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这个男人疯起来，实在是太恐怖了。可是她所有的动作都像是徒劳，而徒劳的挣扎，对于男人来说就像是欲拒还迎。沉浮之间，她的神智和意识都飘飘摇摇，沈初言似乎模糊的听到男人沙哑透了的嗓音，“反正在你的心里我也不会是什么好人，索性坏到底。”
“你会记住我的，哪怕只是在床—上。”
沈初言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男人站在床边，神清气爽的的穿着衣服，一颗一颗动作优雅得系着扣子。她也面无表情的穿衣服，长发凌乱的披散着。白皙的手指看似冷静，但是有着极其细微的颤抖。凌墨把衬衫的扣子扣到倒数第二颗，长裤包裹着的腿迈着步子走到她床边，他俯首低头，短发下的脸一如既往的英俊，“很生气？”
沈初言依然低头穿衣服，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瞥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餍足得心满意足，男人此时身上雅痞的气质特别的浓厚，温和的低笑，“我以为，凌太太至少要甩我一个巴掌才能消气。”
沈初言把衣服穿好，仰起脸，微微一笑，眼睛一眨不眨扬手一个巴掌就甩了下去。响亮的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她微微抬着下巴，凉薄浅笑，“送上门的脸，没什么不能打的。”
他确实没躲，也似乎丝毫不在意。和他分手的念头，其实蹦出来过几次，可是仔细的想一想，换成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凌墨那天看到的事情，必然都会生气。那天他其实并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白开的话，如果是真的，她也没有太多的必要和凌墨计较，以后只要避开能惹怒他的事情就可以了，但是今天来了这里，见到凌墨，她忽然觉得，和他分手的这个念头是对的。“打过了，如果消气了的话……”“离消气还很远。”
沈初言静静地看着他，“至少现在看来，我再也不想和你做这种恶心的事。”
凌墨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刚刚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一直都在哭，“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恶心的事。”
“那是对你而言。”
沈初言说着轻轻顺了顺自己的长发，“我厌倦了，不想再看到你，如果你觉得不开心的话，也可以重新提起我和贾家的婚事，我想他应该也不会拒绝。”
“宁愿去嫁给一个艾滋病患者？”
“至少他精神没有问题。”
沈初言垂眸，“当然，如果那样的话，那就只能当做这段时间，我白被你睡过了，但是我也不吃亏，至少见到了凌公子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么，你还有其他的问题么？没有的话，我要离开了。”
凌墨微微侧过身，似乎是打算给女人让开路，可是随即又好心的提醒道，“我和你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也不是什么交易，说结束就能马上结束，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夫妻。”
“可是结婚之前，你隐瞒了你的精神病史，对于这种可以遗传的疾病来说，我可以向法院提交申请，法院应该会理解我。”
沈初言的声音温温凉凉。“还做足了功课？”
凌墨勾唇，“可是谁跟你说我有精神疾病？嗯？哪家医院敢出具这样的证明？沈初言，别太自欺欺人了。”
沈初言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她觉得，他似乎是缠上她了。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不等说话，就被男人捏住了下巴，“沈初言，你记着，只要我不喊停，我们的关系就会一直继续下去，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除了离婚。”
“我想要的？包括爱情？”
沈初言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看着他。凌墨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我尽量。”
沈初言侧过身，看向一边，男人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似乎在思考什么。男人垂在身体两侧手微微攥起拳头，其实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站在一个女人面前，软硬兼施，最后却还要等着女人的审判。“那……你能保证不再插手路子衿的事情么？”
良久，女人低低地问道。凌墨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初言，她的事情，我……我只是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保证她的平安。”
凌墨这样的回答，似乎是在沈初言的意料之中，旋即她抬头看着他笑，“所以以后，我和楚西辞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
这是她的条件么？“我和子衿只是朋友，不会有什么越矩。”
“那也不见得。”
沈初言抬手把头发掖到耳后，“如果云小诺回来了，西城和路子衿分手，我指不定就要为路子衿让位。”
说完这句话，她微微顿了一下，“我最近都不想看见你。”
“除了这件事……”沈初言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凌墨的话，脚步又停顿了一下，“你昨天说和我谈谈，去我家楼下接我，我还没说话，你就挂断了电话，我特意从医院回家，可是你却告诉我你有点事耽搁了。凌墨，你昨天去帮路子衿找云小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