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安稀北没有将他踹下去,相反把自己弄得差点跟球一样滚下山,细高的鞋根被石头缝隙卡住,刹车不及,人一下子像条恶狼似的往他背上直扑去。似是感觉到身后的危险,宁墨转身一把抱住她,只不过一寸的距离,她的唇从他的脸庞轻轻的擦过,温润柔软,就连他的心无形中也被拉扯了一下。宁墨笑了,面上流畅的线条俊朗如昔。安稀北却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裙角,神态透着紧张。她可怜兮兮地想半天措辞,才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漫天夕阳余晖,宁墨俊脸上的表情莫测深沉。安稀北抿唇,不看宁墨,却偷瞧到边上的罗陈笑得七扭八弯的,似乎从旁坐实了她有意偷袭宁墨的罪名,成功成为采花大盗中的一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倔强着要把事情说清楚。哪料罗陈单手插兜,阴阴的还她一句,“你真的不用解释的。”
“呃?”
安稀北觉得自己有些失算,当初被他亲的这么狼狈,他都没给个解释,自己只是轻轻碰了碰他,解释个什么劲?发现自己有些矫情的安稀北不说话了。“你知道每年都有多少女孩用这一招偷袭我们的总裁么。”
罗陈发现了安稀北的囧迫,脸上更乐了,“况且,你还抱着他不放,这咸猪手的罪名,你是背定了。”
“呃?”
安稀北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宁墨的距离,身贴身,脸对脸,就连呼吸都胡乱纠缠到一起,暧昧指数直线飚升都快溢到了外太空。安稀北一把推开他,却脚下一痛差点跌坐到地上,宁墨看了看她的脚,“你扭伤了。”
又试了一下,神经上的痛楚无不在传达问题的严重性,然而大脑还没作出反应,宁墨已经倾身靠了过来,安稀北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宁墨一个弯身,伸过一只手,连拉带拽揽过安稀北的腰。一个趔趄,她整个人扑倒在她宽厚的胸膛上。“干……干什么?”
低头之际,清澈的双眸间倒映出宁墨清冷如玉的脸,紧接着,膝盖处又被健壮有力的手环绕过。一个打横抱起,安稀北下意识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感觉到脸上的滚烫,她扭了扭身,想挣开他。头顶却赫然传来宁墨沉郁的嗓音:“怎么,就这么不愿意我抱着你?!你的脚伤了,我好歹算是行善,你要分得清。”
“我自己能走!”
安稀北又要挣扎,却没想到扣在她腰上的手愈发收紧,勒得她几乎怀疑下一刻他是不是要拧断她的腰!“是么?”
挑挑眉,宁墨勾了勾唇角,俊美的脸上扬起慵懒而凛冽的光,深邃的眸底尽是势在必得的霸气,“别动,再动就把你扔在这山里,我会通知你爹让他过来收尸。”
“什么?”
扭动的身子瞬间僵住。别开脸,一只手使命撮着他胸前的衣襟,从没跟男人如此亲近的她一路忍着要暴起的冲动,总算平安到达停车场,安稀北从他怀里跳下来,就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往自己的车里跑,门才开,却又被人啪的合上。“你又要干嘛?”
安稀北一脸愤恨的瞪着面前这个依旧优雅尊贵,但明显在无理取闹的男人。“上车。”
“我在上车。”
“我说上我的车。”
冷清清的男声,魅惑,磁性,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安稀北哭笑不得,咬牙切齿的深吸了口气,一番挣扎权衡利益后最终妥协:“我自己走,你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