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特意穿来赴约。时欢上了车,心情愉悦,问司机:“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司机说:“去餐厅,二少夫人。”
还真的定了一个餐厅啊?难怪那天晚上她取笑他又土又俗,二少爷会“恼羞成怒”。时欢压下唇角:“二少爷已经在那里了吗?”
司机致歉:“不好意思二少夫人,我也不清楚,二少爷只吩咐我下午三点来接您。”
时欢捏捏咬咬的小手指:“没关系,到了就知道。”
司机将车开到明珠塔,回头对时欢客客气气道:“二少夫人,就是这里,您自己进去,直接到顶层。”
时欢很意外,没想到江何深竟然选了这里。“明珠塔”是鹿城最高的建筑,顶层也叫“天子脚下”,顾名思义就是,站在顶层,就是将整个鹿城踩在脚下。不过顶层有餐厅吗?还是说,确实没有餐厅,只是江何深想在这里吃饭,所以这里就“有”餐厅?时欢眨了眨眼,不愧是二少爷。她抱好了咬咬:“好吧,咬咬,我们上去,看看爸爸准备了什么惊喜?”
她独自走进明珠塔,工作人员早就在等她,一句“江太太”,恭恭敬敬。电梯并不能直接到达顶楼——毕竟明珠塔是仅次小蛮腰的全国第二高塔,整高四百米,世界上还没有这么长的电梯,想上去,得转三次电梯。时欢跟着工作人员转梯,奇怪的是,她没有看到一个游客,现在也还没到闭塔的时间,她便问工作人员,怎么回事?工作人员微笑:“江太太,今天的明珠塔,只为您开放。”
意思是,江何深包场了?时欢哑然,就算她没有了解过包场的价格,也知道不可能是小数字,二少爷不仅让顶层有餐厅,还让明珠塔没游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地跟咬咬咬耳朵:“你爸爸是不是有点儿太败家了?”
工作人员听到,笑意扩大:“您请。”
三趟电梯到达顶楼,刚走出去,时欢就被四百米高空的风吹得情不自禁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再睁开眼。怀里的咬咬“哇”了一声。然后时欢也看到了一个,堪比婚礼现场的布置。她也想“哇”。她不敢眨眼地走出第一步,一步就踩到了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她的目光所及处都是淡绿色系的鲜花,一簇一簇,鲜嫩欲滴又馥郁芬芳,单她能认出来就有四五种,花枝各异地扎成一束,摆满了整个顶层,花团锦簇。还有气球和白纱,挂在栏杆随风起舞,与天一色。这里是鹿城最高,“天子脚下”,周围没有别的建筑,不会被挡到任何风景,天空与云朵是背景布,时欢甚至有一种伸手就能抓到一把云朵的错觉。她这么想,也就真的伸手试着“抓”了一下。风从她的指间穿过,时欢似乎真的抓到了什么东西,放下手,低下头。就看到了江何深。时欢嘴角不由得扬起,喊:“二少爷。”
江何深第一次觉得这三个字是如此刺耳,他没有答应,目光落到咬咬身上。时欢双手托在咬咬的腋下,将她像布娃娃一样送到他面前:“我让荣妈把咬咬也带来了,生日嘛,还是一家人在一起过比较好。”
她拍拍小家伙的屁屁,“咬咬,叫爸爸,Ba,Ba~”咬咬眨巴眨巴眼睛,她的眼睛就是遗传江何深,一样的漂亮,黑白分明:“呜……Ba!Ba!”
时欢笑:“二少爷看咬咬的裙子,是不是跟你送我的这条很像?我特意带她到商场买的,哦,对了,我还给你也买了一条一样颜色的领带,看,这也可以算是亲子装吧~”她在他身上比划,“二少爷,你怎么发现的这个颜色的?真好看,像天空一样。”
江何深拿开了她的手,品不出情绪地问:“花呢?好看么?”
时欢当然点头:“好看。”
“都是绿色,太单调了,我再送你一束。”
江何深拿出了一束海仙花。时欢嘴角弧度一僵,一下抬头看住江何深。刚才太过沉浸在喜悦里,她都没有注意到,江何深今天的表情,是出奇地淡。不是矜贵疏离的“淡”,也不是生人勿近的“淡”。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时欢眉毛轻微跳了跳:“二少爷……”“嗯,你喊我二少爷,那我又应该怎么称呼你?”
江何深慢慢的,一个词一个词地问,“时欢?江太太?Aurora?还是——”“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