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凌墨的人。”
楚西辞眯了眯眼,轻飘飘地吐出了几个字,却像是定身法一样,将宋书记的身形定在原地。“凌……凌总裁?”
宋书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楚西辞,可是转而又讪笑几声,“楚少你真是会开玩笑,如果是凌总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信不信随你。”
楚西辞后退了一步,做出了一副不管宋书记再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的模样,他明白,他越是阻拦,宋书记就越不会相信,这样一来,反倒会让宋书记投鼠忌器。沈初言终于在沙发下面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周围发生的事情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趁着自己没有被任何人抓住,她拿起自己的包踉踉跄跄地向包间外面走去。楚西辞眉头轻皱,抬起脚步就要跟上,哪知道刚迈出一步,就被宋书记抬手拦住,“楚少,这不会是你设的局吧?咱们要谈生意,可是……”“谁敢把心思动在凌墨的女人身上?”
楚西辞不想再跟宋书记罗嗦,只能再次搬出凌墨来压他,说完这句话的功夫,等他再追出包间,就已经不见沈初言的身影了。“该死的!”
楚西辞一拳捶在墙上,想要再向前走,可是又想到包间里面的人,微微顿了顿,又转身走了回去。出了包间,沈初言便拐进了一边的洗手间,她趴在盥洗台上,双手不断地从水龙头里接过凉水,浇在自己的脸上。她不断地往自己的脸上泼着凉水,也喝了不少凉水下去,最基本的常识她还记得,至少多喝一点水可以冲淡药性。稍稍清醒了一些,她便立刻打了白浅的电话,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让白开来接走自己,只能让白浅赶快过来。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她再次接过凉水。忽然,她察觉到一股异常强烈的气息存在她的身后,顿了一下,整个人往后转去。修长笔挺的男人立在她的身前,英俊的容颜很温淡,唯独黑色的眼眸盯着她,深邃,令人心悸。沈初言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幻觉,眼巴巴的看着他,“凌……凌公子。”
“嗯,是我。”
她的杏眸带着慌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离她太近,近得可以听到他呼吸的声音。她想后退,撞上了身后的盥洗攀,吃痛的蹙眉。“你……”她组织语言的功能忽然变得迟钝,“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牵起唇角,温浅的笑,“来接你去民政局。”
她咬住唇,明明他看上去很温柔,可是她心里止不住的战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你……你先出去。”
她还是想往后退,酒精和这个男人的混合让她的头脑有短暂的空白,“我整理下马上就出来。”
这里是女洗手间啊,他是怎么堂而皇之的进来的?还是……沈初言晃了晃头,难道自己刚刚走错了洗手间,进了男洗手间?就像是上一次在不夜城一样,不小心闯到了凌墨的洗手间?不会吧,她虽然头晕,但是进来之间,她的确是仔细看过标志的。想到这里,她四下环顾,这才察觉到,整个洗手间,除了他们已经没别的人了。凌墨置若罔闻,非但没有出去,反而俯身慢慢的靠近她,徐徐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很低沉,“给你一分钟,让我消气。”
男人的眸色浓得像是泼墨,“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点什么,嗯?”
她的思维因为头晕而变得迟钝,迷茫的看着他,“什……什么……唔……”唇被凶狠的吻住,吞下了她所有的词语,沈初言呆呆的睁大眼睛,看着眼眸深得像黑洞的男人,烟草的气息灌溉她的呼吸系统,几乎要窒息。臀部被扣住,下一步,她已经被一双手抱上了身后的盥洗台。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始终都在吻着她,不曾放开。“凌……凌公子……”细细碎碎的呜咽,像是猫叫一般,“别咬我……不准咬我……”他在咬她,好疼。凌墨冷笑,简直想咬死她。跟他结婚,有那么难么?跑到不夜城买醉不说,竟然还跟楚西辞勾勾搭搭。凛冽的眸色没有温度,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一把扯住她的衣服,直接扒下了肩膀。直到她忍不住疼握拳用力的捶打他的胸膛,他才离了她的唇一路往下亲吻啃噬。“凌墨!”
沈初言尖叫,“你放手!”
凌墨倒是听话的停了下来,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眸眯起,英俊的五官此时染上某种危险的情绪,让他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凛冽的性感。她喘着气,惴惴不安的看着他。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裤,熨帖得一丝不苟,上身是名贵的深灰色衬衫,较之平常的温润,此时更显惊心的冷贵。似是嫌领口太紧,他抬手一扯便散开了两三颗扣子。俊脸阴沉,“那个抛弃了你的男人,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声线低沉淡漠,但是那股压抑而不悦的情绪毫不掩饰,包括他眉目间的轻视,刻薄得刺目。她一怔,“不是……”他像是压根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居高临下的气势愈发的咄咄逼人,偏生薄唇又噙着笑,“知道不夜城是谁的地方么?嗯?想要和他偷情,也去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这么明目张胆,是生怕我不知道么?”
下颚被掐住,男人俊美的容颜进一步逼到她的眼前,“还是说,不想嫁给我所以只能用这样自降身价的方式?”
“自降身价?”
她用力的去拍他的手,抬眸冷冷地看着她,“我跟楚西辞恋爱三年,至少他是真真实实的对我好过,至少在这四年里我享受了所有做他女朋友的权利,你呢?”
她笑,干净的还滴着水的脸肆无忌惮,“明知道心爱的女人做着别的女人的替身,像是飞蛾扑火一样难以自拔,你却什么都不能说,还要去维护她那可笑的爱情。你这就不是自降身价了?在金城,难道还有你凌墨得不到的东西么?明明唾手可得,却偏要装成情圣,说到底,也不过是犯贱而已。”
洗手间里是片刻的死寂。安静得可以听到不知道哪里的水滴滴答答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