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眸。男人只是低声问道,“除了这儿,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
其实也不算是现在扭伤的,那次在不夜城扭到之后,她也没怎么在意,这段时间更是不会在意这点事,不过刚刚她终于注意到了,如果动作不太对劲的话,脚踝还是会疼。凌墨搂着她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手臂上的衬衫早已经湿透了,他低头看她时,眼神专注没有闪动什么邪念。温热的水将她身上的泡沫淋去,她低声道,“不然你给我放水,我在浴缸洗吧。”
他已经扯了毛巾,把她脸蛋上正在逐渐消失的泡沫用力的洗去,没看一眼她的脸就道,“我全都已经看到了。”
他早就已经看过摸过吻过了。好似心无旁骛的把她身上的泡沫洗干净,然后又用干毛巾细细的把水珠都擦干,尤其是他俯身下替她擦腿的时候。“凌墨,我自己擦……”男人脑袋都没抬一下,仍是不紧不慢的擦着,“很快就好了。”
毛巾一直从腿一根擦到脚踝,然后他才起身随手一扔,又用浴巾把她裹起,然后才抱起她走出去,放回了白色的床褥上。她是洗得干干净净擦得利落了,但他身上全都是湿透了。凌墨面不改色的把被他的湿衣服打湿的浴巾直接扯了,喉结上下的动了下,才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沙哑道,“我把你的睡衣拿来了,换上。”
沈初言已经爬进了被子里。她看着他湿了大半的衬衫长裤,抿唇道,“你的衣服湿了换掉吧,会着凉的。”
现在是还没到很热的时候,晚上温度偏低。湿漉漉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也布着些水珠,就伫立在那儿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开腔问道,“怎么摔的,浴室里有鬼?”
沈初言下意识摇头,在音节溢出喉咙时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舔舔唇,小声模糊的道,“好像是的,浴室里有雾气,我没看的很清楚。”
她看着不说话的男人,有一两分的心虚,“你去帮我把衣服拿上来?”
凌墨长腿往这边迈了一步,坐到了床尾,他的手按了下来,挨着她的腰侧落在柔软的床褥上,指尖几乎抵着她。湿漉漉的衣服将健壮的身躯线条都呈现了出来。他低头注视着被他禁锢的女人,俯身下去,朝她的耳朵里吹了一下,低哑的笑着,“你老实说,是不是想要我?”
凌墨的额头蹭过了她的下巴,但他几乎没有贴上过去,或者有那么几下贴到了,像只是不经意的摩擦着。他嗅着她脖颈处的气息,似乎诸多迷恋。沈初言抱着被子,但白皙如玉的肩膀还是裸露在空气中。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那带着水意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温暖而安心,于是她道,“我老实说,我想你今晚继续陪我。”
他终于抬眸正眼看着她,薄唇跟离她的唇瓣也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你想我陪?”
长指勾着她的下颚,低笑着,“我很贵,你出什么价位?”
她蹙了下眉,“还要开价么,那你昨晚怎么不要?”
“你也说了是昨晚,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怎么能一样?”
她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被那些氤氲的热气染上的水意。然后,凌墨的唇瓣被另外两片更加柔软的唇贴住,小小的舌柔软也跟着钻了进来。触电,头皮发麻。下一秒,沈初言细细的腰被男人的手掐住,然后狠狠的摔进了身下的被褥中。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一池水。他几乎要吃掉她的舌,将她的唇瓣吮肿,又重重的亲着她的下巴和腮帮。手臂不自觉的勒着她的腰,唇压着她的耳朵,吐出一句沙哑的话,“不如跟我回去?”
这样的姿势,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整个空间都是安静的,安静的仿若能听到心跳声。“好。”
下颚一下被扣住,男人的俊脸逼近在她的眼前,他字字低哑却清晰,“想清楚再回答,我家不是旅馆,可以来来去去。”
她望着他,竟只觉得心头一片沉静安然,于是重复道,“好。”
凌墨去洗澡,沈初言拿他脱下来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干净,然后又用总统套房里备着的烘干机烘干。其实停车场的车里有一套备用的衣服,但是她一个人不敢坐电梯下去。沈初言刚刚把他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放进烘干机,一转身就被鬼神般悄无声息走到她后面的男人圈着腰抵在一边的墙上。开始没完没了的亲吻她。他没衣服穿,就在腰间随便的围了条浴巾。男人的恶习,洗完澡时满身的水就随随便便的胡乱的擦了下,远没有给她擦时的耐心,这些全都蹭在了她的身上。其实不是他走路没声音,是她在出神想事情,以至于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至于她究竟在出神想什么,不难猜到。她连着说了两个好字,可对男人而言半分真实感和踏实感都没有。一下就如同着了魔一样,疯狂衍生出无处排遣的得失心,总觉不抱在怀里,不亲吻她,便都不是真实。刚才在浴室里洗澡,他就不敢洗得太久。直到她真的喘不过气要瘫软下去,再加上她身体一直没完全虚软精神也不是很济,他低头,灼灼的眼神落下,“你这次跟我回去,可不是我强迫你。”
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嘬了一下,低喃着道,“嗯?不准再说我强迫你。”
沈初言挑起眉,“再说了,你要拿我怎么样?”
凌墨沿着她的下颚亲吻上去,低低沉沉,“我也不知道。”
耳摩厮鬓了一会儿,烘干机里的衣服也已经干了,沈初言一件件的把衣服都取出来,她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便道,“你去把衣服穿好吧,我去收拾东西。”
男人的大掌探上她的额头,低声问道,“头还疼吗?”
她瞧着他,哼了哼,“挺疼的,不过吃了药好了一点了。”
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头痛是缓解了点,但困意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