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敢这样对待周风笙的女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太。“安泽,送他回去吧,我可扛不起他。”
她的眼光总是那么冷冰,从未在周风笙眼中炽热的停驻过。他不懂,这样一个冷漠的女人怎么就值得周风笙宠溺。周安泽狠狠的呼了口气,就平静情绪的轻扶着周风笙一步一步往前走,梦琳站在他们身后,在原地,顿觉自己做的过分了。无奈有什么用,周风笙从一开始就是她的敌人,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是枕边的敌人。周风笙的笑太迷人,容易蛊惑女人的心,但是眼神太可怕,更容易让女人陷入折磨的漩涡。仿佛置身在天堂和地狱之间。那种感觉已经尝了一遍。敌人这两个字让她切齿,从那时周风笙开始封杀她开始,她生活里的遭受的难堪和侮辱都是他封杀的后果,他可以控制别的公司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却难控制公司里的那些渣滓对她的鄙视和一切的屈辱和冷漠。屈辱不可怕,怕的是萧然的病情让她痛苦不已,需要钱的时候她自己却无法挣到多少钱。周风笙的封杀等于给他们两人往绝路上走,更让她痛恨的是偏偏在那个时候,父亲永远的离开更是打击到她,她无法承受频频而来的打击,甚至一度不想活下去。可是那个傻傻的大男孩,那个爱她护她的萧然却放下自己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安慰她,陪伴她。那时她才明白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从未说过我爱你,却是已经在她身边说了千万次“我爱你”,“我愿意永远陪着你。”
周风笙的胃口太大,禾氏一天不在她自己手里,他就有机会对禾氏下手。商人就是这样,如果他没有大胃口,是不是就已经侮辱了商人这两个字?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华然集团在谁的手上,华然和禾氏都注定是敌人,又是带着一丝合作的关系。梦琳捂着自己的头脑,加快脚步跟上周安泽的步伐。到了车前,周安泽尴尬了,看着梦琳替他们俩开车门,他顿时额头冒了个冷汗,还好周风笙现在是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否则他不被他的眼神给戳伤他受伤的心灵才怪。“进去啊,犹豫什么,我怕等下他发起酒疯来又不知会做什么事了,唉。”
她无奈的关上车门,自己走到车身另一侧,周安泽连忙恭敬的替她打开车门。豪车在路上缓慢的行驶,她闭着眼睛不去看外面的夜景,太疲惫了,今夜回去还要看书,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如果不是被周风笙拉着去酒吧里玩,她压根就没心思去什么酒吧,她本不想欺负自己的胃。她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等着她变得强大,她就可以保护身边该保护的人。望着身侧熟睡的周风笙,他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像个需要依靠的男人,他的世界那么强大,那他的世界一定是有个烙印在他心口的强大的女人,那个女人真的是任姿容吗?任姿容!她已经是第二次想起她以前的上司了,任家在锦城有不可小觑的地位,压根就不是禾家能比的。梦琳勾唇讽笑,搞不懂自己的情绪怎会变得那么快?因为吃醋吗?想到吃醋的两个字,她不禁对自己的想法讶然。不,她压根就不在乎周风笙,即便他是生是死,她都不会有什么多大的情绪波动,何来的吃醋。周安泽心里狂跳,不管怎样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都改变不了心底的愤怒。那是对梦琳的愤怒,就算她不在乎周风笙,也不应该这样怀疑她的丈夫。他们的婚姻就注定这样充满猜测吗?周安泽忽然一踩油门,吱的一声,梦琳一下没有注意到,额头猛然撞到前头硬邦邦的东西,睁开眼,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一点黏糊糊的感觉在手上。周安泽扭头望着夜色下梦幻的双眼,不禁立马移开视线,心跳有点絮乱,又忍不住看了看她的额头,看到那点血迹,他顿时心上一凉,“太太对不起,刚刚情绪有点失控了,对不起,你,你没事吧。”
梦琳并未注意到周安泽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炽热,而是赶紧去把周风笙半扶回到座椅上,惊讶的发现周风笙竟然还未睁开眼来,只是眉梢微微拧了拧,“你这样的状态明天就不要来了,给你一天的时间休息下吧。”
周安泽的额头又冒一点冷汗,知道他醒了,就不多说,“我在明天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周安泽已经习惯了几乎天天能见到梦琳,明天一天见不到,忽然他的心上就伤感了,闭上眼睛,懊恼自己还好没一时失控当着周风笙的面说出失控的原因。否则周风笙会想杀了他的。周风笙缓慢的睁开眼眸,望着震楞得说不出话来的梦琳突然来了一句,“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处理得不对吗?你又不是没领教过我严谨处理事情的风格,你知不知道安泽他错在哪里?”
梦琳还是疑惑不已,却又点觉得他小题大做了,“安泽他做你的下属不容易,你就看在奶妈的份上,不要扣他的工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太小题大做了。”
周风笙的眼光一扫周安泽苍白的脸色,低头闭上眼睛,“好,既然阿琳说了,我就怎么做,快到家了吧,我想静一下。”
周安泽说不出话来了,后面的一个是女强人,一个是一头老虎,一个比一个强大,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茬,能得到梦琳的同情,他算是幸运的了,如果让她知道了,铁定会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不是的,他见过真实的她,那个只为萧然笑的那个梦琳,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为他心爱的男人如此的温柔,能对别的男人如此的无情和漠视,仿佛别人的死在她面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般无关紧要。