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她在他身上找寻谁的影子,“像他,和他会同一首曲子”,这句是时欢清清楚楚对他说的,他都知道,但他只以为只是哪个地方比较相似而已。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她是把他当成江知祈!江何深眉梢极其锋利。时欢真的感到了窒息。她不得不抓住江何深的手缓解。这一幕也让她想起了当初,当初她“推”宋薇下楼流产,在医院自称怀孕,他就是这样,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脖子。山水一程,两年了,又回到了原点,时欢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憎恨。怎么是这样的呢……时欢呼吸困难,眼眶不受控制地蔓上生理泪水,咬着唇说:“……我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你发现,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几天这么高兴了,从他离开我以后,我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期待过哪一天的到来。”
她这几天一直期待着,很想知道,他为她准备了一个怎样的生日?走进明珠塔的时候,她还在猜会看到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了。江何深表情极冷,像在深冬夜里,在室外静置一夜的一盆冰水,甚至可以看到丝丝的寒气。时欢放开手,任由他钳制,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他死在我最爱他的那一年。”
“我们的孩子,也在我知道他出事的那天,没有了。”
“我想过跟他一起走,我割过腕,吃过药,甚至已经站上高楼,想要一跃而下,但都被朋友拉了回来,南颂打了我一巴掌,问我,没了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是啊,没了他,我就是活不下去。”
江何深手掌上青筋绷紧。但那力道并没有加诸在时欢的身上,所以她只是感觉到有点疼,却还能说话。“我认识他的时候,十四岁,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我妈妈死在我面前……腐烂,恶臭,还有魔鬼一样的温尚杰,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会回到那个地方,没有他,我不可能走得出来,他对我的意义,没人比得了。”
“我们甚至已经规划好了以后,他说要娶我,他说了要娶我的,可是那架飞机,就那么,摧毁了,我怎么能接受?那两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他……信的日期,是4月7号吧?那天我已经撑不住了,我去药店买安眠药,”时欢艰涩地泛开弧度,“结果我看到了你,你们真的,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