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皇帝朱由崧,当了一年的昏君,就被清兵给打过来,掀翻了帝位,将其给杀了。这样的昏君当了有什么意思?再比如唐玄宗,早年励精图治,晚年一场安史之乱,狼狈而逃,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老李家的传统技能也发动,上演了一出子逼父退位的好戏。这样的昏君当着也没有意思。朱由检想当的昏君都不是这样的。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荒淫无度却不劳民伤财,国家秩序自有一套良心运转的秩序,不需要自己去操心,只需要自己待在皇帝位置上好好的享受就可以了。简单来说,就是躺平的皇帝生涯,且国家还在在蒸蒸日上。要当这种昏君,不会简单的。“差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朱由检从遐想中回转过来,突然惊呼说道。旁边冯元飚忙问道:“陛下是忘了什么事情。”
朱由检道:“朕得去战场。”
冯元飚悲愤的看着朱由检:“陛下,不是说好了,不去战场吗!”
朱由检与冯元飚之前早有承诺,朱由检御驾亲征来南旺湖战场可以,但是不能去主战场,只能在外围等待战事的结束。当时朱由检根本没放在心,只是一个劲的,啊对对对,嗯嗯嗯的回应着冯元飚,反正等到了南旺湖战场边缘,自己怎么做,还不是自己想着来就行了?老冯还真拦不住。面对冯元飚的悲愤,朱由检对冯元飚道:“老冯,朕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朕要是去战场上,这场战斗的胜率能增加三成,你信不信?”
冯元飚盯着朱由检的面容,见朱由检神色诚恳,不似作假,斩钉截铁的说道:“陛下,臣不信!”
朱由检被噎了一下,对冯元飚急道:“朕说的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你。若是骗你,朕就…天打雷劈,行吧!”
冯元飚急忙跪下,倒不是跪着不让朱由检前往,而是说道:“陛下,臣绝无逼迫陛下的意思,只是战场上危急万分,臣担忧陛下的安危,如果陛下一旦有什么闪失,大明就没了啊。”
面对冯元飚的痛心疾首般的劝谏,朱由检将其扶了起来:“待在这里更加有危险,朕觉得还是跟大军待在一起比较安全,况且朕与大军待在一起,还可以激励他们的士气。”
被扶起来的冯元飚,胡子抖了抖,面上满是无奈,冯元飚说道:“臣与陛下一起!”
朱由检闻言高兴的道:“老冯,咱们面对的很可能是清八旗里的上三旗,这正蓝旗的骁勇,哪怕是曾经大明精锐的边军都无法撼动,你要跟朕一起去,你不怕死吗?”
“臣愿意与陛下一起赴死。”
朱由检乐了:“你怎么断定就会死?你这话说的很不吉利了。若是换作以前的朕,定要先斩了你祭旗。”
“臣虽然是文官,但也知道在战场上,面对穷凶极恶的对手,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臣现在认为,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臣与陛下一起战死。至于死后之事,臣也管不得了。”
冯元飚说道。朱由检大笑:“老冯,以后千万要保持你这个性格,你过去并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因为在战场上,少了那么多勾心斗角,才让你肆无忌惮的说心里话,保持下去。”
冯元飚说道:“说真话有时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也对,南京的那个朝廷,乌烟瘴气,有些话朕都不能说。行,咱们去追上崔战。”
朱由检说道。朱由检身边只有一千多的护卫,由许韦和鱼阳仙两人统领,听闻要上战场,两个小子看起来面色惊恐,但是眼神里是藏不住欣喜的,不久前的刚才,两人还因为不能去战场上杀鞑虏说着一些抱怨话。去送圣旨给信使的张煌言回途便看到朱由检与冯元飚一行人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朱由检对张煌言喊道:“跟上来!”
张煌言闻言也欣喜不已,往战场的方向去了,还能去哪儿?当即寻了一匹战马,翻身上马,追上了朱由检。刚刚到达自己军阵所在的崔战,得到快马来报,说陛下来了,崔战一时之间寻思不到朱由检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陛下在那边等待战场结束吗?不过既然陛下来自己这边的军阵了,当然得迎接。带着一部分将领去阵地外围迎接朱由检,一干大大小小的将领队列迎接着朱由检,朱由检勒住战马停了下来,崔战一干人纷纷行礼,朱由检没有下马,对崔战道:“派个人带朕去新军位置所在,朕要与新军一起并肩作战。”
崔战都呆了,且不说新军数量只有三千人,战斗力未知,就说新军所在的东部阵地,那里除开新军,全都是义军,还不是于七麾下的那支精锐,而是义军第二军和第三军以及第四军糅合成的一部分精锐义军在那里,说是精锐,也是只相对义军几个军而言,崔战还真瞧不上。按照崔战的想法,东部阵地那里,几乎是四个阵地战斗力最弱的,如果不是有三千新军在,清兵要是直接攻击东边,完全能逃脱出埋伏圈。朱由检要前往那边,崔战认为朱由检去送死没有什么区别。“陛下,何不待在此处,臣定能保陛下安全!”
崔战咬了咬牙,说出此话,打算让朱由检留在此处阵地。朱由检摇头:“你这里战斗力足够,朕不担心,负责围拢口袋的黄得功部朕也不担心,于七麾下那支矿工军队,全员配发了齐额的装备,朕也不担心,朕唯一担心的还是新军的东面战场,那里最薄弱,战斗力最差,朕自然要前往那里,鼓舞士气,朕也只能去那里坐镇,才能让这个埋伏圈的破绽消弭掉。”
“无需再劝,朕意已决,如果真担忧朕的安危,战斗打起来的时候,就给朕好好杀敌,将敌军在突围前就全歼了。”
朱由检说道。崔战和冯元飚刚刚的脸色差不多了,非常的无奈,真后悔把当时答应把陛下带来南旺湖战场,当时就该以死劝谏,让陛下待在济宁城中。一旦朱由检出现了什么意外,这场战斗就算是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的。“姜束,你带五千人,随陛下一起去东面战场!”
崔战转过身,对站在不远处的姜束大吼道。姜束立马领命,朱由检却止住了:“朕带着这一千多人前往即可,你这两万人安心待在此处,南面战场的人数已经够少了,不能再调人出去了。”
“陛下……”崔战闻言,一张脸都急红了,他看向冯元飚,想要让冯元飚说话,冯元飚却坐在战马上当做没看见一般。朱由检打断崔战想说的话:“好了,就是这样。你随便挑个人带路,不要让姜束去,姜束是你的左膀右臂,他走了,你这场战斗打的更艰难了。”
崔战继续朝着冯元飚使眼色,朱由检注意到了,看向冯元飚,再看向崔战,问道:“你朝着老冯打什么眼色?当朕是瞎子吗。”
“陛下,东面战场实在是太危险了,臣担忧陛下安慰,臣请陛下待在南面战场吧。”
崔战跪下来喊道,他身后的将领们,也纷纷跪下来,恳求朱由检留下来。朱由检对崔战喊道:“都给我站起来,不要跟朕说废话了。”
崔战站起来:“陛下,臣分三千人给东面战场……”“休要在唧唧歪歪了,跟个娘们一样。”
朱由检不耐烦的说道。崔战果断闭上了嘴,派了人过去,带着朱由检前往东面战场。朱由检没有立即走,对崔战说道:“刚刚在那边咱们不是有个约定吧,这样吧,咱们把京营和新军的比试提前如何?还是按照我刚说的,在战场上比一下?”
“陛下,要如何比?京营人数众多…”“无妨,人数多不是问题,朕带着三千京营士兵,就比一比这场战斗谁杀敌多如何?”
朱由检说道。崔战本想废话几句,但是一想到朱由检说自己娘们唧唧的,当即道:“好,那就按照陛下所言,臣接了这个比试。”
“哈哈哈哈,好。这才对,这才像个爷们。”
朱由检大笑道。说罢,跟随着带路的,前往东面战场了。朱由检带着一千多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姜束站在崔战的身后,对崔战问道:“不是说了陛下不会上战场吗?”
崔战叹气道:“我哪儿知道,说是说好了,并且我刚刚去那边的休息地见陛下,陛下的意思都是不上战场,这我刚到,他就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东面战场布置的兵力,战斗力最薄弱,这要是陛下一旦出现了意外,陛下有什么闪失,这就什么都完蛋了。”
姜束担忧的说道。“待会你率五千人在侧面策应一下东面战场,我派人给北面的靖南侯部,也让他们分兵力出来策应东面战场,陛下绝对不能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