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我可以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放下武器,我留你性命。”
魏三眸子里闪烁着一缕危险气息。他,同样起了杀意。吴江苦楚,“你这是要我这帮弟兄,数百饥民饿死于延安城内。”
“若朝廷管事,何来两西起义之兵无数。”
吴江看向魏三。“你这是歪理,今天他人起义,你也跟着起义,与你口中的贼兵恶商有何区别,你等不配称之为起义,而是行恶!”
魏三指着吴江,“如果现在放下武器,还有从新再来的机会。”
“那你就拿命来吧。”
吴江举起手中柴刀,咬牙向魏三劈了上去。“可惜了。”
魏三摇了摇头,两只手指夹住吴江砍来的柴刀,微微一夹,柴刀从吴江手中脱离,来到了魏三手中。随后,魏三一脚踢到吴江,踩住其后背,使之无法动弹。“将他拿下,扣至延安牢狱听从发落。”
魏三对着发呆的官兵命令道。官兵们直接懵了。我瞅着我,我瞟着你,这人谁啊,一会质问官兵,一会又打压起义饥民,合着他两面都不是,在这里耍威风。见官兵不动,魏三也不再理会他们。从怀间掏出令牌,“吾乃朝廷一品巡抚司魏忠贤,今奉朝廷之命来陕西赈灾,如有反者,按大明律法问斩。”
魏三掏出官令,官兵不敢质疑,带着怀疑的神色看向魏三手中的令牌,“为何朝廷出动巡抚司赈灾,消息没有传到延安。”
没有么?魏三想了想,看来这通报消息的,想来也是被人所收买。“现在,本巡抚就在这里,跪下。”
“都听着,若延安知府有粮,明日今时,自会开仓放赈灾之粥,若延安知府无粮,本巡抚也会再此给各民众一个交代。”
“前者之事,过往不纠,若再又反者,问斩。”
魏三看向吴江,“吴江,你可知罪?”
吴江把脑袋扭到一侧,横竖一死,巡抚司又有何惧之。“我不会杀你,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延安城内的变化。”
“把他扣押!”
“是。”
官兵动了,不敢多有质疑,按照魏三的命令,只能先把吴江扣押。先前欺压百姓的官兵挫着手靠近魏三,神色讨好,“魏大人,方才多有得罪,看眼便是饭时,大人定是舟车劳顿,还请移步。”
“这延安知府粮仓可还有余粮?”
魏三冷色道。官兵不语,有与没有,他不能回答。“回延安知府。”
魏三抓着他带路,驱散饥民,若想放粮给百姓一个交代,必须要前往延安知府一探究竟。“去,把延安四大粮行主事人叫过来,一炷香内若不能到达延安知府者,以抄家问罪。”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魏三今日便要把这火烧的明亮。城外,探子回报当前城中若报告之事。“候将军,咱们要不要进城,若这延安知府造反,魏总督深陷泥潭,恐有生命之危。”
“魏总督可有吩咐你进城?”
候兴问道。“没有。”
探子回答。“那你接着密探便可。”
候兴冷冷一笑。真以为这大明土地,皆如朝廷,想都不用脑袋想,四大粮行的主事人现在已经在离开延安城的路上,延安府中,恐怕直剩躯壳。……“速度快点,天黑之前全部都把粮食运出去。”
何鑫粮行的主管事呵呵一声冷笑,想要他交出粮食,早已没了踪影。不仅仅是他,四大粮行的负责人全部以经在离开延安城的路上。通报消息的的确来了,只不过通报知府、商人、豪绅之外,百姓无一人所知。在这流离转徙之年,交出粮食,无疑与要了官商之命,就是天子来了,也无半斗米可交,更何况只是一个无兵无权的一品巡抚司,暂时离开,也只是好让他识趣,找个台阶离开。“祈管家,咱们怕他做什么,就算咱们不离开延安城,他又能奈何咱们?”
“此言差矣,咱们毕竟还是隶属于大明王朝,这巡抚司得不到粮食,朝廷只会治罪与他,但这粮食若是被他发现,咱们也也逃不了干系。”
想要跑,他们也跑不掉。全部各地四大粮行根深蒂固,朝廷之中官商紧密,想要把一个巡抚司玩弄于鼓掌之间,本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