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座殿就矗立在眼前。进香的人很多,看来酒店的人说得不假,这里的香火真的很旺盛。“宝宝,给。”
郑元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手里拿了一大把香,递给尉迟雅。尉迟雅笑呵呵地接了过去,抽出三根,点燃,插在殿外的铁架上,双手合十,必恭必敬地拜了拜,跟在众人身后走了进去。静静地立在佛前,尉迟雅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离家已经一个月,家里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虽然不是有心这么做,可是,终究还是伤了家人的心。自己虽然偶尔耍耍小聪明,但是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知道那未曾见面的未婚夫会怎么看自己。“宝宝,还在发什么愣,怎么还不跪下?”
站在尉迟雅身边的郑元智提醒着她。尉迟雅轻轻摇了摇头,讪讪地笑了笑,“我……我还是不拜了,站着看看就好。”
“嗯?”
郑元智狐疑地看着尉迟雅,随即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膝盖上,半弯着腰,伸手去扯尉迟雅的裤腿,“我看看。”
“没……没什么。”
尉迟雅躲过郑元智的手,朝后退了一步,她的这个动作让郑元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看看!”
郑元智固执地掰过尉迟雅,挽起她的裤腿,随即,印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红,那扎眼的淤痕和顺着小腿往下淌着的血渍,“宝宝!”
“我……我……”尉迟雅有点惊慌起来,想挣脱郑元智的束缚,这……要怎么解释。“怎么会这样?”
一直跟在尉迟雅身后的花哲恺阴森地走了过来,心疼地皱起眉头,只觉得心脏被刺得生疼。“好象、好象是我。”
刚刚兴高采烈迈进殿门的盛异汀,躲在仲槐身后,畏畏缩缩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怎么保护雅儿的?”
花哲恺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盛异汀的衣领,用杀人的眼睛死死瞪着他。盛异汀缩着脖子,把求助的目光射向了尉迟雅。“宝宝也保不了你,血债血偿,纳命来!”
郑元智挡在了尉迟雅身前,直接拦截了盛异汀可怜巴巴的眼神。“别闹了,这里是寺庙,什么血啊,命啊的,你们可不可以消停一下。”
尉迟雅的声音不大,但是在盛异汀听来,这就是救命的稻草,分量足,而且听上去特别悦耳。“不可以。”
花哲恺和郑元智整齐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一股阴风席卷进大殿,盛异汀哆嗦起来,只觉自己得命不久矣。白了两眼花哲恺和郑元智,尉迟雅抬脚,气冲冲地朝第二座殿堂走去。“这帐,我们晚上慢慢算。”
花哲恺松来拎着盛异汀的手,“细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跟在尉迟雅身后朝前走去。看了看身后跟来的花哲恺和屁颠颠的郑元智,薛吟捂着嘴偷偷笑了,“雅儿,这两人好象对你有意思。”
“对我有意思?”
尉迟雅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是希望我早点挂掉吧,你没见那两个家伙整天闹事吗?你说,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打闹,成何体统!”
“我觉得应该是对你有意思。”
薛吟肯定着自己的猜测,“不然,他们怎么会对你的事这么紧张,这么大惊小怪,不过,可惜了啊,你早就选了部长,燕哲恺注定是悲剧的那个。”
“我对哲恺有恩,他只是报答我罢了,我们根本就没什么。要不,我替你向哲恺说说,把你们俩凑成一对儿。”
尉迟雅斜睨着薛吟,揶揄地说道。“别,别,”薛吟慌忙摆了摆手,“燕哲恺虽然帅到了妖孽级别,可是一接近他,我的身体就会自动结冰,我怕冷,怕感冒,还是算了吧。”
尉迟雅赞同地点了点头,那家伙,果然是瘟神。午饭时间,众人来到寺庙对外开放的饭堂,许多香客已经排好队,静静等着打饭。尉迟雅坐在饭桌前,等着去打饭的郑元智和花哲恺。坐在另一桌的盛异汀,一个移花幻影,期期艾艾出现在了尉迟雅的脚边。“雅儿。”
盛异汀偷偷扯了扯尉迟雅的裤腿。尉迟雅皱眉,转过脑袋,看着蹲在地上的盛异汀,怎么你们都喜欢扯我的裤腿,换做是在古代,我都不知道浸了多少个猪笼了,你们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名节吗?“呵呵,”盛异汀谄媚地冲尉迟雅笑了笑,“雅儿,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恐怕不能活着回去了。”
“……”尉迟雅看着盛异汀亮闪闪的眼角,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叔,用得着这么夸张吗,连眼泪都挤出来了,见尉迟雅愣愣地看着自己,并未答话,盛异汀索性一把抱住尉迟雅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低声嚎道,“雅儿,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我,我知道了,我马上和跟他们说,你……你先回去吧。”
尉迟雅额角抽搐地看着坐在地上干嚎的盛异汀。得到保证的盛异汀手脚并用,迅速爬回了自己的座位。郑元智和花哲恺端着斋饭走了过来,尉迟雅抽了抽鼻子,唔,味道还真香,斋菜也能做得这么美味,手艺真不错,能学学就好了,也不等郑元智和花哲恺说话,尉迟雅自己就开动了。“雅儿,我带了药,吃完饭,我帮你喷一点。”
花哲恺舀了一勺素豆腐在尉迟雅碗里。郑元智见状,也不甘落后地夹了一夹青菜给尉迟雅。“我们先说正事。”
尉迟雅一边嚼着菜,一边对郑元智和花哲恺说道,“盛叔是不小心摔在我身上的,你们不准对付他。”
“我拒绝。”
花哲恺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什么叫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不知道好好走,不教训教训,他就不会长记性。”
郑元智赞同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我同意。应该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以后要是在工作中犯了不可弥补的错误,说不定还会造成连锁反应,那责任就大了。”
“哲恺,虽然我不想威胁你,”尉迟雅勾着嘴角看着花哲恺,“但是别忘记那天你答应过我什么。”
“那天你说的人并没有包括盛异汀。”
“现在包括了。”
“……”花哲恺阴着一张脸,不耐地瞄了一眼尉迟雅,不再多话,算是默许了。还处在摸不着头脑状况下的郑元智,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这明显就是把自己排挤在外了,什么意思!“元智,这次,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想闹大了。”
尉迟雅认真的看着郑元智。“……”郑元智看了看花哲恺,又看了看尉迟雅,非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隔壁那桌,竖着耳朵的盛异汀终于重重吁出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