人并没有想到,他们很快就又有了一次不愉快的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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