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初言早早地就到了帝景别墅。凌墨不在楼下,整个别墅都很安静,男人似乎还没有起床。她上了楼,再次走进她住了其实也没有多久的卧室里。她本来也不想来,可是单位那边似乎被人打了招呼,她被通知暂时不需要去上班,想一下,她身边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就只有凌墨。凌墨没有反锁房门的习惯,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推开门就进去了。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大床上的男人确实躺在上面,还在睡着。她在门口站了半分钟,还是决定带上门出去等。男人大约是浅眠或者是不踏实,那细微得听不到的动静响起,他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沙哑的嗓音有些模糊,“进来,如果想谈的话。”
沈初言拉着门把的手一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凌墨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顶着一头清晨的乱发,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身上的睡袍也是歪斜着,露出大片胸膛,漾出别样的性—感。他看着她清净而有些紧绷的五官,唇畔忍不住勾起些笑容,低低哑哑的出声,“来的这么早,就是想让我睁开眼睛第一个人见到的是你么?”
沈初言不想和他说这些,她看着他,“是你跟我单位说,让我暂时不要去上班了?”
凌墨微微一愣,他还想,她怎么这么容易的就被他约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可是他并没有打过招呼,想来也是白开的做的,那天之后,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既然白开是为了自己去办事,也没有再把白开推出来。“是我。”
他似乎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顺手就摸到了烟,相当熟练的点燃,承认得漫不经心。沈初言微微蹙起眉头,她几乎没有见过凌墨抽烟,但是她没有见过,并不代表凌墨不抽。其实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很冷静的想过了,她不会再和凌墨起冲突,可是他这副闲适懒散的德行还是勾出了她心头的怒意,压制再压制,“凌公子,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没有必要总是拿我的工作做幌子,现在不止我的同事们要时刻提防着被你一句话调到外地,我也得时刻提防着这份工作说没有就没有。”
凌墨手指把烟灰弹落在烟灰缸里,淡淡的道,“你想太多了。”
沈初言黑白分明的眸定定的看着他,忽然温凉讥诮的问道,“我也已经说过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你是在用这种方法逼我回来了?”
“算是吧。”
凌墨的话缓慢而清晰,“毕竟你一个人静一静的时间不是一天,也不是两天,已经足足有一个星期了。”
“我突然觉得,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这句话,沈初言转身抬脚就要走。可是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一股无法抗拒的重力拉扯她,几秒钟的空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男人的粗暴的摔上了床,翻身压住了。他一言不发的掐住她的下巴,粗暴而肆意的吻了上去。像是情绪的失控,又像是发泄,似乎又带着惩罚。沈初言睁大眼睛,抬脚就要去踹他。双腿都被压住,头顶响起男人异常沙哑隐忍又紧绷的嗓音,“大早上的,你不要随随便便的在我身下扭。”
沈初言怒到极致,咬牙道,“滚!”
凌墨看着身下的女人,浑身都泛起蠢蠢欲动的冲动。他鼻息间炙热和呼吸全都落在她的脸颊上,愈发的急促和紊乱,一双眼睛眸色不再漆黑透亮,反而散发着某种赤果果的暗茫和肆意。沈初言看不懂那眼神代表什么,但是叫人心慌得厉害,那感觉像是一只被按在爪下的猎物,动弹不得。她不敢再刺激他,控制着自己不再挣扎,“你放开我,那天晚上你还没折腾够么?”
凌墨勾起唇角,笑了笑,带着少见的邪肆意味,反倒是勾出一种颠倒众生的性—感,嗓音黯哑,徐徐的道,“好像没有,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一辈子都是不够的。”
她瞳眸睁大了一点,咬住唇,把脸蛋别过去埋进被褥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时却嗅到一股辨识度极高的男人的气味,和压在她身上的如出一辙。沈初言低低的叫出声,“凌墨!你别太过分!”
“嗯?”
他俯首凑了下来,下巴刻意而暧昧的蹭着她,喃喃的道,“这就叫过分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家这么多天,就不是过分了么?”
“你……”战栗得厉害,这种程度的亲昵让她止不住的发麻,好像整个人要不受控制的软下去的一般,“你强词夺理!”
是谁对她做了那种事情,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说她把他扔在家里?“嗯?怎么强词夺理了?”
温热的呼吸变成了男人唇,落进她的脖子里和肩膀上,“说说看。”
沈初言觉得如果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个男人疯了。她倒吸一口凉气,“凌墨你现在还是神智不清醒是么?白开没有给你留下足够的药么?”
那黯哑的嗓音竟然低沉得快要出水,“他跟你说什么了?”
她咬唇沉默了十几秒,男人的手就不知不觉的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或许她改装做不知道么?只是男人的碰触让她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凌墨,你够了!”
如果她现在的手被没有被他反剪压在身后,一定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怒极她反而冷静下来了,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对视他英俊得没有瑕疵的脸,“凌墨,你别再逼我。”
她威胁的意味十足,可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他低头埋首啃着她的脖子,好像啃上瘾了,“你会做什么?把我当成一具尸体解剖了么?”
沈初言强压着自己挣扎的冲动,凉薄冷静,她根本没办法挣脱他。而那蓄势待发的蓬勃已经抵着她。凌墨突然捏着她的下巴,那英俊的脸冷静又魔怔了一般,很温和的笑着,像是聊天一般的问道,“你现在还会经常想起楚西辞么?”
沈初言蹙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楚西辞,“已经过去式的人,为什么要想起?”
说完全不想起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一起走过陪伴而温馨的思念,只不过那些岁月似乎不远,却又很模糊。他薄唇笑容的弧度更深了,但是眼睛里的那抹阴影也跟着深了,低低笑着的问道,“那你以后会想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